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露出马脚

潇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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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武和柳二柱被带回来的时候,周身可谓是鲜血淋漓,一片模糊。

    牢中的众人见状大惊,忙是将两人扶到了铺着厚稻草的一侧,小心翼翼地将其平置放下。

    赵武和柳二柱的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晰,因为碰到了伤口,两人不由得蹙了眉,嘴角溢出了痛苦的呻吟来。

    剩下的人倒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般情况,手边又没有伤药,素手无策,等将两人都安顿了下来后,不禁是面面相觑,不由得也担心起了自己来。

    没有水,没有伤药,没有干净的衣物,只能熬着了。

    许也是因为清楚知晓赵武的背后有楚相府和琛王府的势力在,那些个衙役虽然上了手,可到底还是留了几分情面,没下了死手,虽是浑身都有伤口,却都非在要害之处。若是能好生将养着,倒也不碍事。

    可是监牢之中,本就是阴森冷厉之处,过了半夜,两人均发起了烧来。

    *

    安抚了所有被抓入了牢中的酒楼员工的亲眷,芙蕖又亲自准备了赔罪的礼品,到郑家赔罪。

    郑家人许是知晓了什么,虽面色不善,倒也是没有为难,好歹也是有惊无险地过了。倒是叫京中看戏的一干人等好生惊异了一番。

    紧接着又是花钱疏通顺天府监牢,这些衙役却是与寻常州县的不同,一个个面上油腔滑调,收敛财物毫不手软,嘴里竟是守口如瓶,竟然打听不到里头的半分消息。

    等芙蕖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的时候,时间的距离当日酒楼中毒事发的时候,已经过了两天。

    酒楼在‘中毒’案件后,芙蕖早早地也就是传了书信到了城外庄子,不出意外,主子应当是看见了,按着路程,怎么着也都该收到了回信。

    可直到现在,却依旧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只怕是主子全然都没有看见了那封信,不晓得京中出现的状况。

    监牢里,消息更是石沉大海。

    芙蕖心中隐约间有些慌乱,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好像要发生,尤其是眼见着城中越发的禁严。

    酒楼众人身正影不斜,想来也是没有人会做出了这等事情。衙门里,虽并未曾传来有任何提审的消息,可是大牢里,可以出的意外太多了,凡事是皆有可能。

    若是事情拖下去,只怕赵武的这一条命,危矣!

    芙蕖左思右想,请了秋荷和秋霜暗中料理酒楼,乔装打扮了一番,想要亲自出城,将事情告知主子,请主子定夺。

    可这一路上,就遇上了不下五拨巡逻的人马,到了城门口,更是严加防范,凶神恶煞的守城官兵仔细盘查,只许进不许出。

    芙蕖在城门口的茶寮静侯了一个时辰,却也没找见了能出城的机会,心中急切下,怕是那幕后黑手故意不让消息传出了京去。

    无奈之下,才是到了[楚相府],求见楚家嫡长子,主子的亲哥哥楚景曜,希望能够入监牢,见赵武和柳二柱一面。

    *

    尽管有太子府的压力,可是有楚家的面子在,区区一个探监还是可以通融的。

    入了夜,芙蕖就在衙役的掩护下,进了监牢。

    牢中安然无恙的众人,发现了芙蕖,自是欢喜异常,只当是事情已经查清了,可以被放了出去,俱是欢喜不已。

    可在知晓了芙蕖的来意,虽然面上掩饰不住的失望和淡淡的恐慌,却还是争先恐后地将自己知晓的东西,尽数地也都是说了出来。

    但凡是被牵扯的,问心无愧的,总是希望事情能够早日查清,他们也能够早日出狱的好。

    将众人说的线索都细细记在了心里,芙蕖向着四周看了一眼,面上带了一分疑惑,“赵掌柜呢?还有柳二柱?”

