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逼问剑经

烟草燎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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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鸠摩智闻言,也不去理会,而是自顾自的向前奔行。

    再奔得一阵,鸠摩智跃下马背,取过一根皮带,缚在段誉腰间,左手提着他身子,便从山坳里行去,另外两名汉子却纵马西驰。

    段誉暗暗笑道,心道:“伯父便派遣铁甲骑兵不停追赶,至多也不过将这番僧的九名随从尽数擒去,可救我不得,而这些骑兵自然也不会效死力,追赶一阵便是,同样是混淆鸠摩智的视听。”

    显然,段誉也是知道,大理之人的救助,也不过就是演戏。凭借自己的本事,又如何逃脱不得?

    鸠摩智手中虽提了一人,脚步仍极轻便。他越走越高,三个时辰之中,尽在荒山野岭之间穿行。段誉见太阳西斜,始终从左边射来,知道鸠摩智是带着自己北行。想到此处,段誉便知道与自己所料不差了,鸠摩智的目的便是姑苏城外的燕子坞。

    到得傍晚,鸠摩智提着他身子架在一株大树的树枝上,将皮带缠住了树干,同样不跟段誉说一句话,甚至目光也不和他相对。鸠摩智只是背着身子,递上几块干粮面饼给他,解开了他左手小臂的穴道,好让他取食。

    段誉初次撩拨,鸠摩智也佯装听不见。

    段誉暗自感受膻中穴中积存的真气,想运气冲穴,然而,段誉却发现自己无法冲开被鸠摩智点住的一处穴道。

    这假和尚有些本事,段誉暗自想到。

    如此,便又过了数日,鸠摩智提着他不停的向北行走。

    段誉数次撩他说话,佯问他何以擒住自己,带自己到北方去干甚。

    面对种种问题,而鸠摩智始终装聋作哑,闭口不答。

    明知道此行的目的,段誉却仍然是一肚子的怨气,被老和尚擒住动弹不得,这人又极为无聊,也不说上一句话。虽然一路上过了不少大山大泽,段誉也没有丝毫心思去赏。

    这哪里比得上美人在侧,香泽微闻?

    这般想着,空气中突然传来两声娇斥:“兀那恶僧,快快放开段郎。”

    声音到处,一阵幽香袭来,段誉这才知道,是木婉清和钟灵赶了上来。

    虽然此时木婉清和钟灵已经知道了段誉的身份,同样明白了自己与他的关系,同样也知道他的本事,两女子却依然放不下心。

    这心,也是爱恋之心。

    早在与木婉清相识后一年,段誉便将之推到,而后,钟灵也不能幸免。

    现在,在知道几人的关系后,木婉清和钟灵曾一度寻死,然而段誉却豪气干云的说了一句:“管他世人如何看待,我喜欢你们,就会对你们好,这是不会因为他们的看法有丝毫改变的,若是你们要死,那我也陪你们死。”

    说完,不顾两人惊讶的表情,段誉又接着说道:“再说,这事在将来一定会有所改变的。”

    当然,两人无论如何努力,也是只是徒然,最后便是被鸠摩智轻松擒住。

    鸠摩智甚至没有将两女子制住,连点穴的手段都没有用上一分。

    两女子接不会大理的解穴之道,功力又是低微,自然帮不到段誉。而段誉在手,这两女子自然便会跟上来,擒与不擒,制与不制并无和分别。

    况且,如是将两女子制住,之后携着他们离开,自然会有着不少肢体的接触,这当然是鸠摩智所不取的。

    他只是爱好武功,其他诸般僧人戒律,却依然没有破除。

    这般走了十余天,料想已出了大理国境,段誉察觉他行走的方向改向东北,仍然避开大路,始终取道于荒山野岭。只是地势越来越平坦,山渐少而水渐多,一日之中,往往要过渡数次。

    终于,鸠摩智买了四匹马来与几人分乘,段誉身上的几处大穴自然不给他解开。

    当晚。四人便在一座小城中的一家客店中歇宿。

    鸠摩智命小厮取过纸墨笔砚,放在桌上,终于谁开始说话,好言规劝:“段公子,小僧屈你大驾北来,多有得罪,好生过意不去。”

    鸠摩智本想将段誉带到客房之中,细细盘问。然而,每当他进入客房,必然会看到木婉清活钟灵在,鸠摩智便立时退开。

    “好说,好说。”段誉笑着说道。

    “公子可知小僧此举,是何用意?”鸠摩智问道。

    段誉又如何不知道鸠摩智想要什么,即便不知,眼见桌上放了纸墨笔砚,也能料到了十之*。段誉脸上依然笑着,道:“办不到”。

    鸠摩智闻言,脸上变的更加柔和,轻声问道:“什么事办不到?”

