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鳌拜被擒武英殿

苏小颠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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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皇上弄了一批小子,整日在武英殿与他们玩耍,都不思朝政了?皇上,恕老臣直言,祖宗打下大清的江山实属不易,皇上怎能如此耽于玩乐享受?若皇上再如此下去,皇上也就不配做这个皇帝了。”

    鳌拜神色傲倨,直言皇上不配做皇上的也只有他一个。

    康熙额头青筋直跳,他当不得皇上,谁能当得,先帝临终遗诏传位于他,还能做的了假不成?鳌拜这是要造反?

    康熙心里恨不得将鳌拜擒住,活刮了他示众。脸上却带着恭敬:“朕不过是寻了些有天资的二郎练练布库,哪有少保说的这么严重。少保是我们大清第一巴图鲁,要不也指点指点那群小子,省的他们整日觉得老子天下第一,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鳌拜似笑非笑:“原来是练习布库,老臣还以为那是皇上找来对付老夫的呢。”

    康熙还带着稚气的脸发了怒,一拍桌案:“哪个奴才在少保面前嚼舌根,朕定不饶他。少保是我大清的勇士,先帝留给朕的辅政大臣,对大清、对朕居功至伟,少保切莫听信有心人挑拨我们君臣关系。自先帝去后,少保对朕的教导就如同亚父,若非少保,大清怎能短短时间就在中原站位脚跟,朕要谢少保。”

    听了这一番马屁,鳌拜就算知道小皇帝心里有鬼,也仍旧愉悦的很,哈哈大笑,满脸的络腮胡子也跟着颤动起来。

    “皇上这番话说的倒也实在。”

    康熙一口牙齿都要咬碎了,鳌拜是战功赫赫,可大清哪一个不是战功赫赫,要评论功绩,他着实算不了什么。

    “也好,老夫就跟皇上去看看,教导教导那群小子。”

    上钩了,康熙面色一喜,与鳌拜说笑着便去了武英殿。

    鳌拜也是纵横多年的老油条,哪里不知道小皇帝的小手段?只不过他向来自负,就算前面是龙潭虎穴也没什么能伤得了他。再说他鳌拜一世英名,如此怎能怯了场?

    纵然鳌拜平日嚣张跋扈,对非鳌拜党羽滥杀无辜,随意捏个罪名便处决了。就连同为首辅大臣的苏克萨哈也没能逃过一劫。

    十几个少年光着上身,只穿着扎腿裤,满身都是大汗,而裕贝勒福全也在。

    康熙微微笑了起来,他这十几个侍卫选的都是武功高强的精英,而且武英殿暗处更有二十弓箭手待命,今天就算不能要了鳌拜的性命,也定要擒下他。

    鳌拜神色不屑:“就这几个黄口小儿,哼,这是在过家家吗?当年老臣随着太宗南征北战,杀敌无数,学的功夫岂是这几个黄口小儿的过家家可比的。”

    福全笑眯眯的,擦着头上的汗珠子:“少保可别看不起他们。”

    康熙却不动声色,叫梁九功上了茶:“少保常常这茶,这是今年新供上来的明前雨后茶,朕却觉得比六安瓜片的味道好得多。少保是谁,他们怎么能跟少保相比,不过今日机会也是难得,不如少保指点指点他们,也是他们几个的大造化。”

    随即指着下面的少年们:“尔等与鳌少保对战,可有惧意?”

    为首的少年双眼明亮,向鳌拜单膝跪下,丝毫不服输:“请大人赐教!”

