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九十节 监寺长老

李色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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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的章节名应该是第二章八十节监寺长老,色佛昨天晚上因为太过仓促,而弄错了,在此向众位道友道歉,起点vip的章节名好像改不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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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贫僧与那觉能做了几十年的师徒,然觉能的许多事情贫僧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呢。”普世禅师眼中尽是悲凉,道:“贫僧一心以诚待人,曾像菩萨一般许以大愿望要度化世上芸芸众生,没想到连自己身边曾经最看重的弟子都度化不了,想起来实在可笑。”

    李易默然无语,普世禅师的处境套用一句后世的流行语,便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要度化世上芸芸众生,谈何容易?别说普世禅师一介区区凡人,便是那如来佛祖,观音菩萨等等满天佛陀,做到了么?若如来佛祖,观音菩萨等等满天神佛真如佛教宣称的那般能普度众生,那还有普世禅师什么事?

    普世禅师若只是一普通和尚,能有这样的宏大誓愿,或可成为一代高僧,可普世禅师身为东林寺方丈,还这般想的话,就不妥当了。

    “日前贫僧与那茅山派茅远道友交谈,才得知觉能原来是出身茅山派,不过觉能并非茅姓嫡系子弟,所以茅山派一些门派秘法觉能也就学不到了,觉能自认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一怒之下便偷了茅山派的镇派之宝九老仙都君印叛出茅山派……”

    九州修真门派极重传承。几乎每一个有名的门派都等级森严,门规中限定哪些道术只能为哪些身份的人才能学,这么做的好处是最大程度的防止道术的外传。坏处是许多天资卓绝者因为身份的缘故,一生都修炼不到高森的道术。

    “茅山派出了这等丑闻,自不会大肆张扬,只在暗中悄悄的查探觉能的下落,而觉能叛逃出茅山派,在隐姓埋名了一段时间后,以三步一拜九步一叩之礼来到东林寺寻求出家。贫僧见的觉能甚是心诚,遂将觉能列入门墙……”

    普世禅师说到这里。嘴唇在瑟瑟发抖起来,缓缓的闭上双眼,两颗斗大的混浊老泪滚落下来,“噗嗤”“噗嗤”的掉落在地上。道:“贫僧那时候哪里想得到,此举是引狼入室,几乎将我东林寺千年基业毁于一旦……贫僧也因此而成为了东林寺的千古罪人……”

    李易见得此景,想要劝慰普世禅师几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东林寺落得如今境地,普世禅师怎能不为自己的识人不明而深深自责?好在普世禅师毕竟是得道高僧,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南无阿弥陀佛,贫僧着相之处。让李小道友见笑了。”普世禅师宣了一声佛号,接着道:“觉能在入了东林寺门墙后,为人谦和。勤修佛法,所以贫僧对觉能很是看重,甚至一度还打算将东林寺宗主之位传之……”

    “可是后来,贫僧偶然间发现觉能在修炼那南疆巫术,东林寺乃是净土莲宗,贫僧怎能容得南疆巫术那般阴狠歹毒的道术存在。震怒之下便欲费去觉能修为,将觉能逐出门墙。可觉能跪在贫僧面前苦苦哀求,说是误入歧途绝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事,发誓以后绝不让人知道自己修炼南疆巫术的事情,贫僧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本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想法,便原谅了觉能一回,没想到……”

    “觉能自那以后,为人更是低调谨慎,慢慢的贫僧也就放松了警惕,以为觉能是真心悔过了,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觉能装出来麻痹贫僧的,觉能在等着一个机会……”

    普世禅师叹息一声,双手合十,道:“贫僧终究还是中了觉能的万毒蛊。”

    李易听得那万毒蛊几字,面色霍然惊变,李易听师傅郭不守说过,万毒蛊乃是南疆巫术中的一种巫蛊,相传是收集一万条至毒的蛊虫,将它们放在一起喂养,并不给食物而让其自相残杀,再以最后存活的那一条用来炼化万毒蛊。若要解除万毒蛊之毒,据说要将那一万条蛊虫的蛊毒都解去。

