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回再次结怨

月色阑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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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声大喊还在众人耳旁回响,两个穿着青灰色潞绸常侍服色的小太监便冲了进来。这两个小太监不是别人,正是齐景焕身边的添福添寿。

    到底是自小便服侍齐景焕的贴身太监,这两人一发觉自家主子不见了,很快就猜到了他们那越来越不省心的主子必定是与未来王妃一起去寻美食了。而位于前门大街的万千糕饼铺子是时下燕京城中最火的美食小铺,添福添寿一番合计之后便寻了过来。正赶上有人要对他们家王爷和未来王妃不利,这两个小太监急坏了,这才在外头便高声叫囔,免得主子们受了委屈。

    “添福添寿?你们怎么在这里,他们真是乐亲王府的人?”作为乐亲王爷的近身太监,添福添寿还是挺有知名度的,是以那位平恩侯小姐一看到他们便失声惊呼,想来覆于面纱之下的俏面已然变了颜色。

    “原来是平恩侯府的大小姐和新世子,怪道好大气派,砸店抢东西样样在行。这两位公子是我们王爷的贵宾,还请刘小姐看在我们王爷的面子高抬贵手,不要与两位公子为难。”添寿素来牙尖嘴利,损起人来再是不饶人的。直把个素有燕京城第一美人之称的平恩侯府的嫡小姐刘含烟和她那个刚刚被封为世子的庶出弟弟刘升平臊的不行。

    “你放肆!”刚刚被册封为世子的刘升平用未曾受伤的左手指着添寿厉声大叫起来。他是平恩侯爱妾所生,虽是庶出却很得宠,他的嫡兄刘升荣瞎了一只眼睛被废了世子之位,刘升平当上世子之后自觉身份与从前大不相同,说话做事都添了几分骄横之气,连嫡母都不放在眼中了。如今平恩侯府里能让刘升平忌惮的除了平恩侯本人之外就只有嫡小姐刘含烟了。

    “阿平,不许胡说。”刘含烟蹙起眉头,转身怒斥庶弟一声,旋即转过身子向添寿微微颌首说道:“舍弟年幼无知,冲撞了崔公公,我替他向公公赔个不是。”添寿姓崔,只不过他自小就跟在齐景焕身边服侍,知道他本姓的并不多,不想这位刘小姐倒是门儿清的很。

    添寿小身板儿一挺,背着手皱着眉头说道:“刘小姐说错了,令弟并不曾冲撞咱家,而是冲撞了我们王爷的座上贵宾,我们王爷可是早就吩咐了,令我们下人务必象服侍王爷一般服侍两位公子,如今刘世子冲撞了两位公子,便等同于冲撞了我们王爷。王爷降罪下来,咱家可吃罪不起的。”

    添寿说话之时,添福已经飞快来到他家王爷和未来王妃的身边跪下请罪了。添寿说完也跑过去跪下请罪,如此一来,这看上去极面生的两位公子身份的尊贵已然是不言而谕了。

    添福添寿这么一跪,在场之人都傻眼了,他们再没想到那两个瞧着衣着打扮很寻常,相貌也不出奇的少年竟然这般有来头,居然背手直立,毫不客气的受了乐亲王近身太监的大礼。

    “罢了,是我们自己想出来走走,与尔等无干,王爷那里爷会替你们解释,都起来吧。”齐景焕淡淡的说了一句,添寿添福赶紧磕头道谢,然后才站起来恭恭敬敬的侧身侍立一旁。

    齐景焕刻意压了声音,所以就算刘含烟心中生疑,却也没敢将他认作乐亲王,此时她心中很有些惴惴不安,一时不知该如何收场。就算是从前刘贵嫔还是贵妃娘娘,极得圣宠的时候,平恩侯府的人也是不敢开罪乐亲王府的。何况如今刘贵嫔差不多已经成了落架的凤凰,真是连鸡都不如了。

    外人不知道刘贵嫔如今在宫里的日子很不好过,可刘含烟心里是很清楚的,她今日来买乳酪蛋糕,也是想用这等稀罕吃食帮她姑姑讨好太后和昭明帝。太后与昭明帝都喜欢甜食,这事儿还是刘贵嫔从前悄悄告诉刘含烟的。