    鳌拜也好似来了兴致一般,脱下朝服,摩拳擦掌:“皇上既然相看,老臣便指教指教。”

    少年站起身,直直冲着鳌拜面上就是一拳,拳风凛冽。鳌拜不慌不忙头一歪就躲了过去,握住少年的拳头,少年整个右臂就再也动不了,憋得满头大汗,忽然暴喝一声,脚踹向鳌拜的膝盖。

    “雕虫小技!”鳌拜生受了一脚,却好似铁打的一般,丝毫不为所动。

    手上发力,只听见骨头碎裂的声响,那少年惨叫一声被丢到一旁。

    康熙打了个哆嗦,浑身冰凉,却被一双柔夷握住,冰冰的感觉,并不温暖,却让他一下子冷静下来。

    清舒拍了拍康熙的肩膀,目光沉沉。

    领头的居然一下子就被打败,其他少年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一横,今日不成功便成仁了。

    “鳌少保,得罪了。”

    说完,竟是一起冲了上去。这又并非真正切磋,而是阴谋,既然是阴谋诡计又何须讲究什么君子之风。

    鳌拜哈哈大笑一声:“皇上啊,皇上,果然是黄口小儿,就这么几个孺子,还想伤了老臣?”

    说着拳脚生风,将一个迎面而上的少年,直接击中头部,那少年顿时七窍流血,倒地断了气息。

    身后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挂到鳌拜背上,死命的制住他的双手,鳌拜双腿也被几个少年死命的抱住大腿。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鳌拜用头磕向身后那少年的头,直接将他磕晕过去,得了空闲的双手,将抱住大腿的两个捏着脖子拎了起来,带着指环的双手一个用力,就捏断了那两人的气管。

    福全面色凝重,与康熙对视了一眼:“刀斧手,弓箭手准备。”

    从武英殿的暗处一些字涌上来二十几个身穿盔甲的兵士。

    鳌拜狂笑,指着康熙:“看来皇上今天是要老臣的性命了,只可惜,今日命丧此处的不是老臣,而是你这儿皇帝。”

    说完,鳌拜捏碎身上的玉佩,一个黑影猛地窜了过来,直直欲咬康熙的脖子。

    鳌拜果然不是易与之辈,早就和那些妖道勾结到了一起,康熙瞪大双眼,念头一闪。

    这时,清舒将袖子里的小狐狸放出来,小狐狸落地一下子变得犹如骏马大小,跟那团黑影子战到一起。

    “放箭!”

    福全一下令,暗处弓箭手早已迫不及待,一阵箭雨就要讲鳌拜扎成刺猬。

    他也不着急,将早已死的几个少年的尸体堆在身边。

    忽然暴喝一声,一跃而起,竟是跳进了弓箭手中,引起一阵惊疑之声。

    鳌拜抓住一个弓箭手的头部,像是碎石头一般直接打碎,一阵鲜血脑浆溅到地上。

    周围的侍卫们吓得不敢上前,团团将其围住,就连康熙也是面色煞白,福全已然呕吐出来。

    “受死吧。”鳌拜抬起手,一个金色影子像是离弦之箭直冲康熙。

    破了清舒布下的结界,来到康熙近身前。

    说时迟那时快,清舒手中清光大盛,将她金色影子笼罩其中,金色影子一阵翻滚,冒出一个头,冲着清舒的左手咬了一口。

    而此时清舒右手的剑也削掉了它的头。

    定睛一看,这东西浑身好似蛇一般,身上的鳞片却竖起来,头部和尾部各有一只眼睛。即便是头削掉了,最终长约二寸的牙齿仍旧在颤动。

    “此物乃是哓,没想到鳌拜身上竟有此物。”

    清舒名色凝重,将那还乱动的尸体收入袋子里,这时,清舒左手已然被黑气弥漫。

    康熙伸手欲抓:“你没事吧。”

    躲过他的手:“你别碰这个,这玩意是瘴气,凡人若是沾了一点,直接血肉溶解露出骨骼。”

    福全掏出佩刀:“竟想要杀皇上,鳌拜,你这乱臣贼子,爷不诛你就不是先帝的儿子。”

    说着,执刀冲了上去。

    “福全!”康熙目呲欲裂:“还不保护裕贝勒爷!”

