第三十二章 步度根部

萌心小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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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儿媚,雪花飘,一座座白白的草原帐。

    鸟儿飞,羊儿跑,一望无际的白凯凯。

    骑马迎风感受草原的心跳,感受这份大地的辽阔,这份塞北独有的情怀。

    翻身下马后林凡扭头对宛脱道:“众将官皆与我臭味不投,唯独你例外,这是为何?”

    宛脱此时还在马上,大将军已经下马,他这个偏将若是再不下马怕是会失了礼数,匈奴相比大汉而言确实不是太注重礼数,不过也只是相对而言,匈奴人只是不太在乎日常的礼节而已,对上将的尊敬却是比大汉更盛,只因为匈奴的尚武,岂止是匈奴尚武,草原人民皆尚武。

    下马后宛脱忙道:“我和他们不一样,我虽身在草原,却非常向往中原,想去中原瞧上一瞧。”

    林凡本来只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嘴,却没想到宛脱会如此回答他,“中原?中原是个是非之地,人心比草原要险恶的多。”

    林凡言毕,宛脱反而来了兴致,“那岂不是更精彩?”

    “精彩也凶险。”

    “我早就听说中原人温文尔雅,秀丽山河,涓涓细流,青山浓雾,绿树常荫,没有这样寒冷的冬日,环境更适合人生存,要比草原好的多。”宛脱言毕,闭目静思,面上满是向往之色。

    “哎,或许什么地方都是想象中最美,去了也就失望了。”

    “久闻江南美女如云,,鱼米乡,佳丽地,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遍地绮罗,盈耳丝竹,我早就想去瞧一瞧了。”宛脱言毕还在神游走,满脸陶醉的表情。

    林凡大惊,这些话他一个草原人怎么能说的出来?倒是像个中原的文人说的似的,满腹狐疑道:“你从哪听的这些话?”

    “竹简啊!据说是一个叫胡昭的人留下的竹简。”

    林凡更是吃惊,胡昭当年在匈奴做过什么?又是传播文化,又是给人带绿帽子,这也有些太生猛了吧。

    宛脱发现了林凡的异样,于是问到:“大将军听说过胡昭?”

    “哦,胡昭是。”说到这里却欲言又止,急忙道:“胡昭在中原名气不小,是个人物。”

    “是啊,他留下的竹简无时不刻的不再吸引我去中原看看。”

    林凡心底无奈,这胡昭果然有些本事,洗脑洗到了匈奴,不愧为知名隐士。

    “对了大将军,我倒是奇怪你为什么总是站在雪地里发呆。”宛脱忽的话锋一转这样问到。

    宛脱虽然总是喜欢跟在林凡的身后,俩人却很少对话,所以也对宛脱不怎么了解,今天才算是真正的接触了他,他和寻常草原上的人还真不一样,仔细一瞧之下还真有些汉人的小模样,这就是书的力量吗?

    如此说来,宛脱倒也是草原上的另类了。

    林凡想了一会后对宛脱道:“心里的惆怅多了,自然就喜欢凝思伫立了,估计也算是一种病吧!”

    “这些日子我随你一直这样,也变得喜欢泛愁了,容我冒犯大将军一回。”宛脱有些微微害怕的道,最近林凡身上的肃杀之意愈发浓郁,让人总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所以他想说一些不该说的话,自然就会害怕。

    林凡却是奇怪了,宛脱的样子他清楚的看在眼里,害怕的神色从何而来?难道自己现在已经这样骇人了吗?是这血影离光在潜移默化的影响自己吗?

    想到这里他长于口气道:“但说无妨。”

    宛脱听毕,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于是道:“我感觉大将军很不正常,你的惆怅不是心里有事的原因,即便没事,你也会惆怅。”

    林凡断然没有想到宛脱会这样说,凝思怔了片发现还当真如此,于是道:“这?”

    宛脱急忙道:“大将军莫要在意,我只是感觉。”

    宛脱的一言点中了林凡的痛处,他还真的有这种感觉,无论是有没有想丫头,他都会如此,这些日子他也暗中奇怪,觉得哪里不对,却始终不能明白其中的原因,倒是宛脱的这一句话提醒了他。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林凡有些担心,他知道这是受血影离光的影响,自己变得越来越抑郁,真不知道哪天会想不开自尽,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哆嗦。

    “大将军这是?”宛脱疑惑问道。

    林凡急忙转移话题,“斥候和使者出发也有几天了,应该抵达步度根部和素利部了吧?”

    宛脱自小喜欢汉文化,自然爱琢磨些权术心计啥的,林发这样说他自然听出来是转移话题,于是也不敢再触动他的逆须,急忙道:“应该是如此。”

    “那我也是是时候去拜会下这二人了。”

    宛脱没有发表言论,把想法吞在了肚子里,有些话还是不说为妙,毕竟已经是林凡决策的事情。

    与此同时,一队铁甲骑兵踏着白雪一路到了步度根的主巢。

    同为游牧民族,鲜卑和匈奴以及羌胡还不一样,草原上的气候是越往东越冷,到了关东大地那就更冷了,所以鲜卑人都带着羊皮狗皮的帽子,样子很是滑稽。

    远到的客人本该迎接,但是多事之秋却没这待遇,迎面来的是几百弯刀大汉,各个凶神恶煞,仿佛要吃人一般。

    满都拉眉头皱了个大疙瘩,这帮鲜卑人的弯刀是亮出来的,并未放在刀鞘中,也就是说,不是来欢迎的,只是这些人并未骑马,想必一是出来的匆忙,二是断定满都拉他们不是来找麻烦的。

    也确实,找麻烦,人也太少了。

    但是亮着刀就耐人寻味了,这是见面就来个下马威,过来吓人的啊!

