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没有烟但有花

淡呀淡的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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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您的电话已欠费,请及时充值,sorry,……

    这就是我的手机彩铃,一般人打我电话时,第一反应就是去交纳话费,而我,第一时间嘴角总是露出狡黠的笑。

    其实,这本小说,还有第二个版本,比前面所描述的情节,可能更加暴露,*。挖掘大众的流氓心理其实真的很重要,所以,我将重新讲述。

    好了,给喜欢看和追帖的朋友们,来点掌声。

    故事追溯到2008年,当时,我在东莞。我正面对人生的一道分水岭,如果,当时的选择,是另外一条道路的话,所有的一切都将会重写。

    首先,说说老表这个人,老表只是他的绰号,湖南衡阳人,当时东莞各镇的老虎机,苹果机他都有占股。一般就在厂房附近的餐馆,南货店里,丢那么一两台,套取打工仔那点血汗钱。

    隔三岔五我就会坐摩托车陪他去店面收取结次账,一般都是晚上六七点。第一次去时我曾对他的买卖表示质疑。

    他骂:傻x,别看一台机子一天只赚二三十块,十台?一百台?一天赚多少?

    那时,我很年轻,有着应有的轻狂和躁动。东莞最著名的high店,常平的新地,横坜的时代后来改名叫东泰,新东泰,据说都是当时全亚洲最大的d吧。还有樟木头,厚街,我在各种夜店厮混,流连忘返。

    老表嗜赌,只要是玩牌,没他不会的。08年底,我和他在黄浦,一晚上他在赌档里输现金三十多万大洋,出来,眼睛全红了,已经到年关,杀人的心都有。

    当时,我相熟的一小妞,被下关一开七个厂的台湾老板包养,她跟我透露说,每个月的25号,就是厂里发放工资的时候,那几天现金都是银行取了再放在老板房里的保险箱里,而且,屋里只有她跟老板两个人。

    我和老表的想法,就是把老板直接给绑了,然后卷钱亡命天涯,当时计划和步骤全计划好了,没料到,我接到了家里的电话。我娘亲只在那边哭,问什么她都不说,后来逼急了,就告诉我,体检时我老头胸口一大团不明状阴影,病理切片鉴定也出来了,是肺ca,能不能拖过年的还不知道,只想见我的面。

    我在石龙坐的客运大巴,已经是年二十六,那人挤得,我没带行李坐车过道里,都跟压缩瓶干似的,一路奔波劳累,二十多小时才到的湖南。

    到医院,我躲在病房的一角窥视,我娘亲和我老头正小声的嘀咕着什么,我姐在一边抹眼泪。

    我于是凑到我姐面前,问:是不是在说银行密码?

    我姐抬头看见我,然后破涕而笑。

    我基本没家的概念,年少就在外地读书,高中,大学,然后就是广东,几乎日日东西,夜夜南北,十四五岁吧,放个暑假,就带女同学回家睡觉,被我老头抓个现场。

    他义愤填膺的要求对方留下电话号码和家庭住址,并要主动双方家长协商处理问题。

    我一吼:人家跟我时,还是个处女!她爹娘都没闹,你到还好意思摸上门去?

    我老头这才醒悟,一切应该从娃娃抓起的革命方针,捶胸口跺足却为时晚矣。

    我花了一个星期吃安眠药,才把生活作息时间黑白颠倒纠正过来。百事孝为先,没事陪我老头说着话,给他削个苹果啥的,他尽回忆小时候我偷鸡摸狗的事情,让我汗颜。可一等到省里的复查结果后,居然只是纤维瘤,我就原形毕露了,揭竿就起义。从天走亲访友,夜不归庙了。

    老表打电话说,记住广东的人民还在水深火热中,等着你来挽救。我说,为了成就我们的大业,我考张驾照先,到时开车跑路多方便?