    心底里不知怎么的,担忧更深。

    “这——”

    “他们在那。”

    众人的身影让开,露出了身后墙角昏暗处的两个躺着的人影来。

    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腐朽的气息,偌大的一个幽深的空间,静寂的似乎是有些可怕。

    芙蕖在外头想过很多次监牢里的情形。

    里头的环境,可还适应,吃食可是尚可,狱卒会不会用刑,若是用刑了,是用什么样的刑罚,会受多少严重的伤。

    可纵使在脑海中千想万想,原来这一切,都远没有自己亲眼所见到的这样的冲击大。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前两日还是在和自己谈笑风生的赵武,此刻竟然会以这样狼狈的形象,躺在了早早发了枯的稻草上,受了这等牢狱之灾。

    身上干净整洁的衣服,此刻已经是邋遢,破裂的不成样子,身上鞭痕凛冽,所对应的每一处衣服的撕裂处,都渗出了血迹来,可见伤的并不轻。

    芙蕖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执起了赵武的手,替他把脉。袖口简单地一挽,累累伤痕都暴露了出来。

    心中莫名一沉,气愤恼恨之余不知怎么的竟有几分难受。

    好在外伤虽然极多,却并未伤及内腹,只是血流地多了些。日后若是好好补补,倒也没多大的关系。

    放下了赵武,又给另一侧的柳二柱把脉,竟是伤的比赵武还轻些。

    这般一探伤,原先心中的猜测隐隐也就越发的清晰了些。

    好在她为了以防万一,带了伤药来。

    芙蕖将带来的金疮药和止血散,分了一些给旁的人,叫他们给柳二柱抹上。自己才是小心翼翼地替赵武上药。

    赵武迷迷糊糊间,被有些嘈杂的声音吵醒,身上的火辣的伤口,先是疼痛难忍,而后又是转为了温柔的清凉意。

    恍惚间,感觉到了周身被一道异样的灼热的目光注视,许久才是费尽了力气,睁开了眼,入目的就是的芙蕖担忧而焦急的面庞。

    抬头看向了四周一眼,赵武就已经将目前自己的处境了然于心。伤口的疼痛,不多会儿就是叫他痛的龇牙咧嘴,当感受着敷药之人的小心翼翼,此刻竟然是饶有心情地说起了软和话来。

    “你来了。”苍白的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平日里多是严肃的面庞此刻也是和缓了下来。

    “恩。”芙蕖深深地看了赵武一眼,轻轻地应了声,手下的动作却是不停。

    话落,又化为了短暂的沉默。

    在几个人的帮衬下,不多时,赵武和柳二柱的伤口大多也都被处理了一遍。

    时间有限,芙蕖长话短说。

    “柳二柱,你在送酒菜到雅间的过程中,可是发生了亦或是看见了什么意外之处。”

    “确实是有不妥之处。”柳二柱平躺在了地上,喘着粗气,将先前所知晓的遇见了崔晓之情形一点点地描述了出来。

    周边的也知晓些眉目的,毫不落后地将知道的讯息一一披露。

    怎么竟是崔晓……

    芙蕖面色大惊。即便平日里再不喜这个心眼极多,不知感恩,嚣张顽劣的女孩子,却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和这一起‘中毒’案子有关。

    果真是好毒好狠的心!

    柳二柱沉默了片刻才是对着芙蕖说道,“姑娘……方才我跟着狱卒去的时候,他说叫我承认是赵掌柜的指使我下毒,可是明明赵掌柜并未是指使我下毒,我不愿意说,他们就打我……”

    芙蕖下意识地看了赵武一眼。

    赵武温和地点了点头,“确实,拷打我的那个官吏却是让我承认这一切都是东家指使的。”