    周围的侍卫们醒悟过来,刀斧手一哄而上。

    鳌拜不愧是南征北战过多年的枭雄,夺过一把刀,使得虎虎生风,不一会脚下便多了许多尸体,血流成河。

    讲一个侍卫当胸穿过一刀,眼看滴着鲜血的刀就要砍到福全脖子上。此时的鳌拜宛若恶鬼。

    福全被吓呆了,完全不能动弹。

    一道红影闪过,刀停了下来。

    却是小狐狸,她用嘴咬住那利刃,长而蓬松的尾巴直接给福全脸上甩了一条红印子,眼神鄙视。

    福全反应过来,手中马刀向前一伸,直接没入鳌拜腹部。

    还活着的人,一拥而上拿绳子将鳌拜捆住。

    至此,鳌拜被俘。

    嘴里被塞了布团子,说也说不出话来,鳌拜瞪大双眼,看向康熙。

    康熙缓了缓,将早已凉透的茶一饮而尽:“鳌拜欺君罔上,残杀同僚,结党营私,废其职位,打入天牢,留待后审。”

    顿了一顿:“鳌少保,你该死!但朕是仁君,不会让你死,你就在天牢里好好享受你的后半生吧。”

    鳌拜被拖了出去,康熙满身疲惫靠在垫子上,已是说不出话来,半晌叫人打扫武英殿,死去的侍卫家人也有好好抚慰。

    回过神来,康熙露出疲惫笑容:“梁九功,着人去告诉老祖宗。”

    “嗻。”

    似是自言自语一般:“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爷话,已是酉时了。”

    “刚过了一个时辰,可朕怎么感觉好像过了十几年那么久。”说完似是清醒了一般,急忙看向清舒:“你……你的手。”

    清舒的左手仍旧泛着黑气,但她再左手处布置下了什么符咒,黑气并未蔓延。

    “这只哓的毒液好生霸道,我已用灵气驱了半天还是无果。”

    “那……那怎么办。”

    福全哭丧着脸凑了过来:“皇上,为兄我也差点受伤,命丧黄泉了。”

    殿内其余的侍卫已然退了出去,小狐狸呲牙:“奴家好歹救了你,你就不想着回报奴家吗?”

    “回报?难不成你想我以身相许?”福全打了个寒颤:“爷可不要跟一只狐狸这样那样的啊。”

    “谁说那个啦!”小狐狸气的胡子也翘起来,直接上去就是一爪子。

    康熙被这两个活宝闹的头疼:“别闹了,你俩。二哥你先消停会儿,奖赏什么的少不了你的。”

    他的关切点都只在清舒身上。

    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抬头看向康熙:“我要治手,你别看。”

    “你治就治,朕怎么不能看了。”

    清舒摇摇头:“别说我没告诫你。”

    说完,掏出剑直接将泛着黑气的手掌切下来,小狐狸看准了,从口中喷出一股幽蓝火焰将那只手掌烧了个干净。

    “你……你……你……”

    康熙被吓住了,直直盯着清舒,一脸震惊。福全则张开大嘴,紧盯着清舒的断掌。

    从袖子中掏出一颗丹药,碾碎了敷在断掌处,已然止住了血。

    “天枢朗朗,化为归墟,地承惶惶,化为归塘,再生再造,起。”

    清舒口中的咒语化为一串带着亮光的符字,包裹住断掌,眨眼的功夫,那处便长出手掌的骨架,紧接着是筋,血肉,不过一会,仍旧是莹白如玉,宛如莲花的修长柔夷。

    小狐狸变为原本的大小,丝丝的抽痛,感同身受一般。

    “这生生造化丹和再生再造诀虽然能生残肢,但疼痛可不是妖能受得了的,就好像把自己丢尽丹炉里融烬了再重组一样的疼。嘶,你果然非常人。”

    动了动手指,很是灵活,根本看不出来断过似的。

    清舒这才满意放下手,叹了一口气:“我早说过不让你看,你非要看。”说完,带着小狐狸,走了出去。

    福全咽了一口口水,扯了扯康熙的腰带:“皇上……皇上真的喜欢这个女子?臣不是说不好,只是,这样的怎生消受。”

    康熙揉揉太阳穴,也不知怎么回答他。方才清舒那副样子真是吓到他了。他后宫哪个嫔妃受了点伤不是哭天抹泪的。只有这女人面不改色都能切下自己的手掌。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很清楚,清舒虽修道,但身体仍是人的身体,也会疼,也会生病。

