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随意而不随性

烟草燎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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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在吴青的反复叮嘱下,四剑侍先吴青几人离开了剑湖宫,一路向北。

    虽然作为大理皇族,但是段家并没有一般皇族身上常见的骄奢。相反,他们却如大多数江湖人士一般,选择步行。没有随从,也没有马车。

    几人一路走,一路聊,谈天说地,聊武论人,倒也是十分的潇洒。

    反观吴青,他却没有几人的兴致,一路上话语极少。只是偶尔会插上几句,也是无关紧要。大多数时间,他选择的是沉默。

    “喂,无趣,不是我说你,大家都开开心心的聊天,你一个人在扮什么深沉?”果然,身为女汉子的赵叶提出了很适合自己本职的问题。

    吴青看了看他一眼,并不答话,只是自顾自的走着。

    在赵叶开口后,另外两人的眼光也落在他的身上,期待着他的回答。

    慢慢的,几人发现了一些不自然的地方。

    首先,是姿势,吴青走路的姿势与他们有着不小的差别,乍一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是越看就越觉得别扭。

    而看的时间长了,却又发觉这姿势中有着一种独特的韵律。优雅,仿佛在黑暗中出没的灵猫。霸道,仿佛巡视领地的猛虎。凌厉,仿佛从天而降扑击猎物的雄鹰。反正,无论几人怎么看,这走路的姿势都不是如同常人一般。然而,这姿势又不是一成不变,在短短的几个呼吸间,这姿势已然变换了三次。

    “宫主,这难道是在练功吗?”不知道段誉是觉得眼前之人是特别好说话,还是有着什么别的原因,他毫不避讳的问出了这个被大多数江湖人士视为禁忌的话题。

    “行走坐卧皆是修行,难道就一定要在练功时候才能算得上修行吗?”吴青反问道,有些不耐烦。

    “多谢宫主指点,段誉受教了。”段誉恭敬的答道,对于吴青的语气倒是没有丝毫的不满,态度也一如既往的恭谨。

    “无趣,我早就想问你了,就是不知道如何开口。看你这样,你好像也会回答我的问题吧?”赵叶问。

    “如果你不叫我无趣的话,我可以考虑回答你的问题。”吴青的声音有些淡漠,此时的他也已经变化成了普通的走路姿势。

    “你面对哪个人不是那一副严肃的表情?一脸淡漠,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影响你一样。这样的你难道还叫有趣,你的名字是吴青,叫你无趣也没什么不对。”赵叶一手摸头,嘟囔道。

    “叶子,收起你那‘可爱’的表情吧。你的问题,回不回答,我视情况而定。”吴青答。

    这应该就是恶意卖萌吧,这里真的是北宋?真的是武侠世界?吴青有些疑惑,这个疑惑从第一次他见到天山童姥的时候,便一直萦绕脑海,挥之不去。

    赵叶略作沉吟,小心的问道:“看你的年纪也不是太大,你练武的时间也应该不会太长但是你的真气却极为的浑厚,远超同龄之人。我的银针都扎不动,要知道像细针,钢针之类的武器可是横练功夫的克星,所以单只是横练功夫是不可能挡下来的。”

    赵叶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猜测,你的真气应该是极为浑厚的,只有如此,才有可能在我击中你肩井穴时,你却毫发无损。”

    赵叶想了想,才又接着说道:“首先,我就排除了传说中的十二关金钟罩,那毕竟是传说中达摩祖师才达到的地步。而且,只要单独是横练功夫的话就不可能挡下我的武器,毕竟以点破面可不是说着玩的。那么问题来了,挖,阿,呸呸呸。”赵叶突然停了下来,看了看吴青,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问道,“你到底是练得什么上乘内功?”

    “原来是这个,其实告诉你们也没有什么。”吴青看了看段家父子,问道:“你们也想知道吗?”

    不待他们回答,吴青便打断了他们,面色有些狰狞,杀气毕露的说道:“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几人突然感觉气温下降了好几度,背上的鸡皮疙瘩也一片一片的冒起。颇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突然吴青的面色缓和下来,道:“开玩笑的,就这胆子还敢问我修炼的是什么武功。”说完,吴青便哈哈大笑起来。

    短短两天时间,段家父子从来没有看到过吴青这样的表情。以前一直以为是一个严肃霸道之人,但是现在看来,却有些不同了。

    “喂你个混蛋,你真以为老娘怕了你了?老娘只是不与你一般见识罢了,真要打起来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赵叶却是仿佛被吴青刚才的杀气吓到了,恶狠狠的说道。

