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收尾和预警

朴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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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裙华贵少女躺地面上。

    她侧仰着脸朝着上方,睫羽长长眼睑紧紧闭合着,白净脸颊有几处淤青污痕,额角一块暗红血口,溢流而出暗红血液横流过大半张面庞,淌到黑发上,配上少女纯真面容,有种诡异凄厉。

    查理斯盯着地上女孩,蓝色眼眸中泛起波涌。

    “……你做得对,维亚。”

    他缓缓闭上眼,再转头时,表情已经恢复平静,温和地安慰身为情人妹妹,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奥萝拉看到了他和维多利亚事,即使维多利亚没有失手,他也不会允许她活下去。

    维多利亚被查理斯紧紧揽怀中,双手紧攥查理斯身上衣服,身体埋宽厚胸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觉一丝温暖。

    她听到查理斯声音,还没反应过来,怔怔抬头看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你说什么?”

    查理斯看她惊魂未定样子,叹了口气,加用力地抱住她,左手背后拍哄。

    “维亚宝贝儿……亲爱……听我说、听我说!亲爱!”

    他清楚维多利亚现状态,仿佛哄小孩般道,“这不是你错,你做得很好!我们事不能让奥萝拉知道,维亚宝贝,你是对……别害怕,一切有我,嗯?一切有我呢!”

    查理斯哄劝着慢慢让维多利亚脸上恢复了一点血色,然后他关上暗门,把维多利亚安置大床上坐下,用绸被把维多利亚裹起来,起身向门口走去。

    维多利亚怔怔地扯着被子,等查理斯走到门边,她才反应过来。

    “查理斯。你要去哪?”她慌张地问。

    查理斯回过身,此时他仍旧优雅从容如以往。

    “别怕。维亚宝贝儿,我去处理一些事,很就回来。”

    “你去做什么?”维多利亚依旧不安,生怕查理斯丢下她。

    “奥萝拉血统树宫中,这件事瞒不了多久,我们必须趁现找好替罪羊,否则多明天早上,她死就会有人发觉了,维亚。你不想被人知道对吗?”

    相比维多利亚噤若惊蝉,查理斯却显得十分冷静。

    除了一开始惊诧外,他很就接受了事实。恢复了以往冷静,现说话时,他脸上还带着淡淡微笑,目光安抚地看着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被查理斯后一句话惊怔了一下,又被查理斯目光安抚下来。连连点头:

    “是!是!不要让别人知道……查理斯,你知道,我不是故意!我真不是故意!”

    “……好好,没事!……一切交给我好了……我有办法,绝对不会让人知道!”

    查理斯又安抚了维多利亚一阵。

    面对奥丁以往强势,查理斯脑海中早已不止一次想要将奥丁和他子嗣置于死地了。相信奥丁此时对于他们几个兄弟,也未必没有类似想法。

    他们父皇就是踏着兄弟鲜血登上那个位置,对于未来可能发生情形。查理斯早有一些盘算。

    他脑海中一些计划也从没有付诸实践过,现遇到这种意外虽然措手不及,但时间上弥补后患还来得及,他有把握把事情隐瞒得滴水不漏。

    而对于又是情人又是妹妹维多利亚,查理斯却非常可靠有耐心。只是时间不允许他停留下去,又安慰了维多利亚几句后。他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你找人传话时候,怎么找了海蒂?除了她,还有谁见到过你这个房间吗?”

    “海蒂?”

    维多利亚怔怔,“……我、我只是随便找了个人!……哦,那是海蒂!那是她!”她说着,恍惚有了印象,一下激动起来,“不能让她知道!不能!”

    她一下提起了精神,猛地扭头道:“只有她一个,当时整条回廊上只有她一个,没有其他人!”

    查理斯明白维多利亚心思,摸摸她发,温柔地笑着,眼中闪过一丝冷冽。

    “好,我们不让她知道!……放心吧!”

    ……

    开场舞结束后不久,希瑞尔亲王夫妇及罗迪尔,二皇子拜伦、四皇子道格拉斯,都携着妻子姗姗到场,连因伤势没能出场约克雅丹,也派代表参加了舞会。

    这些权贵到来,让整个舞会显热闹喧嚣,气氛达到**,每一个有幸参加舞会宾客,都与有荣焉,焕发出极大热情。

    除此之外,如莱昂纳多和詹姆士等大贵族出身贵族们,也代表家族出现了金雀花庄园。

    而帝都目前正当红受勋者,除了将近一半早已领到紧急任命、已经离开帝都,其余仍待命,也基本都出现这次舞会上。

    林安舞会上见到不少熟面孔,舞会开场前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后来她离开舞会大厅,回来后藏身暗处,加上身上忽略术未消失,东张西望人们一时也找不到她,等忽略术消失后,她已经躲到一个露台上了。

    “原来您这里!”