    他奶奶的,又是冰雹又是雪冻的,一张驾照居然用了大半年时间,队伍不好带,人心就散了,有点乐不思蜀了。

    我们老板(单位一把手)跟我期间接触了几次,挺欣赏我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秤分金的粱山好汉作派,非要把我招安,并以父母在儿不远游的古训对我循循诱导,我于是在一个有雨的下午,只用了两条烟,就捞了个工作,人模狗样的变得趾高气扬。

    我却万万没想到,这上班了,居然比在外面厮混,堕落得更为撤底。

    生日的前天,我和刘总去了外地,据他说,他的青梅竹马下个月二号结婚,她想见见他。

    我笑,那就是光着屁股腚一起长大的了?那还有啥没见过?什么见不见的。

    劳资跟她是纯洁的,他有点小激动,握方向盘的手偏了偏,与对面的车擦肩而过,让我出了点汗。

    刘总穿着浅格子西装,头发和皮鞋贼亮,象新郎。但我不想再招他,也就没说。

    她情儿到是懂市场需要,怕我寂寞,给我带了个女玩伴,教舞蹈的,初中老师,良家妇女。我点了自己想吃的白干子泥鳅,放嘴里却有点生硬,就没了胃口,把老板叫过来,问他是不是用油先炸过,再告诉他哪里做得不到位,就只差自己要下厨做了,他被我唬得一楞一楞。

    她们后来应该玩得很开心,因为酒吧里玩色子我们就没赢过,跳舞时扭着屁股更是臀情四射。我严重怀疑,她们的底裤都湿了。上洗手间时,我抱着严谨治学讨论的态度跟刘总说这个技术性问题时,刘总直对我翻白眼,骂:l氓!

    午夜开房时,我和刘总主动要求睡一间,对她们说着话时而且态度很真诚那种。这兵慌马乱的,白花花银子已经流出去了,再被她们劫个色的真不好。

    我和刘总多好的人啊?

    只是这坏蛋立场忒不坚强了点,居然后来还是叛变了革命,半夜摸到那边房间去了。

    我抱着被充军过来那小妞,为了安慰下她受伤的心灵,刚想跟她讲讲人生和活着的意义,困意一阵阵席卷上来,几分钟不到,我就沉沉睡去。

    早上倒是醒过,在床上锻炼身体时,做了十多分钟,可老做不出的,觉得挺没意思,就想别的事情去了,丢下她,坐一边抽了根烟,然后继续睡觉。

    再醒后,她已经消失不见,自己裤档高高举着旗,却是挂的五档。下午回去后,感觉仍是很累,杜老板打了电话,问我怎么安排。他比我只大一个星期,所以我的生日他记得很清楚,我说我现在只想睡觉,晚点再联系。晕了一会,威威也电话了,开口就笑,问我提前做三十六岁的怎么不通知他,我于是电话里日了他半天,他一定要见我,请我喝酒,我说真没状态,然后把电话关了。

    再也睡不着,卖了套衣服全当犒劳自己,看到马路边有个电玩游戏城,进去买五十个硬币,居然还送五十个。电动车,玩具枪,都是小时候练过的,玩起来得心应手,饶有兴趣的看了个90美女跳了半个小时跳舞机,身段扭起来,妸娜多姿。想想自己真老了,要还年轻个几岁,一定会上去勾引她。最后和个五六岁的胖小子配合了几十回合的飞机,默契到是默契,但屏幕上只要出现的子弹装备,都被我抢了,他急得哇哇大叫:叔叔叔叔,你让我吃点嘛,你让我吃点嘛。

    我丝毫也不理会,他红着眼睛就只差哭了,我哈哈大笑,摸了摸他脑袋,把剩玩下的游戏币全给了他。

    出门后,天已经完全黑了,觉得还是该回去趟。儿的生日,娘的苦日,想着就有点心酸。

    我娘亲似乎早有所准备,饭菜都是现成的,我扒了几大碗米饭。肠胃成天被酒精泡着,很久没有这么饱过了,我摸了摸肚子,很心满意足。

    我老头也没和我多说废话,只要我多注意身体。气氛很轻松。卖房后,我一直住的酒店,我娘亲问我什么时候搬回来,我说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