    那如同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一般的杀气,似恶鬼一样的狰狞,恐怖。自己手中的那点血债简直不够看啊。

    杀手的杀气不论如何的强大,在面对屠夫时也是不可避免的会献上膝盖。赵叶想。

    至于说段家父子,在面对这杀气时更是话都说不出口。同样,他们也没有做好这个准备。

    “嗯,确实。作为‘天下第一美女’的你来说,已经有让我出全力的资格。好了,吓吓你们,别太当真,其实我的真气也算不得浑厚无比,与姐姐比起来我还差得远了。有如此强大的防御力,主要拜我的内功所赐。当然了,就现在而言,它还算不上是真正的完善。只是一种内外兼修的法门罢了。只是用法,没有练法,不值一提。”吴青答道。

    “不值一提?求能别说笑行吗?他们两个确实是不太清楚,但是,我可是多多少少明白一些,速度快的吓人,力量大的恐怖,防御同样无懈可击。你这叫不值一提?那将你不值一提的功夫交给我好不好?”赵叶无奈道。

    “可以啊,这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因为这武功是我创的,虽然看着还不错,但是没有具体完善。至于说传给谁,那便是我的自由了。不过,首先声明一点,走火入魔可不要怪我。还有纠正一点,我的轻功可不是因为它。”吴青答。

    听到这里,段正淳知道,下面的东西不是他们父子能够知道的,虽然吴青之前说是在开玩笑,可是那屠夫般的杀意却做不得假。

    如果自己父子二人在无意间犯了对方的忌讳,被他杀了也不是不可能。段正淳可丝毫不敢保证能在这青年宫主的手中走过几招,而且那个性格古怪的女子可也是对方的人。

    于是,段正淳便向着吴青告了声罪,说道:“快到下面的镇子了,我与誉儿先去找些吃食,两位慢慢商量。”

    “挺上道的啊,你们先走吧。”赵叶大大咧咧的说了一句。

    见女子说完,吴青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没有挽留的意思。片刻后,一个拐角,两人就消失在了吴青的视线。

    吴青转过头来,看着赵叶的脸庞,久久不语。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的看着我,我都卖身给你了。你还要怎样?”吴青直勾勾的眼神看的赵叶有些心里发毛。

    吴青没有理会赵叶的疯言疯语,从身后腰带上取出随身携带的水囊,缓缓的倒了些清水在手心,逆运真气,化水为冰。

    眨眼间,清水就化为冰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美丽而又危险。

    握着冰片,吴青自言自语:“我本来在江湖上就没什么名气,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山上练功。偶尔下来行走,也只是处理一些小门小派,大多数时间都在西夏一带,更多时候,是在天山之中。就消息而言,我们也是严厉封锁的,从来没有泄露什么。”

    说完,吴青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男装女子。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或者说,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都说了,我作为‘天下第一美女’打听个年轻俊杰,这既合情理又和逻辑,还用什么解释?”赵叶无奈的答道。

    听到女子的回答,吴青看着她,接着说道:“但是,你却能够准确的知道我的消息,知道灵鹫宫的消息,甚至包括隐世的逍遥派的消息你都多多少少掌握了一些。叶子,这可不是打听就能打听的到的东西。而且,你的出现又太过于神秘,你我相识时间太短,我不可能对你抱有太多的信任。如果对于你的事,总是听之任之,那对于我门派中人是相当的不负责的。本来呢,我对此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学了北冥便学了。本来放在那山洞中,有缘者的之,这也是天意。”

    顿了顿,吴青又解释道:“将你留在身边,也是自信我可能压制住你,因为我不觉的你有丝毫机会能够胜过我。即使,你学了北冥神功。接受你,让你加入灵鹫宫也是一时兴起罢了。但是,现在我突然觉的我以前的想法太过随意了,缺少了宫主应有的谨慎态度。”

    “其实我很佩服像你这样的态度的,有着你这般气量之人,在我看来,成就都是不可能低了的。”赵叶立马大拍马屁。

    然而,吴青却没有在意,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想来,这也是导致了你太过随意态度的根本所在了。对于这点,我确实有些疏忽。”

    吴青顿了顿,摊开手掌,露出那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季节的冰片。在阳光下,这数枚冰片显得是那么的瑰丽,那么的动人。然而这美丽的背后却充满了危险的气息,就像斑斓的毒物,美丽而又危险。

    吴青接着说道:“相处了也有几天,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既然你详细调查过灵鹫宫,那么这东西是什么,你也应该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