    熟悉男声从身后传来,林安不用回头,精神力已经感知到来人是詹姆士和莱昂纳多本森特。

    刚刚与她打招呼是莱昂纳多本森特,他手里端着一杯香槟,走到林安旁边,背倚围栏,熟稔地道:

    “难怪我环顾舞池,总觉得哪里失了色,原来是没有见到您倩影!”

    “我记得你一到场,就让人目不暇接地,和两位小姐一位夫人,分别跳了五支舞。”詹姆士不屑拆台。

    “哦哦,那是不一样,没有人能取代琳我心目中地位!何况见到琳机会那么少,仿佛深海蚌贝中黑珍珠般罕见!”

    莱茵塔尔夸张地用歌剧腔调感叹。

    “亲爱莱因哈特阁下,我记得四天前,我们才见过一面。”林安抽抽嘴角道。

    莱茵塔尔之前邀请林安去郊外马场跑了场马,詹姆士是陪客。三人相谈甚欢,就连习惯拆台和看她不顺眼詹姆士,也仿佛顾忌什么一样,不再针对她。

    而就林安而言,无论对方后面是什么目,大浪淘沙后依旧坚持对她释放善意家族和人,自然要比其他那些墙头草和没有深交人可靠一些。

    而皇宫那件事后,她摆明了身份态度,交往上反而不用过分低调,太顾忌皇帝心思。

    三人聊了一会儿。莱昂纳多不能消失太久,又回了舞会大厅,剩下詹姆士留露台上。

    他侧身靠围栏上。姿势中有常年熏染而出贵族式优雅,即使多年法师生涯,也无法掩盖他细节上偶尔流露出出身背景。

    莱昂纳多善于交际,有他气氛总是很活跃轻松,他一走。林安和詹姆士就变得沉默。

    詹姆士对着金雀花树林,手里摇曳着酒杯,忽然淡淡道:

    “弗里茨明天就要走了。”

    林安不算特别惊讶,表情稍微一顿,“他去哪里?”

    “回家族领地,打理阿德莱德家族事务。”詹姆士平静道,“蒂凡妮记忆已经封印了,就是病得有些重。他带妻子女儿回去,让我转告你一声,但不用去送他了。”

    “这样也好。”

    林安清楚,蒂凡妮那件事还没从人们记忆里褪去之前,弗里茨一家。确不适合再帝都圈露面。

    “但他就一直这么呆领地里了?我记得他不是宫廷近臣吗?”她又问。

    这决定很突然,至少四天前郊外跑马时候。詹姆士还没有说起这件事。

    “作为次子,打理家族领地,本就是弗里茨原来就要走路,只是以前约特侯爵见他能宫廷里走出自己一条路,也并非不希望家族中出一位杰法伯爵。”

    詹姆士提起杰法伯爵,林安立即想起皇宫事,仿佛明白了什么。

    詹姆士瞥了林安一眼,知道以林安聪明,想必已经意识到这里面有部分她因素。

    自从她皇宫中出来之后,约特侯爵虽然和所有人一样不知内情,但鉴于宫廷中不平静,以及林安其中牵涉,还是两天后就做出了决定。

    不过林安还记得问这么一句,也算她对弗里茨有心了。

    詹姆士她面前提起这件事,无非是要她联想到这些。

    他现,已经不再以初入帝都时目光看待林安:

    能前段时间明眼人都看得出波诡云翳中平安回来,全身不伤分毫,皇帝还是那样一副令人捉摸不定态度,就已经足以令真正有经验大贵族明白该用什么态度对待她——

    他们确实不需要知道内情,只看皇帝态度,而能让皇帝这么慎重对待和摆布**阵人,自然就是他们必须慎重对待,甚至要比对待杰法伯爵慎重:

    后者权势来自皇帝,林安却是来自自身。

    这也是本森特愿意迅速接受皇帝暗示,对她释放善意原因——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有明白,她现已经有相当影响力了,只是以那些老狐狸们老成持重,外人不会看得出来。

    詹姆士作为大贵族出身,虽然他至今没有踏入家族大门一步,也不愿承认自己身份,但行事习惯依旧带着贵族教育烙印,用含蓄隐晦语言达到目后,点到即止,淡淡道:

    “不过对弗里茨来说,这也未必不是一场磨砺。等事情过去了,如果他还想回来,当然会有机会!”