    “觉能将贫僧囚禁于东林寺密室之内,若非这次变故,那天师派的张若峰道友、茅山派的茅远道友、白鹿洞书院的程广源道友联袂而至,怕是贫僧此生再难重见天日了。唉……只可惜还是让觉能给逃脱了。”

    李易也在为觉能的逃脱遗憾不已,旁的不说,终归觉能对自己来说是一个极大的隐忧,李易道:“小道自罗霄山脉中撞破觉能在修炼万鬼咒,便注定此生与觉能有不共戴天之仇,小道也极为希望能早日将觉能捉拿归案。”

    “觉能心思慎密,哪里是那么容易捉拿归案的?”普世禅师苦笑道:“觉能如今定是躲在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只待其修炼的万鬼咒大成,便要再次出来兴风作浪,找我等复仇。”

    李易听得也极为头大,上次在绳金塔底一是有苏媚小白相助,二是因为地雷诀将那维系南昌城地脉的金绳给牵引出来,三是觉能有伤在身,才拼得个两败俱伤将觉能给吓走,下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尤其是觉能的万鬼咒已然修炼成功的情况下。

    ………………

    “南无阿弥陀佛,因为贫僧的疏忽大意,导致本门出了如此奸人,让李小道友凭空惹上了此多的麻烦,贫僧实在是过意不去。”普世禅师宣了声佛号,满怀歉意的道:“贫僧本当亲自去将那觉能捉拿归案,给李小道友,给修真界一个交待,可惜贫僧大限将至,而如今东林寺生命狼藉,门中并无杰出人才,所以贫僧才想将捉拿觉能的重任托付于李小道友了。”

    “贫僧这些年来为对抗万毒蛊的蛊毒。已经耗费了所有精力。”普世禅师摇了摇头,道:“这次若非天师派张若峰道友给了贫僧一粒龙虎丹护住心脉,怕是贫僧已经等不到李小道友的到来了。”

    原来如此。难怪普世禅师说自己大限将至,李易看着普世禅师那几分没有半分肉的脸颊,一个冲动就想应承了普世禅师,不过理智却是让李易苦笑道:“小道也想去捉拿那觉能归案,然恐怕力有未逮,方丈将此事托付了小道,小道实在惭愧。”

    话又说回来。便是普世禅师不托付李易,李易难道就能与觉能相安无事?然李易答应不答应普世禅师的托付。却是两码事,对与修真者来说,一者是有因果联系的,一者没有。若李易答应了而又没做到。那么这件事日后很可能成为李易修炼过程中的一件心魔。

    “本门的叛徒,自有本门的诸般法门对付,不过成与不成,却要看李小道友的机缘了。”普世说话间,伸出那枯瘦如柴的手掌,从怀中掏出一朵白玉莲花来。

    白玉莲花通体璀璨晶莹,霞光熠熠,莲花栩栩如生,纯净而圣洁。让人一望之下顿觉灵气逼人,心旷神怡。在白玉莲花的茎干上涌铭文刻着一副对联,云:“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

    普世禅师抚着那朵白玉莲花,眼光中满是感慨,道:“这便是我东林寺的圣物,传自慧远祖师爷的圣莲令,凡我东林寺门下弟子,见圣莲令如见祖师爷。”

    原来这便是圣莲令。相传东林寺慧远祖师爷昔日游历九州名山大川,欲寻一处圣地结庐传道。后来到庐山西麓,见得一地平地生出一朵白玉莲花,慧远禅师大为惊异,遂在此处驻足下来立坛讲佛,开东林寺白莲净土宗一脉,而那朵白玉莲花也被慧远禅师祭炼成了圣莲令。

    李易看着普世禅师手中的圣莲令,只觉得很是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李易细细回想一番,忽的灵机一动,道:“这圣莲令便是当日觉能拿出来的那个铜鼎座上的那朵莲花。”

