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质问

于心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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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门前的响动,常海闪身从殿中走了出来,看见齐玉湮正走过来,他呆了一下,快跑几步,走到齐玉湮面前,叫道:“齐妃娘娘,你怎么来了?”

    “皇上呢?”齐玉湮沉着脸问道。

    “皇上在里面呢。”常海笑了笑。

    “那我进去找皇上。”齐玉湮绕开常海,向殿内闯去。

    “哎!”常海赶紧上前拦住她,说道:“齐妃娘娘稍等,请容小人先进去跟皇上禀报一声。”

    “皇上不是说过,我在这乾阳宫,可不经通传任意出入吗?”齐玉湮冷冷一笑,说道,“那为何还要进去禀报?”

    “这……”常海一下便无言以对了,李璟确实这样说过。不过,他今日也确实不敢放齐玉湮进去,因为皇帝特意吩咐过此事不能让她知道的。

    想到这里,他擦了擦汗,对着齐玉湮讪然一笑,说道:“齐妃娘娘,皇上现在在殿内有事,您还是让小人先去通报一番吧。”

    齐玉湮横了常海一眼,然后便不再理他,径直向殿里走去。

    常海一见,快跑两步,想要将齐玉湮拦住。不曾想,快走到门前,她的脚步一下停住了。

    常海怔了一下,便听见屋内有声音传了出来。

    一个女子娇声叫道:“皇上这招出得可真妙,这样一来,这个局便完全解开了。”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前世,便是这个声音告诉自己全家惨死,孩子被害。而如今,她却在暄儿的生辰之日,与李璟在一起。他们在干什么?为何要瞒着自己?这样的情形有多长时间了?

    想到李璟好几日没来找自己,她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了出来。

    接着是李璟一阵欢快的笑声:“看来真的差不多解了。也多亏了潘贵仪在旁相助,朕才想到这一步,破了这个残局的。来,我们继续将这局走完。”

    听声音,他很是高兴。

    “如今嫔妾还有什么可下的啊?皇上出了这一招,都已经赢定了呀。”潘莠君的声音甜得发腻。

    “也要走完,才知道是不是真的破了这局呀!”李璟的声音带着笑意,“来,潘贵仪,我们继续!”

    听到屋里两人的声音,齐玉湮站在原地,浑身打着颤,似乎连拿食盒力气也没有了。

    他们在下棋!

    他明明答应过自己,不再与潘莠君下棋的,现在却又在一起,而且还瞒着自己。此时,齐玉湮只觉得心里有一阵火气直往上冒。

    “娘娘,你怎么啦?”见齐玉湮神色不对,竹韵一阵紧张。

    “娘娘。”看着齐玉湮的模样,常海知道她生气了,心中也有些害怕,忙说道:“这潘贵仪其实也是,刚刚才来,只跟皇上下了一会儿棋。”说罢,常海抬起袖子,擦了擦额上的细汗。

    “砰”的一声,食盒从齐玉湮的手中掉落在地上,盒中盛着的水晶冬瓜饺撒了一地。然后,齐玉湮快走两步,走到房门前,用力一推,殿门应声而来。

    屋里,原本正在全神贯注地盯着棋盘上棋子的两个人听到声音,皆是一惊,抬起头往门前望过来。

    李璟一眼便看见了站在门前的齐玉湮,呆了呆,侧头瞟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潘莠君,然后站起身来,迎了上来,心虚地笑着:“玉湮,你怎么来了。”

    他语气放得轻松,似乎很是平静。

    她抬起头,望着他,一脸的怒容:“皇上答应过臣妾什么?为何她又会在这里?”说罢,她用手指指着潘莠君。

    今日原本是暄儿的生辰之日,而你却和害死暄儿的人在一起,柔情蜜意。此时,齐玉湮只觉得自己的心一阵阵抽痛。

    看着齐玉湮满脸的怒意,李璟眼睛闪了闪,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潘莠君走了上来,对着齐玉湮行了一礼:“齐妃有礼。”

    齐玉湮僵直地望着李璟,没有看潘莠君一眼,仿佛没有她这人的存在。

    潘莠君微微有些尴尬地起了身,对着齐玉湮说道:“嫔妾只是来陪皇上下下棋而已,齐妃娘娘何必大动肝火?”

    “下棋?”齐玉湮冷冷看着李璟,说道,“皇上不是答应过臣妾不再跟她下棋了吗?为何今日又要与她在一起下棋?”

    潘莠君一听,心里一阵无名火起。这一个月来,自己每回找皇帝都吃了闭门羹,原来是齐玉湮在中间捣鬼。要不是自己凑巧得了机缘,得到了传说能解云梦残局的古棋谱,怕还进不到这乾阳宫来呢。想到这里,潘莠君又是一阵气紧。

    李璟正欲开口解释,便听到潘莠君愠怒的声音响了起来:“齐妃这话差矣。你我皆是皇上的嫔妃,我陪皇上下下棋,连皇后都不曾有二话,齐妃凭何干涉?”