    若是真起了冲突还不给人瞬间剁成肉泥?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能成为将军,并被朵骨朵派来议事,自然还是有些本事的,于是急忙道:“鲜卑的兄弟们莫惊,我是匈奴来的使者,特来拜会步度根单于。”

    一大汉走上前来,面部肥肉不时微微颤动,“拜会单于?带礼物了吗?”

    满都拉急忙道:“这个自然,而起是重礼。”

    “拿出来看看!”大汉一点面子不给,语气也不怎么样和善,大有这是老子的地盘,看你不爽就放狗咬你的意思。

    满都拉有些犯难,现在在人家的地盘,真是如履薄冰,若是得罪这些人,给他们这些人蒸熟吃了也不无可能,“礼物是送给单于的,不便拿出来给众位兄弟看啊!”

    大汉顿时有了怒意,“什么?你瞧不起老子?”

    满都拉给他一句骂的心脏狂跳起来,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这次身负重任,可出不得差错,急忙赔笑道:“哪里得话,给小弟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大汉调侃笑道:“不敢?你们匈奴的朵骨朵不是号称是漠北第一勇士吗?手底下的武将怎么这么怂包?”

    身后众人也是跟着一起哄笑起来,要多嘲讽有多嘲讽。

    满都拉有些尴尬,心底升起一股子怒火,他此生最敬佩的人就是朵骨朵,若不是情况特殊,怕是早就拔出刀劈他了,心底再怎么生气,面部还得赔笑,“情况紧急,劳烦兄弟及时通告,不然出了事,我们谁都担待不起。”

    满都拉的话不轻不重,说的太轻了这大汉不在乎,说的太重了又怕惹怒他。

    虽知道即便如此还是惹怒他了,“你他娘的怎么学的和中原弱鸡似的,拐着弯吓唬老子。”

    满都拉大惊,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真棘手这事,“岂敢,岂敢,是真有急事!”

    满都拉和这鲜卑壮汉对话的时候,他身后的这些铁甲勇士各个都捏了把汗,心底也是敢怒不敢言,这鲜卑人太不识抬举了,这又不是匈奴当年把他们打到鲜卑山河乌恒山的时候了。

    其实匈奴和鲜卑早有旧怨,不然这鲜卑大汉也不会这样为难他们,这鲜卑大汉一想起祖宗给人打的跑路就不由怒上心头,出言不逊。

    大汉将弯刀举起,正午的斜阳恰好打在上面,发出耀眼的寒光,让人心底发怵,要知道这玩意可是锋利,若是遇到人的肉身,直接就会砍进去从而鲜血横飞,要多疼有多疼。

    刀口上舔血的人哪个没有挨过刀子,挨过刀子哪个不明白它有多可怕?

    大汉出言不逊,狠厉道:“你没明白老子的意思,老子自然不能看你们给单于的礼物,但是给老子的礼物难道老子还没资格看吗?”

    这鲜卑人就是比中原人直接的多,这是在直接讨要好处啊,向他本就看匈奴人不爽,这下有了机会还不好好敲诈一下?

    满都拉心底怒火中烧,就快忍不住了,这丫明显是在敲诈,想想匈奴人在草原一直都是纵横无阻,近年来却频繁受鲜卑人欺负,他不是林凡,更不是曹操,忍耐的程度有限,脸色阴沉,按住腰刀就拔了出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满都拉身后的人见他拔出了腰刀,都随着一起拔出额腰刀警惕的看着这些鲜卑人,准备随时待战。

    这大汉愣神了,他以为欺负到了软柿子,正想舒舒服服的随意拿捏,却不想这厮在别人的领地还敢拔刀相向。

    不管他如何,在自己的地方撒野,不教训一下的话,传出去了他们还不名声扫地,让人笑掉大牙?

    大汉身后的这些壮汉也是先愣了一下,之后反应过来顿时都怒了,这匈奴人也太不识抬举了,在他们的地盘也敢撒野,断然不能饶了他们。

    “妈的,不活剥了你们这帮孙子,老子这口气就消不了。”大汉喊毕就挥起弯刀向满都拉砍了过去。

    他身后的人看他上了,也挥舞弯刀向前冲去。

    满都拉将腰刀拔出后就后悔了额,心里暗道不好,这下怒火上头怕是坏事了。

    不过事已至此也不能丢人,这马上打马下的人最舒服不过了,还不得将这帮鲜卑孙子砍的跑路了?

    满都拉勒马向前,腰刀紧攥,已经想好要活劈这出言不逊的带头大汉。

    只是他身后却有人大声喊道:“快撤!不能打,伤了和气可就坏了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