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被逼无奈——失影踪

蓝姬晓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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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灵儿主仆三人一夜畅谈,直睡到日上三竿方陆续起床。诺儿手里拿着封书信进得室内见清溪正侍候着小姐梳洗,便将信放在桌上,转身去找小姐今日要穿的衣裳。

    “诺儿姐姐,我刚才做梦好像听到有男子的声音,怕是睡糊涂了,竟是想到白公子要来趣你呢。”清溪便给小姐梳着如瀑的长发,便迷糊道。

    “我看你是想我赶紧走了,往后就可以山里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只是这次你却猜错了,刚才韩侍卫送来一封书信。”诺儿指了指桌子,那封信正安然的放于桌角。

    灵儿心里一惊,扭头过来道:“拿给我看。”

    清溪见小姐脸色发白,刚才还有说有笑的,这刻竟是半点笑意不见,吓得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桌旁,拿起递了过去。

    灵儿拿着书信的手开始颤抖,卑鄙,抓不住自己就拿舅舅一家威逼利诱,这还是当初那个光明磊落行事坦荡的宁贻衡吗?十日之限,过了十日如果自己还不进宫,那么朝廷便会召见白老相爷及其子安定侯白大山,明里说是召见,实质恐怕是为了让他们过来规劝自己进宫。通州距离京城恐有千里之遥,外祖父年老体弱,如何经得起颠簸。灵儿只觉五内俱焚,直恨自己瞎了眼才会对他动了感情,直至今日害人害己,可如何是好。

    “小姐,你怎么了?我让她们煮了莲子羹,要不现在给您端进来,秋日干燥,最宜吃些去燥滋补的东西。”诺儿看着小姐脸色不对,试探着问道。

    灵儿只顾想心事对身边动静置若罔闻。诺儿跟着问了几遍方不明所以的答了句,“好。”

    “沐少主,我家小姐正在用早膳,您若是有急事不妨到花厅喝茶,我进去禀明小姐,她片刻即到。”

    “让他进来吧。”灵儿喜出望外,忙大声吩咐道。

    沐晨风风尘仆仆跨进门来。见灵儿安然坐于室内。不觉放下心来。灵儿示意清溪与诺儿下去,自己亲自倒了杯茶放至其面前,笑道。“难为你惦记,清茶一杯聊表谢意。”

    沐晨风端过水杯品了一口,手里的宝剑放于桌上,叹道。“竟是未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昨日让你受惊了。把你带出去,却未能安然送回,实在是本少主考虑不周。”

    灵儿见沐晨风话中少有的庄重,不知为何却有了几分失落。把玩着面前的瓷杯并不言语。

    然沐晨风虽是坐着喝茶,那眼睛却是不停的观察四周,一副忧心忡忡模样。

    二人静坐良久。灵儿强颜欢笑道:“沐大哥家中事务繁忙,还是早点回去的好。别让沐伯父、沐伯母担心,或许花蕊姑娘此刻已是等在沐府,让佳人失望便有失您江湖第一风流公子的名声了。”

    沐晨风见灵儿神色如常,这才安心,起身道,“我已是在山下派人防守,你只管在此处安心生活,若是有何需求,随时找人送个口信给我即可,告辞。”

    送走沐晨风,灵儿仿佛丢了魂的一般呆坐于书桌之前,任清溪与诺儿几次三番的进来送吃送喝,又试图拉她出去散心儿,她既不点头,也不摇头,问急了索性关起门来,任谁敲门也不开。

    如此过了三日,诺儿与清溪急得什么似的,小姐不吃不喝,她们亦是无心吃喝,整日里守在门外相拥而泣。到了第四日,诺儿找了一把斧子,寻思若是门再不开,自己便用斧子撬了锁破门而入。不想这日清晨,大门‘咯吱’一声从里面打开了。三日不思饮食,灵儿整个人苍白的如张白纸,虽是扶着门框站着,身子却摇摇晃晃几欲摔倒。