    齐玉湮未睬潘莠君,却倔强地昂着头,对着李璟说道:“皇上答应臣妾的事,却未做到,臣妾只想听听皇上如何说?”

    看着齐玉湮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李璟心中一叹,解释道:“其实也无甚事。只是今日潘贵仪拿了一本古棋谱来,说是可解云梦残局。朕翻了几下棋谱,当下便手痒,就叫摆了棋盘解局。没想到这棋谱却没有完,朕便叫潘贵仪与朕各执一子,按照棋谱所示方法走下去,继续解这残局。”

    “皇上要解云梦残局,可传臣妾来,臣妾自问棋艺也不差。”齐玉湮说道。

    “你现在不是怀着孕吗?朕是怕累着你。”李璟笑着说道。

    “可这样,皇上便可以食言吗?除了潘贵仪,皇上便找不到其他人陪着下棋吗?”齐玉湮沉着脸,揪着不放。

    李璟觉得自己只是与潘莠君下下棋,并无他想,但齐玉湮却当着潘莠君与一干宫人的面,如此质问自己,让自己下不了台,心中隐隐也有些不快,冷声说道:“玉湮,朕不就是与潘贵仪下个棋吗?你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潘莠君心里也窝着一团火,对着齐玉湮冷笑道:“齐妃娘娘,嫔妾是皇上的嫔妃,为何陪不得皇上下棋?皇后娘娘都管不了皇上与谁下棋,齐妃娘娘你又凭何干涉?说到底,大家都不过是皇上妾室,你这般善妒之性,在民间可是犯了七出之条的。”

    听了潘莠君的话,齐玉湮一呆。是啊,她也只不过是李璟的一个妾而已。

    她望着李璟,问道:“皇上,你既然做不到的事,为何又要答应臣妾?”

    李璟有些不耐地说道:“玉湮,我与潘贵仪只是下棋,你无谓再无理取闹了。”

    “我无理取闹?”齐玉湮面色一僵,眼中尽是失望之色。她冷冷地看着李璟,只觉得心痛如绞。原来,他的承诺也不过如此,原来,在他心里,自己便是这般的人。

    她冰冷的目光刺向潘莠君。这个女人,害死了齐氏一门,害死了暄儿,最终自己也被她折磨至死。现在,他却要跟她在一起,还说自己无理取闹。好,既然如此,也无甚情意可想了,以后便与自己的孩子两人相依为命吧。

    想到这里,她冷冷望着李璟,说道:“看来,这乾阳宫,臣妾今日是来错了。既然如此,臣妾这便离开,不再打扰皇上和潘贵仪下棋作乐,从此以后,这乾阳宫,臣妾必不再踏进一步。”说着她将进出乾阳宫里腰牌取出出来,交还给常海。

    常海看着皇帝阴着快要下雨的脸,却不敢接。

    齐玉湮将腰牌塞到常海手里,对着李璟行了一礼,也不说话,然后转过身便向后走去。

    “齐玉湮!”李璟觉得她太让自己下不了台面,冷声叫道:“这便是你一个嫔妃应有的样子吗?进不进这乾阳宫,是你说了算的吗?”

    齐玉湮身体微微一顿,并没有回头,径直向前走去。心已如死灰,什么都不怕了。

    突然,鞋子踩到撒在地上的水晶冬瓜饺,脚底一滑,人便向下倒去。

    竹韵走在后面,见齐玉湮要摔倒,忙跑了上来,却未来得及扶住她,便看见她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地上。

    竹韵惊叫道:“娘娘,你没事吧?”

    李璟见齐玉湮摔倒了,心里大慌,赶紧跑了过来。

    齐玉湮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浑身颤抖着,面上满是痛苦的神色:“我,我肚子好疼。”

    “玉湮,你,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李璟说这话时,声音都在颤抖。

    有湿热的液体,从她的身体里流了出来。

    “竹韵,快,快,救救我的,我的孩子。”齐玉湮没有看李璟一眼,只抓住竹韵的手,虚弱地叫道。

    竹韵往她身下一看,看见她裙子已经被浸湿了,面色大惊,对着李璟说道:“皇上,娘娘羊水破了,怕是要早产了。”

    闻言,李璟面色一变,一把将齐玉湮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一边向自己的寝殿跑去,一边地叫道:“快传太医来!”

    见李璟要将齐玉湮抱进他的寝殿,常海忙跑上前去,将他拦住,说道:“皇上,这里乃是皇帝所居正殿,不好用作妇人产房,重华宫离此也不远,不如还是将齐妃送回去吧。”

    李璟怔了怔,低头看见齐玉湮已经疼得面色惨白,有豆大的汗珠从她头上滑落,他心里一紧,说道:“事发突然,顾忌不了这许多,况且朕也不嫌玉湮母子,无妨!”说着便抱着齐玉湮进了宫。

    常海见拦不住他,只得跑上前去引路开门。

    乾阳宫,瞬间便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