    林安点点头。

    詹姆士对着金雀花,一口饮香槟,从白色雕花围栏边直起身,似乎准备要离开了。

    但走之前,他还提醒般说了一句:“现你,好还是不要和我们那些同伴走得太近。”

    詹姆士口中两人“同伴”自然只有那群受勋者。

    正因他们之间有这样关系,詹姆士和她之间状况一种有些诡异:

    看似不特别密切,詹姆士对她甚至有些看不顺眼,但每次林安身边发生什么事,詹姆士也都会注意到和露面,毕竟受勋者之间袍泽关系和一路上同甘共苦所打下情谊。所有受勋者心中都有一份特殊重量。

    至于离开皇宫后,林安府邸没有多少受勋者拜访,则恐怕是因为唾骂并不知情缘故,毕竟作为初入帝都异客,即使他们已经接触到了社交圈,但还远没有被接纳,遑论得知这么隐秘事情了。

    尤其帝都贵族不会当着受勋者面说有关林安话题:有句话说得很对,那就是往往是自己身上发生事,却总是后一个才得知。

    而也因为同样是受勋者身份,詹姆士说出这句提醒。林安听来毫无不正常地方,只是一笑道:

    “保持现状就可以了,刻意疏远反而没必要。他们领到任命,大概也就是这一两个月时间,以后就天各一方了,我不信,他。连这点胸襟都没有!”

    詹姆士当然清楚林安口中“他”,指就是皇帝,而林安口中对皇帝淡漠态度,是令他心中暗惊。

    但他也知道,这是林安有意对他透露,大概是因为之前话有所打动。否则以林安心思谨慎,根本不会口头上泄露口风。

    “也对!”

    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同时心里暗自决定。回去就暗示本森特和自己家族,对林安态度明面不能过于亲近,暗中慎重,却必须增加——

    仍是那句话,皇帝慎重人。他们要慎重,因为对方被慎重资本。来自对方本身。

    ……

    “您真是不好找,话说完了?”

    詹姆士走后不久,又有一个不速之客来到露台,听口吻意思,好像一直等林安身边空出来。

    林安听声音有些熟悉,一看原来是伽利略,点点头,露出一个微笑。

    她和这一位交集过几次,但几乎没有什么交谈。

    救治约克雅丹那两天,两人虽然同处一室,但除了必要说话外,伽利略心思都放约克雅丹身上,彼此几乎没有额外交流,而且由于安德烈关系,还隐约有些冷淡敌意。

    但这次再见,伽利略态度就好了不少,林安能感觉到隐约善意,虽然他那张妖异脸上,善意微笑看起来也十分邪魅。

    “您找我有事?”

    林安边说边打量伽利略。

    他两颊瘦削凹陷稍微恢复,唇色淡淡红润,可见这几天过得不错,整个人也从之前忧虑颓丧中恢复过来,还有心情代表约克雅丹出席舞会,想必离约克雅丹康复也不远了。

    当然,伽利略隐世传承来历还未公开,对外身份是约克雅丹魔法顾问,恰好填补了约克雅丹原本想给林安位置。

    林安不得不猜测,这或许是约克雅丹对皇帝撇清他与她之间关系一个举动。

    “约克雅丹要我舞会上和你待一会儿,好让人看到。”伽利略说。

    “现不该是撇清时候吗?”林安奇怪地说。

    她和约克雅丹之间关系,只存于彼此默契,表面上反而该拉远距离。

    “过分疏远,反而让‘那位’怀疑,你毕竟是他救命恩人。

    而且宫门前面事,毕竟那么多侍卫是无法完全封住嘴,现外面那些有关你流言,也是因此而起,令许多人猜疑,约克雅丹正是要帮你解除怀疑——”

    伽利略耸耸肩,小声道:“我怀疑那也是‘那位’暗示。”

    林安了然点头。

    从目前情势看,皇宫事情之后,鉴于她背景,以及那个林安和皇帝预料之外血统,皇帝对她宽容度会比之前高得多。

    林安估计,只要她不触犯皇帝极少几处禁忌,皇帝不会太意她交际情况。

    而不再低调之后,适当露面和交往是必要,以前或许林安还能一心修炼,想着大不了抛下一切去避世修行,但那件事之后,除非彻底断绝奥丁登位可能,否则林安恐怕无法安下心修行。

    所幸。帝都并非没有修炼条件,不说这里物资人才资源,就以她帝都这短短一个月遭遇看,她所受历练也并不比外出游历少,甚至有过之。

    何况奥丁这口气不报话,林安真怕自己会留下缺憾,甚至变成心境上阴影。

    ……

    和伽利略聊了片刻,气氛友好,林安和他离开露台,两人跳了两支舞。

    之后又有人次第来邀舞。林安既然开了不跳舞禁,只好又与拜伦皇子、兰斯特、詹姆士和几个熟悉受勋者跳了几曲,感觉脚脖子都有些酸了。

    又一曲舞毕。她和海默分开,发觉还有不少人跃跃欲试,其中也包括林安观感不怎么好道格拉斯皇子,顿时敬谢不敏,一旁兰斯特不知什么时候也回到了舞池边。适时走到了林安身边,帮她阻挡了那些邀舞者。

    “出去散散步?”