    隐秘之处,都是用隐晦的字眼替代了。

    聪明的人,也从不用将事情说的清楚明白。

    芙蕖听懂了,却是对幕后黑手越发的愤恨了。

    却是不由得担心起了赵武等人的安全了起来,今日他们敢屈打成招,明日何尝不可能丧心病狂地将人迫害致死。

    更深夜重,监牢外,狱卒已经前后催了好几趟。

    芙蕖无法,只是将伤药都留下,仔细交代了众人,才是随着狱卒掩人耳目地离开。

    走之前,却是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交给了狱卒,赔笑着让他们在监牢中多照顾照顾【客留居】的‘重犯’。

    *

    楚相府所陪同的人,在芙蕖出了顺天府大牢后将她送回了【客留居】才是离开。

    秋荷和秋霜等的心焦,见芙蕖归来,忙是迎上前。

    芙蕖站在了院子里,眼睛几乎是错也不错地盯着已经熄了灯,漆黑的住着刘香莲母子三人的屋子,眼中冷冷地泛起了彻骨的凉意。

    片刻后,才是冷声一哼,随着秋荷和秋霜进了书房。

    “什么,竟然是她!”

    “小小年纪,怎么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这一家子果真是没有好东西!”

    秋荷和秋霜在知晓了事情的经过后,俱是大惊失色,对这事情的主人公,崔晓,面上均是掩饰不住的厌恶和冷冽。

    便是平日里冷清如芙蕖,此刻也是一肚子的怨气,“要我说,当日就不该救了他们,若是未曾救了他们,今日也不至于会多了这般多的事情。”

    事情眼瞅着已经牵扯到了主子,主子对他们有再造之恩,若是因此叫主子蒙受了不白之冤,被那等阴险小人所算计,就是他们的过错了。

    而她如今最是担心的却是那监牢中的狱卒动用的私刑。

    和赵武朝夕相处了这两年,他的人品不容怀疑,可这监牢中,却不是只有他这一个人。若是真有人的受不住这刑罚,胡乱攀扯,亦或是被那等人所许下的荣华富贵所利诱,可就是他们的灾难了。

    “看姑奶奶我不撕了她。”

    秋荷性子冲动,站起身就往外走,恨不得当即也就是到了刘香莲母子三人的屋子内,指着崔晓的鼻子问问,酒楼究竟是哪一点对不起她,竟是有如此的怨恨,非要下毒不可。

    却是叫芙蕖和秋霜拦住了。

    秋荷也是知晓事情保密的重要性,却依旧是气愤不过,撇了撇嘴,坐在了一侧。

    “纵使是崔晓下的毒,可这毒药是哪里来的。”秋霜有些不解。就算是崔晓心思再狠毒,也只是一个孩子,这样的毒不像是她能够弄到的。怕是背后还有指使的人。

    芙蕖点了点头,算是证实了秋霜的猜想,“我听几个厨子说,崔晓这段时日和外头的人常有联系。”

    眼中很快就现出了一抹煞气。

    果真是她平日里表现的太过平和了吗,手底下的人,竟然还隐瞒了这等大事。还真以为她是如此好欺负不成。

    秋霜想的则是更加深远了些,“既然我们已经知晓了是崔晓下的手,难保幕后黑手不会对他们下毒手。为今之计,还需要从长计议。”

    芙蕖眼眸一闪,笑着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秋荷不善谋略,见两人已经是成竹在胸,也是放下了心,横竖日后有的是机会教训那个不懂事的小丫头。

    只是想到了另一件事,微微皱了眉,“主子那里,可是还未曾传来消息?”

    ------题外话------

    从西安回来后,身心俱疲,静静地在床上躺了两天,写了一千字,跑去面试了一下,瞬间觉得这个世界对我无爱了~

    然后又莫名奇妙了几天~关于更新,我只能说我努力吧,捂脸,暑假能够完结的

    我左思右想,只能承认,这本书的更新,算是废了~好怀念这本书我还没有从未断更的时候~

    大概只有下一本书才能救我了┑( ̄Д ̄)┍┑( ̄Д ̄)┍┑( ̄Д ̄)┍

    我药要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