    “小姐不必为奴婢的事情操心,姻缘造化自来天定,奴婢又怎搞有所奢求。”诺儿守在床前,望着已是昏迷不醒的灵儿期期艾艾,哭诉道。

    原诺儿一直疑心那信里所说是关于自己与白云天的婚事,揣测必是韩勇上山送补给的时候顺便送了封退婚的书信。否则如何白云天这些时日竟是一点消息全无,而小姐从京城归来也未曾提起过他只言片语。自己一时起了贪念,竟是妄想嫁到豪门世家,却不知人家口头上应允,实际从未放自己在心上。如今反而扰得小姐这般苦恼不堪,自己实在是罪该万死。

    然昏迷中的灵儿哪里知道这些,她这三日将之前几年的事情在脑海中整个想了一遍,想的多,便越发不能接受今日的局面。如何一个人让权势改变至此,恨意萌生,然回天无力,堕地无门,眼下只能自己独自承受,再不能连累亲人,于是才开了门。

    清溪与诺儿谨小慎微的仔细照料,如此又是三日,灵儿总算恢复过来,能下地走动,但是始终不曾说一句话出来。中日郁郁寡欢,诺儿与清溪试探着说话劝慰,她只是淡然一笑,再不愿多说一句,多走一步。

    到了第十日,这日清晨灵儿便起来要清溪给自己梳洗了,然后又说自己好久没有吃香喷喷的兔肉包子,让二人一同去给自己抓只大野兔子回来。

    “这不用诺儿姐姐去,我现在对这行可精明着呢,一人足矣,保准让小姐晚膳便能吃上兔肉大包子。”清溪信誓旦旦道。实则她是为了让诺儿留下照顾小姐,眼下留小姐一人在宫里,没个得力的人看着,谁能放下呢。

    诺儿自然明白清溪的意思,便也不说要去。灵儿又道:“我哪里是让她去抓兔子呢,只怕兔子别把她抓住回去做了压寨夫人,那样柔和的性子。”打趣了这句,复而接道:“诺儿便去采些蘑菇回来,眼见得寒冬将至,我们也不能总靠山下接济,多少备点,以防万一。”灵儿这话倒是再无可挑剔的地方,诺儿只得准备了随清溪一同去了邻近的荒山。

    灵儿见二人走远。便回房拿了几样东西,并无一件行李,两手空空也出了山门。小丫头们见宫主脸色不对,竟是无一人敢上前询问,倒让她走的格外利索。

    灵儿边走边歇,走到山脚处便已累的气喘吁吁,天上的云层越来越厚。四方围拢过来。仿若是个天罗地网一般朝自己压了下来。秋风萧瑟,南方的鸟群发出阵阵的悲鸣,大抵是被这早到的寒冷冻的招架不得。拼了命的逃生去了。灵儿仰头长叹一会,只恨自己插翅难飞,实在是命途多舛,前世今生半世凄惶。

    “属下等在此等候娘娘许久。请娘娘上马车。”韩勇走至灵儿身旁,长揖一礼。恭声道。

    灵儿绕过韩勇径直走向马车,到得车前回眸长望,此去经年不知还有返回的一日吗?

    “娘娘请速上马车,耽误了时辰一旦城门关闭。便只能在城外宿上一宿了。”

    “城外不好吗,为何要到城内呢?”灵儿幽幽反问一句,又好似自问自答。韩勇愣怔一刻。竟是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随她。好在灵儿并未耽搁太久。马车一路狂奔,直将人一路平安的送进了宫门。

    “皇上,韩侍卫回来了。”衡庆帝身边的大太监小毛子深知主子近日的忧思,回禀之时的语气竟是欢喜的有些走音。

    宁贻衡好似梦中一般,猛然搁下批阅奏折的毛笔,站起身来问道,“再说一遍。”

    “韩勇韩侍卫回来了,就在宫门外候着,要不奴才去把他请进来?”