    “事实上我已经想离开了,天知道我一辈子都没跳过今晚这么多支舞,跳到后面我感觉自己就像鸭子扭动了。”林安低声抱怨。

    “作为你舞蹈老师,或许你该对我教导有些信心?事实上你四肢非常柔韧,舞技方面领悟力也很强。舞姿宛如天鹅般优雅轻盈,你看旁边那些绅士们对我虎视眈眈目光就知道了!”

    林安翻个白眼,“哦。算了吧,别以为带着假面,我就不知道他们是谁!”她轻嘲了一下假面舞会某种潜用心。

    兰斯特轻笑,面具下蓝眸温柔如水。

    从认识以来,林安一贯是相当成熟稳重。这样情态很少外露,即使带着假面。她一颦一笑也牵动这众人心,而他却并不想她这一面被太多人分享。

    兰斯特侧身挡住了另一方过于灼热目光,对林安轻声道:“好吧,等查理斯皇子回来,我们就去和他告辞。”

    林安闻言环顾舞池,“对了,他好像一直没这里。”

    之前立柱后无意听到对话,闪过她脑海。

    但这时她没多想什么,点点头道:“好吧,我们先去透透气,说不定等回来后,就能见到他了。”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离开人群,等待机会邀舞人们也识趣地没有打扰他们,唯有道格拉斯有些恼火站舞池边,阴冷地瞪着兰斯特背影,因为兰斯特今晚有意无意地,已经是第三次阻挡他去邀舞了。

    兰斯特只把道格拉斯当空气。

    身为斯图亚特大公,他不必顾忌和任何一位皇子交情,要是关系太好,皇帝才会觉得碍眼。

    夜色下庭院有些昏暗,大片金雀花树林密密丛丛,但只小路边有灯柱和光线,往花树中深入,则只有星辉月华照明。

    林安和兰斯特漫步中不知不觉脱离了地面卵石小路。

    树林深处,也藏着一些喁喁细语和动作亲密身影,但树林面积不小,他们躲偏僻角落,除非两人专门往隐蔽处找,否则不会碰上,即使有意外,林安精神力也能提前感知,错开前路。

    林安和兰斯特走了一阵,算算时间差不多,开始慢慢循着原路回头,走着走着,林安却忽觉有些不对。

    林安左右环顾,兰斯特也警觉停下脚步,一柄长剑出现他手中。

    “怎么了?感觉到什么吗?”

    兰斯特低声问,他并非发现了什么,只是因为林安举动而警觉。

    林安看他一眼,又环顾周围,皱眉思索片刻,才摇了摇头,“没有,不过……”

    耳际还传来风声带来暗处偷情男女只言片语,感知也没有发觉什么异常,月华依旧静静地流淌长满花簇树冠上,但刚才一瞬间,林安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这种感觉很难以形容,明明什么都没变,林安却突然觉得虫鸣轻了,花香淡了,连吹过枝梢夜风都小心翼翼了,整片树林一瞬间被某种诡异气氛侵染,无声地警示告诫什么。

    但等林安停下脚步,从刚才享受夜景心情中回神,全力去感知时候,那种感觉反而消失了,仿佛只是她一个错觉。

    等到兰斯特询问时,她已经再也无法找到那种突如其来感觉。

    “先回去吧,我总觉得这片树林哪里怪怪!”

    林安攥着一束发,下意识按胸前,蹙着秀眉说道,“等下如果还不见三皇子,我们就先回去——我觉得,今晚可能不太平静。”

    兰斯特没有追根究底,他知道林安精神力强大,终会有莫名直觉预警,既然她这么警示,好还是照她话做,反正就算不准,也不过是失礼一次罢了。

    Ps:

    汗,小沐子书评区抗议了……

    捂脸,话说你们对我多点信心啊,我也不是专业虐主后妈好不好,奥丁那事是剧情需要……查理斯现早就奔跑作死大道上了,就算不得罪女主,他也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节奏。

    论能力地位,奥丁我是设定得很强,白银剑圣、第一顺位地位、深受皇帝信重,他当然得罪得起女主;

    但查理斯还没有那么大狗胆和资本,敢顶风作案,跑去和皇帝都得让步林安作对——虽然是挖坑专业户,但他也不至于明知那是个被他大哥踩过大坑,还想去踩一踩,想早点作死领便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