    段誉答道:“你艳羡我段家的六脉神剑剑法,要逼我写出来给你。这件事,办不到。”

    鸠摩智摇了摇头,解释道:“段公子会错意了。小僧当年与慕容先生有约,要借贵门六脉神剑经去给他一观。此约未践,一直耿耿于怀。”

    说完,又定定的看着段誉。

    被这般看着,段誉一阵不自在,开口说道:“这你早已说过,我也知晓,这个借口,对我可是没用。即使真的,但那又如何?我便是该给你默写出六脉神剑剑经了吗?那是你答应的,与我何干?”

    鸠摩智却笑道:“我 并不是想要让公子写出剑经,只是幸得段公子心中记得此经,无可奈何之下,小僧只有将你带到慕容先生墓前焚化,好让小僧不致失信于故人。”

    细细查看段誉神色,却没有丝毫畏惧的样子,接着,鸠摩智又笑着说道:“然而公子人中龙凤,小小年纪,便有着超凡脱俗的武学修为,小僧与你无冤无仇,又岂会加害?况且,小僧是佛门中人,是不得杀生的。然而,这中间尚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顿了顿,似是略作思索的样子,鸠摩智始才说道:“公子只须将经文图谱一无遗漏的写出来,当然,小僧自己绝不看上一眼,立即固封,拿去在慕容先生墓前火化,了此宿愿,便即恭送公子回归大理。”

    段誉却轻笑一声:“鸠摩智大师,你这番话是骗不倒我的”。

    鸠摩智合什,任然是佛光满面:“阿弥陀佛,小僧对慕容先生当年一诺,尚且如此信守,岂肯为了守此一诺,另毁一诺?”

    段誉摇头道:“你说当年对慕容先生有此诺言,是真是假,谁也不知。你拿到了六脉神剑剑经,自己必定细读一番,是否要去慕容先生墓前焚化,谁也不知。就算真要焚化,以大师的聪明才智,读得几遍之后,岂有记不住之的?说不定还怕记错了,要笔录副本,然后再去焚化。”

    鸠摩智双目精光大盛,恶狠狠的盯住段誉。

    但片刻之间,脸色便转慈和,缓缓的说道:“你我均是佛门弟子,岂可如此胡言妄语,罪过,罪过。小僧迫不得已,只好稍加逼迫了。这是为了救公子性命,尚请勿怪。”

    说着,鸠摩智便伸出左手掌,轻轻按在段誉胸口,说道:“公子抵受不住之时,愿意书写此经,只须点一点头,小僧便即放手。”

    两个女子却是大吃一惊,想不到连日以来,这老僧都是以礼相待,这般为了武功,却能够出此辣手。

    刚要站起身来,却发现段誉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弧度。

    两名女子立时便明白了,她们自然是知道段誉所练的奇功。

    在知道后,木婉清也放下了对吴青的愤恨。

    恨,用何用?

    段誉佯装苦笑,轻声说道:“大师,你看我像一个蠢蛋吗?当然,以你之前言语,我自然不是的。我不写此经,你终不死心,舍不得便杀了我。我倘若写了出来,你怎么还能容我活命?我写经便是自杀,鸠摩智大师,这一症结,你捉我我时。便早已经想明白了。”

    面对段誉这软语挑衅,鸠摩智叹了口气:“我佛慈悲!”

    说完,鸠摩智便掌心便即运劲,真气汹涌。料想这股真气传入段誉膻中大穴,他周身如万蚁咬啮,苦楚难当,这等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嘴上说得虽硬,当真身受死去活来的酷刑之时,势非屈服不可。

    不料劲力甫发,立觉一股真气去得无影无踪。

    他一惊之下,又即催劲,这次真气消失得更快,跟着体中真气汹涌奔泻而出。鸠摩智大惊失色,右掌急出,在段誉肩头奋力推去。段誉“啊”的一声,摔倒在桌旁,后脑重重撞上地上。

    木婉清和钟灵便立时来到段誉身边,将之扶起,段誉却任然在笑。

    鸠摩智早就听闻,大理段家一子嗣曾学过星宿老怪一门的“化功*”,但段誉的要穴被自己以奇门手法封住,不论正邪武功自然俱都半点施展不出。

    哪知道他掌发真气,却是正中段誉下怀,将自身真气硬挤入对方“膻中穴”去,真气甫一进入,便被北冥真气吸收,北冥真气的吸力不断,鸠摩智体内的真气自然源源不绝的被吸入段誉体内。

    段誉哼哼唧唧的坐起身来,说道:“枉你自称得道高僧,高僧是这么出手打人的吗?”

    鸠摩智厉声道:“你这‘化功*’,到底是谁教你的?”

    段誉摇摇头,说道:“化功*?暴殄天物,犹日弃千金于地而不知自用,旁门左道,可笑!可笑!我,不屑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