    “李小道友猜得不错,正是那朵莲花,说起来贫僧能活到现在,也是沾了这圣莲令的光。”惠普禅师道:“觉能用万毒蛊将贫僧毒倒后,之所以没有立即将贫僧的性命拿去,便是想追问这圣莲令的下落。”

    “慧远禅师将圣莲令收藏与铜鼎之内,又将那铜鼎做了一个葫芦状的香炉,供奉在东林寺大殿中,作为东林寺历代方丈口口相传的秘密。”普惠禅师说到这里,眼中露出一丝嘲笑,道:“嘿嘿,觉能费尽了心思去寻找圣莲令,却不知道圣莲令日日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晃悠。”

    “不过即便觉能知道圣莲令的下落又如何?觉能也根本不能从铜鼎下拿出圣莲令,难道东林寺的历任方丈就没有人想将圣莲令拿出来么?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慧远祖师爷与地仙郭璞在铜鼎上布下了禁制。”

    普世禅师颇有些自我解嘲的道:“贫僧也是上次在绳金塔底才明白,要在释放了那鄱阳湖老龙王敖敬之后,这禁制才会解除,才能将圣莲令从那铜鼎上取下来。”

    “慧远祖师爷与地仙郭璞果然大才,算得了千年后东林寺将出不肖子孙啊!”普世禅师叹道:“觉能这会若是知道要释放鄱阳湖老龙王敖敬才能取得圣莲令,怕是会后悔得吐血,若是觉能有了圣莲令,又何须以敖敬的神龙丹来疗伤?又何须以敖敬的鬼魂来祭炼那万鬼咒?”

    李易闻言大为惊奇,道:“这却是为何?圣莲令还有这等神效?”

    “圣莲令自没有这等神效,不过圣莲令背后的秘密却有。”普世禅师说起圣莲令,登时满脸的自豪,先前尚显得苦楚无比的一双眼睛这会儿也在飞扬着神采,道:“我东林寺历代方丈口口相传,那神医华佗做著,为地仙郭璞所拥有的天下奇书《青囊经》下落的关键,便在这圣莲令上。”

    啊!李易恍然大悟,如此说来,觉能确实是亏大了哦。《青囊经》上半部记载医术,下半部记载祝由术,若觉能拿得圣莲令,凭借着圣莲令上的线索找到了《青囊经》。又凭借着青囊经上的记载,哪里还需要什么敖敬?

    想到这里,李易不禁也是佩服起慧远禅师与地仙郭璞来。慧远禅师与地仙郭璞未必会掐算千年后的事情,但是对人性的把握真可谓精确无比,毫无遗漏:

    圣莲令事关《青囊经》的下落,慧远禅师与地仙郭璞定然是要慎之又慎,生怕《青囊经》落入不肖之人手中,到时候去为祸人间,而鄱阳湖老龙王敖敬便是一块很好的验金石。

    对于修真者来说。不为世人所知的敖敬便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在释放敖敬时。如果时任东林寺宗主如觉能般,禁不住诱惑,那么永远也别想拿到圣莲令,若能经得住诱惑。那么人品定然还是不错的,便是让其拿到了圣莲令也无所谓。

    作为东林寺白莲净土宗的圣物,终归圣莲令还是要流传下来的。

    ………………

    李易很有些不解,普世禅师今天与自己说的,都是些只有东林寺历代方丈才知道的秘辛,却如何要说于自己听?总不会是想将东林寺方丈的位置传给自己吧。

    这是不可能的,李易自己给否定了。

    普世并未有让李易疑惑太久,道:“贫僧之所以说这些让李小道友知晓,除了要托付李小道友为东林寺除去觉能那个叛徒清理门户外。还有一事要相求于李小道友的。”

    “贫僧想请李小道友担任本寺第二任监寺长老!”

