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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宿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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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狐气急败坏的穷追不舍,早忘了顾忌美女的形象,干脆以人身双手双脚同时着地,身上那几片薄薄的布料根本挡不住□在外的皮肉。

    它一边追一边继续喷出火柱,季英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左右腾挪,每次都刚好避开。

    张南晨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非常短的梦,也许只有几秒种。

    在梦中他看见了一个人,面糊模糊,不辨男女,一身白衣飘逸出尘,就像是听说过没见过的仙人。

    那人对他说了句话,张南晨还没听清楚,已经被胃部剧烈的疼痛给痛醒。一张眼,就看见一束火花在眼前炸开,分裂四散的火星把他的刘海都烧焦了几根。

    季英逃命功夫练得纯熟,却苦了被他扛在肩上的张南晨,胃部刚好被季英的肩膀给顶着,还一颠一颠的,眼前不远处是一个像猛兽一样急速奔袭的裸女,红眼长牙,说不出的变态。

    “放——放我下来——”张南晨痛苦的拍打着季英的后背,“我能自己跑——恶——”

    季英没理他,继续朝着巷口狂奔,张南晨被颠地头昏脑胀,只听见天空中似乎传来了一声轰鸣,就像打雷一样,还有几道闪电划破天际。他顾不得身体不适慌忙抬头,就看见那轮血红的大月亮像是被人一刀劈成两半一样,从中间裂了一条大缝,裂缝后面有几丝耀眼的白光透进来。

    “季英!看天上!”张南晨心中大喜过望,更加大力一拍身下的人,手掌落到一处极有弹性的地方。

    季英:“……不要打我屁股。”

    张南晨终于被他放下地,两人还没站稳,又是一股火柱喷过来,还好季英反应快,拉着张南晨就地一个驴打滚,成功闪开。

    天空中电闪雷鸣,那个假的不能再假的大月亮上面的裂缝也越来越多,追杀二人的天狐这才发现事情不对,突然仰头对月长嘶一声,声音凄厉至极。

    伴随着凄厉的兽鸣,那轮血月终于四分五裂,最终在乌沉沉的夜空中完全消失,就像从没有存在过的幻影。

    轰隆隆的雷声从天空滚过,一道又一道的白光划破天际。

    这是久违了的阳光!

    张南晨一手遮眼,转头却看见季英愣愣的看着天空,一点都没有避光护眼的意思。

    “小祖宗,你的眼睛!”张南晨一把将他的头拉下来,五指并拢帮季英挡住刺目的白光。

    他们在黑暗里待的时间太久,贸然见光搞不好会暂时性失明。

    季英没有说话,却反手握住他的手,紧紧地,不肯松开。

    之前还嚣张无比的裸女已经现出了天狐原形,两米多长的红狐狸此时此刻一改凶恶暴戾的模样,趴伏在地上,紧紧缩成一团,只有尖尖的狐狸嘴还对着天,尾巴瑟瑟发抖。

    白光越来越亮,到最后张南晨受不了,泪水横流,却还是勉强睁着眼睛,怕那只已经领罪伏诛的天狐暴起伤人。

    逆光中,一个谈不上多么高大的身影慢慢出现在张南晨的视线里。

    黑帽黄袍,脚踏千层底老布鞋,手握七星桃木宝剑,端的威风凛凛。

    这干瘪的瘦老头儿蹭蹭几下就走到天狐身边,一道黄符拍到狐狸头上,口中念念有词。

    那天狐也不挣扎,浑身火红的皮毛跟缎子一样柔软光滑,在阳光下反射出柔和的油光。

    天狐慢慢地缩小,皮毛的颜色也慢慢变淡,不到一分钟,原本庞大的身躯就缩成了一尺来长的幼狐,雪白的毛色看来煞是喜人。

    这正是季英与张南晨在仁寿巷第一次看见这狐狸的样子。

    老道一把抓起狐狸尾巴将它抱进怀里,又走了几步来到季英面前,上下打量了几眼,撇着嘴道:“季家的后人是一代不如一代。”

    他话里傲然不屑的意思太明显,张南晨明显感到季英握着自己的手一紧,边忙拍拍他的手,然后抢着说:“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两人此时才适应了突如其来的日光,季英倒还好,张南晨却是流了满脸的眼泪,狼狈不堪。

    出言不逊的老道又昂着头看了张南晨几眼,忽然面色一变,谄笑的走近一步:“这位小哥根骨清奇,有师父没有?我还没收徒弟,不如拜我为师吧,怎么样?”

    张南晨被他唬了一大跳,几乎是小跳着往后蹦了一下,这才看清老道脸上一个偌大的青色胎记,占据了大半张脸,连五官的样子都看不清楚。

    这道人鸡皮鹤发,瘦骨嶙峋,留着两撇山羊胡,一说话眉毛胡子都跟着一翘,倒是十分搞笑。

    “有了,有了,多谢前辈。”张南晨忙拱手执礼。

    “有了?”道人脸色又是一变,横眉怒目,两撇小胡子抖了两下,“你师父是谁?报上名号,我去跟他比划比划!”

    “就是……”张南晨抓耳挠腮,猛然瞥见一言不发面沉如水的季英,计上心来,欢快的指一指他,“就是他!季英,我师父。”

    “他?!”老道气得揪了一把自己的胡子,“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老道手舞足蹈煞是滑稽,被他抱在怀里的小白狐虽然不敢反抗,却转动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珠打量这三个人,最后定定的盯住季英不放。

    小白狐的动作不大,却还是引起了道人的注意,老道把它的头托在掌中,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你也只是报恩心切,还好没有害人性命,只可惜千年的道行一夕尽毁,可惜,可惜。”

    小狐狸灵动的眼睛又转了转,像是有水光在里面流动,不一会儿,竟然真有两行眼泪从它的眼眶里流了出来,打湿了雪白的绒毛,好不可怜。

    张南晨听到老道说天狐并未伤人,立即想起A大工学部失踪的六个男生,忙一把揪住小狐狸的尾巴大声问:“你把骗来的学生藏在哪里了?”