    强自稳了稳心神,刘含烟往前走了几步,来到齐景焕与皇甫永宁的面前,屈膝蹲身行了个标准的万福礼,陪着小心软声说道:“舍弟得罪了两位公子,小女这厢替舍弟陪不是了。请两位公子看在舍弟年幼无知,且又已经受了教训的份上,饶了他这一回吧。”说罢,她又转头看向掌柜的,高声说道:“掌柜的,两位公子所点的点心全都记在平恩侯府的帐上。”

    齐景焕眼神冰冷,理也不理刘含烟,刘含烟说了一番话得不到回应,一双美目中不由蓄起泪水,看上去楚楚可怜极了。惹的一旁围观之人纷纷开口帮腔劝和。果然京城第一美人还是有很些拥趸的。

    齐含烟双目含泪,用乞求的可怜眼神望着齐景焕与皇甫永宁,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仿佛会说话,直有股子将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的意思。

    若是对上一般人,刘含烟这招差不多就能奏效了。只可惜她遇到的是两个完全可能只凭相貌就能将她彻底碾压的齐景焕与皇甫永宁。这两人自己便有绝世出尘的相貌,除非是比他们两个生的还好之人,否则再让他们稍微动心的。

    故而不论刘含烟的眼神有多么的楚楚动人,齐景焕与皇甫永宁都丝毫不为之所动,刘含烟心中着急,却又不能抬手取下面纱,若是她那样做就真的太掉架了。

    就在刘含烟暗自着急之时,皇甫永宁开口了,她淡淡说道:“我们的帐不用别人付,不过你们在这里行凶打人,打伤了伙计四儿,打烂了人家店里的东西,总要好好算一算吧。”

    添福添寿听了未来王妃之言,立刻对掌柜说道:“掌柜的,我们公子买的东西都记乐亲王府的帐,回头打发人拿上帐单到王府结帐就行了。”

    掌柜的此时头大如斗,他哪里还想着什么帐不帐的,只盼着这两方的煞星赶紧离了他的铺子,便是有些损失他也认了。,他家主子虽然也是官宦之家,可是对上平恩侯府还差了一层,只要不给主子惹麻烦,些许银子店里还是能赔起的。

    “公公千万别这么说,此须点心就算小的孝敬王府,给两位公子压惊了,万万不敢要银子的。”

    皇甫永宁皱眉沉声道:“掌柜的,你开门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有什么不敢要银子的,也不用去王府会帐,四儿,我们定的点心总共多少银子?”

    四儿飞快的说道:“回公子,共计四百一十七两,按小店的规矩,公子只需付四百一十两就行了。”

    掌柜的听了四儿之言不由冲着他直瞪眼睛,再没见过这般没个眼力劲儿的,这银子能收么!

    添寿听到未来王妃发话,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小叠银票,从中数出九张递给掌柜,一板一眼的说道:“掌柜的,这是四百五十两银子,赶紧找钱。”做为主子,齐景焕出门是不带钱的,银票和散碎银子都是添寿拿着,要买什么他去会帐就行了。所以皇甫永宁一发话添寿便赶紧上前会帐,生怕动作慢了惹未来王妃不高兴。其实添寿不知道,他家王爷已经揣了几千两银票在身上,就是为了让未来王妃买买买的。

    掌柜的满脸为难,刘含眼满眼尴尬,急急摆手说道:“不不不,这银子理当由我们出,翠柳,赶紧付帐,另外再赔那个小伙计五十两银子治病,多给掌柜的一百两,以补偿店中的损失。”

    一个头上戴着鎏金钗子的大丫鬟应了一声,背过身子从荷包中取出三张银票,走到四儿面前,用羡慕妒恨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才将手中一张五十两面额的银票递给他。四儿不敢接,只抬头去看齐景焕和皇甫永宁,皇甫永宁淡淡道:“给你便收下,总不能白挨了打。”