    呃……监寺长老?这是什么职位,我一个小道士能合适么?我才十几岁呢,监寺长老光听这个名字都觉得格外的老气横秋。还是佛教四大派之一的东林寺监寺长老,尽管再过些日子这个佛教四大派之一的称呼可能就要去掉了。

    “监寺长老,顾名思义便是监督寺庙的长老,若无事时,不过是挂个闲职,不过若是有事了。权利是极大的,便是东林寺的方丈犯错了。监寺长老也是可以管得。”普世禅师为李易讲解着监寺长老的指责与权限。

    连方丈都可以管得,这么大的权利?李易吓了一大跳,问道:“方丈欲请小道担任第二任监寺长老,却不知道贵寺第一任监寺长老是谁?”

    听得李易如此发问,普世禅师面上微微带着笑意,道:“本寺第一任监寺长老,算起来还是千年之前了,便是那与慧远祖师爷一同修建绳金塔镇压蛟龙的地仙郭璞。”

    听到这里,李易才知道原来东林寺的监寺长老有这么大的名头,不过和地仙郭璞并列,是不是太抬举自己了,李易虽自视甚高,可还是有知之明的,这普世禅师分明有托孤之意,你倒是看得起我,李易苦笑道:“只怕小道才疏学浅,当不得此重任。”

    算起来李易是第二次遇见这样的情况了,第一次是在衡山南岳客栈中,阴阳家合纵门的苏胖子将苏泽托付于自己,让李易收下了一个只比自己小上几岁的弟子。这一次更离谱,东林寺的和尚个个都比自己大。

    普世禅师见得李易在听到自己欲将圣莲令相赠,以东林寺监寺长老职相请时,面上不仅未见得有多喜色,反倒忧心能力不足未能尽责,不禁又对李易高看了几分。普世禅师也不相逼李易,只含笑静静的看着李易。

    李易见得普世禅师神情,知道普世禅师定是有所准备而来,遂无奈道:“小道不过一籍籍无名者,世上胜过小道者多如过江之鲫,方丈日前与那天师派张执事,茅山派毛掌门,白鹿洞书院程山长相见,方丈若请得三位前辈相助,效果岂不远远好于让小道相任贵寺监寺长老?”

    “短期看来似有效果,长期却未必了。”普世禅师听得李易之言,只摇了摇头,道:“再说我东林寺亦是佛教四大宗之一,可崛起于默默无名之时,却不可托付于他派羽翼之下。”

    李易懂得普世禅师的意思:身为千年传承的东林寺白莲净土宗领袖,普世禅师亦有自己心底的骄傲,若将东林寺托付于天师派、茅山派、白鹿洞书院等等名门大派,那东林寺岂不成了他们的附属?日后不管东林寺如何发展,在面对其它独立传承的门派,总要低人一等。

    而李易就不一样了,李易的师门云山派几乎覆灭,就李易这么一根独苗,无论是谁,也不会说东林寺去附属云山派吧?日后云山派发达了,东林寺兴盛了,人们只会说李易能力有多高,能一肩挑起两派,普世禅师今日的识人之明等等。

    按照通俗的说法,普世禅师将东林寺托付于天师派等等,是卖寺求荣;将东林寺托付于李易,是引进人才。

    “南无阿弥陀佛,李小道友也不要妄自菲薄,贫僧自然知道,李小道友日后定会一鸣惊人,在修真界大放异彩的。”觉能宣了一声佛号,道:“李小道友即便是信不过贫僧的眼光,难道还信不过慧远祖师爷与地仙郭璞的算计么?”

    普世禅师接着道:“慧远祖师爷与地仙郭璞既然知道我东林寺会出不肖子孙,又怎么会没有防范措施?李小道友在误打误撞之下能首先于罗霄山脉中破坏觉能修炼万鬼咒,后又能于关键时刻能出现在绳金塔底阻止了觉能的阴谋,由此贫僧才下了决心,李小道友定然便是慧远祖师爷与地仙郭璞所认定的挽救我东林寺之人。”

    普世禅师的语气坚信不疑。

    李易听得普世禅师说这些,顿时哑然无语,不知道要如何反驳普世禅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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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惭愧啊,色佛为了全勤奖,不得不昧着良心干些为了五斗米折腰的事情,还望众位道友谅解。

    另衷心感谢小悟空12道友与神州通天晓道友的打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