    小狐狸哀鸣一声,两只前爪挣动几下,忽然口吐人言:“你们若答应放过我的恩公,本座便把那些人交还于你。”

    它的恩公就是看守无名棺材铺的老头儿,上次见到时已经是性命垂危。

    “你吸男人精气为他续命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将我们困在这里?”张南晨想起天狐曾说有人告诉他季家人的血可以增寿,便又问。

    小狐狸的眼珠子又转了转,这次却闭紧了嘴,缩起身体不再说话了。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南灵山上那个东西要它帮忙。”老道咧嘴一笑,伸手抚摸了下小白狐头顶柔软的绒毛,“你修行千年却涉世不深,纵然天生狐性聪狡,却还是被那东西骗了,可怜,可怜。”

    张南晨见这位老前辈语带怜惜,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态,心里对他的好感立即飙升,正想插话,却听见老道又说道:“走罢,带我们去超度了你的恩公,也算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小白狐便又哀鸣一声,四足一蹬,从道人怀里一跃而出,顺着道路飞奔而去。

    不需要多说,三人立即跟上,看来这是要去往那失踪的六名男生,以及棺材铺看店老头儿的藏身之所了。

    张南晨这才发现天光大亮之后的仁寿巷的街道上飘飘扬扬全是纸钱完全燃烧后的黑灰,微风一起便吹得人一头一脸,那些被他跟季英消灭掉的僵尸残骸却不见踪影。

    他正疑惑着,季英突然开口说:“A大教师宿舍楼天台的四象阵,可是您布下的?”

    老道嘿嘿一笑,还没回答,倒是张南晨立刻轻轻拍了一下季英的后脑勺,横了他一眼,抢着把话接过来:“还不知道前辈怎么称呼,我叫南晨,他是季英。”

    季英便微微鼓起双颊,把头侧到一边去,一双耳朵却竖起来听他们两人说话。

    “江南季家的名号我早就听过,老朽不才,跟你的爷爷有过数面之缘。”

    老道捻着山羊胡慢悠悠地说,季英闻言便把头转过来,双眸微微闪动,明显是在回忆自己可曾见过这个长相非常抢眼的道士。

    “那时候你还小着呢,我只记得你有个小名,是不是叫——”老道促狭的一笑,眯起眼睛看着季英。

    季英先是一愣,然后飞快的瞄了一眼张南晨,脸上慢慢红起来,过了好几秒才不情不愿的说:“还请前辈指教。”

    张南晨也是听得一愣。

    季英的小名?有倒是有,但是从季英懂事起就绝不准人喊了。

    说起季英的父亲,张南晨的师兄季含,那是一个相当恃才傲物的人物。生了宝贝儿子之后,非说祖师爷托梦,他的儿子乃是上古神木若木转世投胎,因此起名叫若英,意味若木之英,也就是若木之花的意思。

    张南晨的师父季平梅老先生嫌这名字不够男儿气,将“若”字去掉,单名一个英,倒也没有碍于季含取名的深意,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

    季英的小名,跟英一个意思。所谓大俗大雅,季老先生钦定的,小花。

    这道士竟然知道季英的小名,看来与季家颇有一点渊源。

    一想到这个小名,张南晨立即“噗”一声笑出声来,然后被季英一瞪,赶紧忍住,摸了摸鼻子说:“灰尘太大,咳咳。”

    老道绝对是个久混江湖的老油条,当然没把季英引以为耻的小名给说出来,捻着胡须气定神闲的摆着八字步:“老朽嘛,乃是长春观第五十一代掌教大弟子,道号平松。”

    “平松?”张南晨想到什么,即刻问道,“平遥真人与前辈你是?”

    “平遥是我的师弟。”平松老道揪了一把自己的胡子,瞟了一眼张南晨,“若不是老朽堪不破红尘情障,半路还俗,掌教之位也轮不到他那老小子。”

    张南晨:“……”

    长春观第五十一代掌教平遥真人在A市乃至全国可都是名噪一时道门名宿,却被这位自称是他师兄的平松老道称为老小子,张南晨不由流了一脑门的冷汗。

    半天没说话的季英此时也开口问:“敢问前辈俗名是?”

    他问的一本正经,脸上表情也毫无异样,张南晨却不得不使劲埋着头忍笑。

    俗都已经还了,还扯什么道号,季英,你果然还是这么记仇。

    这个问题一抛出来,平松果然气得嘴都歪了,一不小心手一抖就下两根山羊胡来:“王松!”

    平松气呼呼的扭身就走,还不忘记抱怨:“要不是平遥那老小子临死之前求我帮忙,你当我爱来这大凶之地吗?A大A大,阴宅处处,冤魂累累,就说那个南灵山,当年沦陷之后,死了多少人在上头;就说那个教十一,现在还是黑云蔽日,全靠年轻学生阳气充足才没出大事;就说那个……”

    听着平松不断念叨着A大的旧闻,张南晨不禁和季英对视一眼,彼此心里都是一阵紧缩。

    他们都太年轻,而A大已经有一百二十多年的历史,在全国都是排的上名号的百年老校。走在A大校园里,随便踢到一块石头都比他们的年龄大,平松所说的什么沦陷,什么南灵山上死了许多人,连张南晨都只是有所耳闻,在校史上看到过零星几点记述,却也是语焉不详一笔带过,季英更是没有概念。

    难道这次教十一频频死人,竟跟若干年前的旧案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登上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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