    四儿这才大着胆子收下银票,他也想好了,横竖也没法子再在这里做下去了,倒不如拿着这五十两银子去乡下买上两亩地盖上三间房子,也能安生度日了。

    掌柜的见四儿收了银票,脸色变的难看起来,等那叫翠柳的丫鬟走到他的面前,他便连连摆手说道:“不必不必,说了这点心算小号送给两位公子,怎好再收银子的。”

    皇甫永宁有些不耐烦了,眉头皱了起来。齐景焕见了立刻沉声说道:“添寿,付银子取点心,添福,打发人去府衙说一声,似那般辩是非的衙役,不要也罢。阿宁,我们走。”添寿赶紧大声应声,皇甫永宁亦点了点头,与齐景焕并肩往外走去。

    齐景焕心中不快,便也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声音,刘含烟从前进宫之时也没少与齐景焕打照面,对他的声音还是蛮熟悉的,所以听了齐景焕的话,她不由变了脸色,惊呼道:“是你,你是……”还算刘含烟有脑子,她发觉自己失言,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齐景焕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是否被认了出来,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便与皇甫永宁飞快的走了。就算刘含烟认出他又怎么样,难道他这堂堂亲王还怕了不成?

    刚刚回过神来的班头和一众衙役吓的脸都绿了,他们虽然不知道那两位公子是什么人,可是他们很清楚添寿添福在很大程度上能代表乐亲王爷,若是他们去府衙递了话,他们的差事可就彻底玩完了。班头回过神来,赶紧向外飞跑去追皇甫永宁和齐景焕。

    “两位公子请留步……”班头急急的大声高喊,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说什么也要求到两位公子回心转意不可。

    皇甫永宁回头扫了那班头一眼,不屑的说道:“下盘如此虚浮,真不知道此人是怎么混上班头的!”

    皇甫永宁的声音不算小,围观之人和班头都听的清清楚楚,那个班头臊的满脸涨红,真真是敢怒不敢言,委实憋屈的不轻。

    齐景焕听了皇甫永宁的话,立刻说道:“既是没有真本事之人,就该撵出府衙,省得浪费朝庭的钱粮。”

    那班头急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着叫道:“求两位公子开恩饶了小人吧,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一大家子人十几口人都指着小人一个人挣钱养活啊……”班头一说这话,周围嘘声四起,大家都是京城人,谁不知道谁的底细,什么八十老母三岁幼儿,这班头的老娘早就被他和他的婆娘给气死了,那班头的老婆过门十多年也没有生养,根本就没什么三岁幼儿。班头的家人只有他和他婆娘两个成年人,班头的婆娘还开了个小酒铺,根本就不存在养家糊口的问题。

    皇甫永宁和齐景焕听到嘘声四起,便知道这班头说了假话,齐景焕看到店外拴马桩上拴着王府的马,便对皇甫永宁说道:“阿宁,你带我骑马回府呗。”

    皇甫永宁闻言笑着庆了一声“好啊”,便伸臂揽了齐景焕的腰,双腿微屈暗运内力,两人便拔地而起,轻飘飘的落在马背之上。皇甫永宁的身法潇洒帅气,立时引来了一片喝采之声。那个班头见了不由暗自心惊,得亏刚才他没上前动手,要不非吃大亏不可。

    齐景焕长到这么大也没骑过马,心里自然很是紧张。皇甫永宁几乎是将齐景焕抱在怀中的,自然能感觉到他的后背绷的极紧。皇甫永宁微微一笑,双手穿过齐景焕的肋下,握住马缰轻轻一抖,然后向前微倾身子,在齐景焕耳畔说道:“阿焕别担心,我骑术好的很,你只放松坐着就行了,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嗯,我不怕……”齐景焕口中说着不怕,声音却微微有些打颤,身子也越发往皇甫永宁怀中偎了。皇甫永宁的身子热烘烘的让他感觉很舒服,耳畔又有皇甫永宁的指点之声,只不过走了一小段路,齐景焕便放松了许多,其实还有些兴奋的叫道:“阿宁,让马儿跑起来吧。”

    皇甫永宁自与齐景焕相处以来,就很喜欢宠着他,看到齐景焕开心兴奋,皇甫永宁就会感觉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快乐。她爽快的一抖马缰,马儿便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