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刘疆薨了(2)

谢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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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殿中我和刘庄紧紧抱着,任泪水肆虐。

    我们失去了共同亲人,他走那么让人心疼。

    我们欠他,永远都还不清了。

    他爱人祭日,用同样方式走了,却留给了我们无限愧疚和伤痛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手持红彤彤灯笼安平闯进殿中,跑上气不接下气:“陛下太后吐血昏死了过去!”

    “怎么回事?”刘庄紧握拳头站起身来,声音透着狠劲:“谁告诉太后!”

    安平瑟瑟道:“沘阳公主深夜闯宫,向太后哭诉,说陛下逼死了她父王。太后差人找来了太尉和执金吾,问了情况”

    “闯宫?”刘庄深吸了一口气:“窦家是要造反了!走!去西宫!”刘庄狠狠说完大步走出了殿,我来不及抹泪,紧紧跟了后面。

    入夜后各层宫门一旦落锁,没有通行令牌,无论是谁都无法进入,纵使是皇子公主都不行。刘魅竟然能直接进入内宫,看来窦家是事先安排好了!只是统领守卫宫城禁卫军是执金吾阴识,他可是刘庄亲舅舅,阴太后嫡亲兄长,怎么会纵容刘魅闯宫?除非是城门校尉窦穆手持紧急通行令牌替她开道!这样做可是形同谋反,窦穆他真有这么大胆子?

    一路上刘庄铁青着脸,犹如盛怒天神。脸颊上还有泪珠未干,眸子已经清亮透着狠劲。

    要论逼死东海王,刘魅也得算上一个。如果没有她借助窦家强大势力,她几个叔叔也不会这么就有了行动计划,这么迫不及待逼迫刘疆。

    漆黑夜,车辇一路急行。

    西宫内灯火通明。静谧可怕!

    正殿内,一排跪着四人,左边是披麻戴孝,大腹便便刘魅。刘魅身边是同样披麻戴孝窦勋。再接着是全副武装统领洛阳十二城门禁军校尉窦穆。右边是一身朝服,须发皆白太尉赵熹。

    看来窦穆为了这个儿媳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了!莫非是刘魅以腹中胎儿相逼,才让窦穆从旁协助?

    她一定是吃准了阴太后慈爱心,上次只是重病就让阴太后晕了过去。她这么披麻戴孝一闹,阴太后岂不是

    看来她是想玉石俱焚了!她父王死了,她动不了刘庄,也动不了任何一个皇子。就想着让阴太后陪葬了。再说她又借着丧父悲痛,又是孕妇,怎么闹都没人说不是。大不了来一句丧父悲痛失去理智了。任谁也会觉得她情有可原!

    她父王丧,刘庄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她下手。她是看准了刘庄孝顺了,如果因此阴太后有了不测,她刘魅也算是出了一口气。想想她小小年纪就有这样歹毒细密心思,真让人胆寒。

    看见刘庄进了殿。跪地上四人默无声息趴了地上。

    刘庄没停步直接进了阴太后寝殿。

    寝殿内御医正为躺床榻上阴太后诊治。床榻上阴太后发髻散乱,双目紧闭,本就苍白面容,此刻是面色煞白毫无血色。

    一身戎装执金吾阴识,双手握拳跪坐床榻前矮榻上,满脸关切看着床榻上阴太后。

    刘绶则是跪坐床榻前默默哭着。见刘庄进来,刘绶上前投入了刘庄怀中:“哥哥,母后她”

    刘庄默默拉开了怀中刘绶看着执金吾咬牙道:“舅舅!”

    阴识握紧了拳头跪了下去:“罪臣驭下不严。请陛下责罚!”

    “舅舅,你起来!”刘庄一把拉住了阴识:“告诉朕是怎么回事?”

    “陛下,窦校尉手持紧急通行令牌,一路无人敢阻!”

    “好!”刘庄咬着牙低声道:“这不是舅舅错,舅舅无须自责!”

    “舅舅来时候。你母后还好好。”阴识低声说道:“舅舅和太尉也不好隐瞒,就说东海王确是病故了。不想你母后听了,竟口吐鲜血昏死了过去。”

    “太后如何?”刘庄冲着给阴太后把脉御医冷冷问道。

    “回陛下,太后脉象已经稳了,没有大碍,待臣施针太后便会醒来。只是太后吐了血,动了元气,怕是要落下病根了”

    “救!马上救!救不回太后,你们一起陪葬!”刘庄狠狠说话,双手握拳站了床榻前。

    “诺!”须发皆白御医颤声答着话,起身颤抖着为阴太后施针。

    此刻刘绶已经紧紧抱住了我胳膊,低声抽噎着,美丽眸子里都是害怕。

    “文书!”随着一声惊呼,阴太后醒了过来,刘庄连忙坐床榻边上,一把拉住了阴太后手:“母后!”