    这个性子,真是……

    慈宁宫的太皇太后一天都心神不宁,她已经给太宗的像上了好几柱香了。听了来传信的小太监的话,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竟喜极而泣。

    苏麻喇姑急忙拿起手帕:“老祖宗这哭什么,主子爷乃是天子,自有上天保佑,奴婢早就说过主子爷定不会有事的。”

    太皇太后破涕而笑:“就你这张嘴会说。鳌拜已除,玄烨又有了皇长子,真真是祖宗保佑。”

    第二日上朝,康熙列数鳌拜几大罪状,但却并未要了他的性命,而是打入天牢,抄了家,也并未株连其亲眷。

    擒获鳌拜中的功臣也都一一得了封赏,福全被封了裕亲王。

    本来,康熙也想提拔清舒,至少封个国师做做,她并非奴才,总顶着个司帐女官的名义也不是那么回事。但清舒本人却并不在意,可以说除了契约者康熙,她谁也不在意,谁也不在乎,凡尘俗世的虚名更是过眼烟云。

    康熙特意让人送去的绫罗绸缎、钗环首饰、字画都被撇到一边,她更是看也不看。

    这堆东西中有一只白玉镯子通体温润,上面还有一滴水滴状的胭脂痕迹,价值连城。

    “你知道这东西有什么来历吗?”

    清舒放下正在画符咒的手,摇摇头。

    “此物名为胭脂泪,取自南唐后主的词,‘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价值连城,你却看也不看一眼。”康熙摇头叹息,这只镯子钮贵妃曾求了好久他都没舍得给,给了面前这没良心的,她却看也不看一眼。

    清舒纳闷:“这种毫无灵气,又非法宝的东西,有什么价值连城的。”

    康熙被噎住:“你呀你……朕不过是想让你也高兴高兴。”

    “我带上了,你就会高兴?”

    “……”

    “那我就带上吧。”清舒带上来镯子,又低头画了起来。

    康熙只觉得好似被冷水泼过一样,说不出的丧气。

    “你要是真想让我高兴,就给我找个地方,我要炼剑。”

    康熙想了想:“行,你去养心殿吧,这几日朕就叫人给你收拾收拾,那离乾清宫也近。不过,朕真的不能飞升成仙?长生不老?”

    清舒放下笔,将符咒上的字迹吹干。

    “你没灵根,若真想修仙,就要淬骨,淬骨步骤繁琐不说,需要仙兽青龙的内丹和凤凰仙血。我上哪给你找青龙丹和凤凰血去。而且淬骨稍有不慎,元神就会灰飞烟灭,淬骨之痛比凌迟还要痛上万倍。你已经是人间帝王,这辈子荣华富贵一生,娇妻美妾无数,何苦受这份罪。”

    康熙撇撇嘴:“汉武帝不也追求长生?据野书上说最后他真的成功了呢。朕也是皇帝,为何不可。”

    “野史中说的你也相信……”

    康熙笑笑,不再追着问下去了。

    这时,面色凝重的梁九功走了进来:“主子爷,大阿哥高烧不止,病的厉害,已是回天乏术了。”

    “什么?”康熙站起身,焦躁踱步:“怎么回事,昨日太医诊过了,不是还平稳,怎的今日……”

    说完,朝阿哥所走去。

    阿哥所内,马容湘已然哭的泣不成声,看到康熙,急忙膝行拉住他的袍角:“主子爷,主子爷求您开开恩,救救我们的孩儿吧。求求您。”

    “大阿哥到底怎么样了,你们给朕好好的治!”

    太医擦着冷汗,跪在地上不出声,小孩子本就容易夭折,他们是太医也不是神仙。

    “大阿哥薨了。”里间的小太监一声尖叫。

    马容湘顿时昏死过去。

    皇后挺着大肚子,听到这消息,一惊,肚子下面竟是湿了,流出羊水。

    “本……本宫要生了。”

    一时间,阿哥所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