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把刀

二逼癌细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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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霍成了闻瑜一等一的帮手,次次把秦盛追得上窜下跳,偏偏还甩不掉——用胡霍的话说就是,我还没赢过你呢!你凭啥甩了我!

    “我输了!”秦盛差点哀嚎,勉强维持着自己的人模狗样,“我说胡大侠,我输了还不行吗?”

    胡霍却不依不饶,“小人!你分明未出全力!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想让大家都知道你是不出全力让我赢的,这样大家就会觉得你让我,你依然是真正的刀鬼……奶奶的,好险恶的居心!”

    秦盛:“……”

    这还能不能相处了!

    于是某天夜里,于胡霍呼呼大睡之时,秦盛背着闻瑜出逃了。

    一路逃一路走,闻瑜再怎么漂亮像姑娘,也是个实打实的汉子,身子骨压称,沉的很,秦盛背着他也背不久,强撑着走回他们被花娘抓走之前的山洞便力竭了。

    小心地把闻瑜放下,秦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感叹道:“真是太带劲儿了。”

    闻瑜呼呼大睡,连一个白眼也不稀罕给他。

    秦盛却是享受这难得的安静,这几天的闹腾快把他折腾出毛病来了,不是前一段时间被闻瑜那些娇气毛病闹得那种烦躁,而是天天都处于丧命边缘的担忧。

    闻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醒来内力都更上一层楼,有几次甚至让秦盛不得不拔刀相向,打了个酣畅淋漓,再在秦盛差一点伤着他时转头大睡

    秦盛煞不住车,一身内力只能硬生生的尽灌回自己体内,每每让他身体疼痛不已——内伤倒是不至于,憋屈是肯定的。

    闻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醒来时一双眸子越发绿得让人触目惊心。

    他早就失去意识,陷入诡异的境界中。

    事实上,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的他不再是玉花宫的少宫主,而是一个富家公子哥,天天游山玩水,纵情享乐。

    多奇怪,按理来说,闻瑜是个修炼着媚术的人,又生得一副好皮囊,眉眼勾魂自是不必说,举手投足也都是魅惑。他若是愿意,多少女人也得扑上来,可偏偏年过十九还是一只懵懂童子鸡——可见其人虽长着花蝴蝶的模样,内里却不是什么浪荡的人。

    就是这样内心正经的家伙,在梦里却成了个纨绔。

    闻瑜全然不知梦外的自己是个什么样,他只是很好的扮演着自己梦中的角色。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泡茶馆看戏剧,给些女人打赏银子,再弄点什么吟诗大会,除了逛窑子,纨绔做的事他几乎一件也没落。

    然后,有那么一天,兴许又是闻瑜大少爷在哪个湖边整了什么吟诗作对的诗会,其大概内容就是吃吃喝喝评评美女,也倒是人生一大乐事,而就在没什么异常的这一天,他碰见了一个人。

    一个名唤秦盛的男人。

    梦中的他神经病一般,对那个坏笑着的男人几乎是一见倾心。

    可惜,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场面并不是多么美好——至少没美好到值得歌颂得绕梁三日,但人总是美化这些东西。说说那日,他正在湖边赏柳,一扭头,正看见一个不正经的男人拿手去挑一个通红着脸颊的姑娘的下巴,不是什么好场面吧?可他的心脏几乎在瞬间停了半拍,而后便疯狂地跳动了起来。

    也许是感觉到了炽热的视线,男人微微偏过头,见闻瑜一脸痴傻的看着他,没怪他无礼,只浅浅地笑了一下。

    是那种只挑起了一边嘴角的笑,看着调侃意味颇重,闻瑜却快要醉倒在他碧绿色的眸子里了。由此可见坠入情爱中的人多痴傻,初见那情景在他心中飘荡飘荡,让他白日里傻笑,夜晚里失眠,醒着做梦,做梦垂涎,若不是派人打探到那人武功高强,正是江湖第四凶刀鬼,非得更负责地当当纨绔——上门抢人去。

    且说闻瑜在梦中和梦外一般为了秦盛一个笑容魂不守舍,垂涎三千尺,可能快要在里头乐不思蜀了,外面的秦盛却是伤透了脑筋。

    他小心地打晕闻瑜,这次是不敢再冲动地直接往里灌内力。他让闻瑜保持着盘腿而坐的姿势,拼尽力气让内力凝成头发丝般粗细,而后缓缓地探入闻瑜的身体。

    汗水渐渐地从秦盛额头渗出,那水滴逐渐融合,而后汇成一滴从太阳穴沿着脸的弧度划下,悬在秦盛的下巴上。

    内力在闻瑜的经脉里小心地搜索着,遇着闻瑜自己的内力便小心躲着,试图找出闻瑜到底哪里出了岔子,一路缓缓探查走了个大周天,秦盛这个庸医得出了一个结论——没事儿,这人健康得很!

    可怎么能没事儿呢?闻瑜的内力一天比一天强,就是刻意修炼也快不成这样。

    秦盛觉得自己隐约得到了什么线索,然而左右就是找不着头绪。他摸了摸下巴,而后把一手汗水甩到一边,又看一眼闻瑜,终于气不过地拍了一下闻瑜的脑袋。

    闻瑜翻了个身继续睡。

    秦盛:“……”

    只得认命地再背起闻瑜,冒险一路走到了梅兰竹菊的那家破花楼,开了一间小房。

    不知道狐媚在旪城还有没有人……秦盛管不了那么多了,闻瑜一天不醒,他就一天不得安宁,分分钟折寿。

    “要什么茶。”老鸨挪着她那胖胖的身子慢腾腾地走到秦盛面前,秦盛驾着闻瑜吃力地四周看了一眼,“梅兰竹菊呢?”

    老鸨语气平淡,“下午姑娘不接客,您晚上请早。”

    秦盛点点头,对老鸨笑得风流,“大姐……”

    “晚上请早。”老鸨不买他的帐,径直将他带到房间门口,“您要什么茶。”

    碰了一鼻子灰的秦盛摸了摸下巴,“来壶普洱。”

    然后把闻瑜带进屋里,将他放到床上,秦盛走到窗前打开窗户,也不多言,品起那刷锅水味儿的茶来。

    终于华灯初上,只听门“吱呀”一声长长的呻(hexie)吟,秦盛的笑意加深些许——终于来了。

    “急着找奶奶,是有什么急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