    阴太后满脸泪水不看刘庄,苦笑着说道:“文书,臣妾没能照顾好您孩儿,臣妾该死!”

    “母后!”刘庄转身直直跪了床榻前:“母后都是儿臣错!您就不要再气了!”

    刘庄一跪,阴识也跪了一旁,我和刘绶也跟着跪了后面,刘绶哭得已经浑身发抖了,我也只觉得泪水不断。御医是跪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你父皇临终怎么和你说?”阴太后纤细手掌根根透骨,颤抖着指着刘庄:“他让你善待兄长幼弟,如今他大丧未满,你居然就逼死兄长,你让母后过去,如何跟你父皇交代?”

    “母后您别动气!”刘庄一把握住了阴太后颤抖手:“不是这样,大哥他”

    “不是这样?那是怎么样?你大哥还活着?”阴太后说着又昏了过去。

    “母后,母后!”刘庄摇着阴太后手,转头对和御医喝道:“怎么回事?!”

    “陛下莫慌!”领头御医跪趴着上前,按住了阴太后脉,许久才道:“太后已经醒了就是没事了,刚刚太后动气耗了体力。待微臣为太后服药,再让太后睡会就会好转。”

    正说只穿着深衣刘京一头扎进了殿中:“母后,母后”刘京说着跪床榻前,摇晃着刘庄胳膊哭着问道:“四哥,母后怎么了?”

    刘庄直直跪着,铁青着脸任刘京如何摇晃,都如石雕一般,不动不答话。

    紧接着一身朝服刘苍也跑进了殿,看到殿内情形默默跪了刘庄身后。

    许久阴太后才悠悠转醒,刘京上前一把握住了阴太后手:“母后,京儿来了,您看看京儿,您怎么了?”

    阴太后轻叹了口气:“京儿扶母后起来,母后要去祠堂给你父皇告罪!”阴太后说着硬是坐起身来。

    “母后!”刘庄跪着上前一把抱住了阴太后双腿:“母后,您听儿臣说,大哥真是病故,没有谁逼他。舅舅话您总该信得。”

    “病故?”阴太后毫无血色脸上痛楚至极:“他才多大,怎么就病故了?上次魅儿还说她父王重病,你却告诉母后没事!那现怎么会病故?是你没给你大哥用心诊治!还有你!”阴太后颤抖手指着刘苍:“你是怎么给你大哥找名医!你不是说张榜找了天下好名医吗?”

    “母后!”刘苍连忙趴了地上,声泪俱下:“儿臣是给大哥找了名医,只是大哥他”

    “文书你都看到了,你器重两个儿子,他们都骗我!你告诉我该怎么办?”阴太后满脸泪水,身子一晃,被刘京抱住。

    刘庄高高昂着头,满脸泪,却不知道如何劝说盛怒慈母。

    我双手紧紧抓住衣襟,才发现手中还抓着那份帛书,不知道哪来勇气,我跪爬着来到床榻前,拿出了帛书:“母后,陛下他没有骗您,您看这是东海王临终给陛下。”

    阴太后颤抖着接过了帛书,抹去了泪水,一遍又一遍看着刘疆临终奏报。许久才将帛书抱了怀中哭道:“我可怜疆儿,临终还挂念着母后,是母后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你,让你这么早就走了”阴太后软软倒刘京怀里,闭上了眼睛,泪如泉涌。

    这时有御医端着药进了殿,跪着身子道:“陛下,该给太后服药了。”

    刘庄默默点了点头。

    “母后,京儿喂您!”刘京伸手接过了药碗,小心给阴太后喂下。

    服药后,阴太后哭着睡去。

    “京弟,绶妹妹,歆然,你们照看好母后!”刘庄说着站起身来,对着刘苍和阴识沉声道:“我们走!”

    刘庄离去后,刘绶才趴阴太后床前,看着熟睡中阴太后,缓缓抹去了眼泪,起身一把抱住了我,我耳边低声说:“然姐姐你说没错,刘魅就是来报复,你不知道她刚才是怎么气母后!她说了多少大逆不道话!我真没见过她那么可怕一面,就像个疯子一样!”

    “嘘!”刘京冲着刘绶说道:“别吵,四嫂,你带绶儿姐姐出去先定定神。我看她是被吓坏了。你们放心我照看着母后呢。等绶儿姐姐缓过劲儿,你们再来。”

    我冲着刘京点了点头,半拖半抱将刘绶拉出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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