    “不必,朕亲自前去迎接。”衡庆帝匆忙出了御书房,带着浩浩荡荡十几号仆从往宫门处走去。

    “奴才恭请圣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韩勇见衡庆帝既然亲自出来,赶紧跪下见驾。然衡庆帝哪里有功夫看他一眼,几步跨到马车前,伸手掀开车帘,待看到灵儿安然坐于其中,这才安心下来,喜道:“送往朕的寝宫。”话刚出口,转而思量一会,又改口道,“罢了,先往婉居宫去,明日朕再去探望于你。”

    灵儿仿若一个木头人般,默然静坐,一言不发,直看得衡庆帝好不失望。

    这婉居宫室婉妃娘娘昔日刚进宫之时的住处,后来其晋为贵妃,轩文帝一直对婉妃娘娘宠爱有加,是以便将婉居宫留了下来,未安排她人居住。今日衡庆帝特意把灵儿安置在那里,也算是用心良苦。

    灵儿进得婉居宫中,见这里布置简约,院子里数丛花草,一处秋千架在秋风的吹佛下微微晃动,可以想象昔日宛妃娘娘风华绝代之时坐在上面是何等姿容。只是而今,人面不知何处去,碧水依旧向东流,物是人非事事休。

    “主子先进去歇歇吧,这里风大,待明日晴好之时,奴婢再陪您荡秋千。”衡庆帝打发小毛子物色的得力儿的宫女琴儿陪着小心道。

    进得宫内,就如那院子里一般,不过是些桌椅板凳必要的物件,再无个多余的。只有靠墙的一张春凳儿摆的巧妙,上面两头各自放了一个迎枕,可枕可靠,坐在上面正好对着窗户,外面的景色一览无余,最是个休闲的所在。这些都颇合灵儿秉性,便往那春凳上坐了下来。

    琴儿不必吩咐,已是令小宫女取了温水过来,伺候着主子仔细梳洗匀面。末了拿出个妆盒过来,笑道,“我自进宫几年,从未见过像主子您这般端庄美丽的女子,素颜也这样好看,难怪皇上日日盼您来。我再替您用些脂粉,保准让您更加美艳动人,那样万岁爷就更喜欢了。”

    灵儿听得这话,抬头一个眼神扫了过去。这琴儿在宫里呆了几年,也算是个老人了,看主子眼色说话办事早练就一身的硬功夫,只这一眼便住了声,将妆盒放了回去。过来简单的替主子梳个发髻,便道,“奴婢去取些吃的来,主子先歇息一会。”随后又出门去狠狠的嘱咐了几个守着的小丫头,心知这位别看冷美人一个,却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物,她们谁也得罪不得。

    琴儿出了婉秀居便看到小毛子在大门外来回的转悠,招手道:“小毛子大总管,您老今日怎有这闲工夫,不怕万岁爷一事找不到您,拔了您的脑袋?”

    “哎呦,姑奶奶,快别取笑了,里面这位若是伺候的不好,拔了我的脑袋事小,要丢命的恐还不是一个两个。”小毛子急得拍着大腿叫道。

    琴儿这才停住打趣,一脸的担忧,正经道:“可不是嘛,这位冷的可以把人冻僵了,我自来伺候的主子难缠的不少,只是这不言不语,又行事怪癖的独此一位,我竟是无所适从起来,如今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慢慢摸索着其脾性,再想法子。”

    小毛子听琴儿这么说完,却连连摇头道:“不可,万岁爷喜欢的那样,岂容得你慢慢摸索的,还是得赶紧的让其对万岁爷动了真心,这才是正经。”

    这可把琴儿难住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商讨了半日,竟是不得要领。

    “我看是韩大人把她接进宫的,您倒不如去打听一下,或许能了解一些情况,总好过我们在此瞎蒙胡猜的。”琴儿转念提醒道。

    小毛子恍然大悟,自己只想着赶紧如了皇上的愿,竟是忘了这茬,转身跑了,回头吩咐道,“好生伺候着,有你的好呢。”

    琴儿端了碗人参燕窝粥进来,见灵儿已是和衣躺在春凳上一动不动,只当她睡着了,便取了条毯子给其盖上。

    “出去,以后不经我召唤,任何人不准踏进门一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一声断喝突然想起,吓得琴儿差点摔倒,身子歪了一下正好碰翻了桌上的茶壶茶盅,房内顿时一阵瓷器杂碎的乱响。外面守着的小宫女们不明所以,又不敢轻易进来查看,个个面色苍白,两两相望,心惊胆寒。这一意外倒是省了灵儿的事,自此以后几日,再无人敢寻着借口进入,每日不过一日三餐按时送进房来,她自得了清静。却不知婉居宫几个伺候的宫女已是急得无可无不可的,琴儿这日特意守在小毛子常去的地方,寻妙方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