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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为了晚上的行动,早起便开始打掩护,师父一向对自己宠爱有加,只说了去哪里断不会限制自己,两位师兄虽对自己关心过度,行动恨不得就跟着才放心,但是被自己这么一揶揄,料今晚必然断了跟着的心思。胡蝶衣是个爱清净的,自上次于寻音楼做客回来,便一直呆在房中,恐就是拉她同去也未必乐意的。余下便是衡王了,这可是个不好忽悠的主,何况他已是几次三番叮嘱自己万不可贸然行事,不过摆平他好像也不是那么难。
灵儿神清气爽的回了房间,心中想象着即刻就能除了那个作恶多端的老巫婆就觉得无比的畅快,“清溪给我把那件湖水蓝的衣裳找出来备着,小姐我晚上有用。”一脚刚踏进门槛,灵儿便吆喝道,往日清溪都是此时给自己收拾房间,她向来便是知道的。
“灵儿这是准备要去哪里,本王可否一同前往?”衡王将手中的书卷放下,和进门的灵儿正好四目相对。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今日来的未免也太早了点,灵儿站在进门处脑筋飞转。“阿衡今日来的真早,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与我说?”灵儿心知自己方才有所失态,打着哈哈转移话题。
“能见到本王的逍遥小王妃便是一日之中最大的事情,这便是本王要对灵儿说的话吧。”衡王一双星目满含柔情的望着神采飞扬的灵儿,昨晚满脑子都是这丫头的影子,晨起无心顾及其他,急匆匆赶了过来。
灵儿出神的望着衡王的眼睛,凭女人的直觉,这家伙对自己是动了真情,“阿衡,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我现在不过是一个四处流浪的女子,没有了相府的权势做靠山,甚至连个光明正大的身份都没有。”
“能医治好大周皇帝的病,放眼大周还有什么比这更为让人荣幸的?至于权势、地位,本王都有,是以不需要再娶个与本王势均力敌的女子,有你便好。”衡王站起身来拥佳人入怀,前所未有的安心与宁静。
“你是打算找个比你权势差许多的女子,然后欺负她时可以比较容易是吗?”灵儿用脸颊轻轻的摩挲着衡王刮过胡子的唇边,麻麻痒痒的很舒服。
“看来本王若不欺负你一下都不足以验证灵儿所说的是事实。”
灵儿听了,双手用力一推,衡王猝不及防仰面倒下,然其双手仍是紧紧抓住灵儿双肩,这下可好,二人一个在上一个在下,摔了个结结实实。衡王痛的眉头紧锁,灵儿倒是还好,只是吓得闭上双眼不敢看这惨状。
“小姐,你可是回来了?溪儿进来帮你把衣物整理一下。”清溪见房门大开,却不见个人影,心里打鼓,试探着喊道。
“不用了,你过会再过来,小姐我还有点事情。”灵儿来不及从地上爬起身来,支吾着道。
清溪听到小姐说话,左右看了看也未见人,心中疑惑更深,战战兢兢的进了房间,一眼看到地上趴着的两人,吓得“啊!”的一声叫将出来,再得细细看清是谁,转身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门外诺儿正打算过来帮着清溪做事,看她这般模样,还不及问,清溪一把拉住道:“小姐在房里,现在不用进去。”那脸上却是红的猴屁股一般,让人好不可笑。
灵儿翻了翻白眼,压着衡王没有一点要起身的意思:“你干的好事,我可没脸再见她们了。”
“好像是你在压着本王吧?不过这样也挺好,本王不会降罪于爱卿便是。”衡王双手搂着灵儿腰肢十分享受的样子。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灵儿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回到书桌前坐定,捡起方才衡王正在看的一本《大周民间万象》翻看起来。
衡王亦是站起身来整理了一番,见灵儿不说话,便坐于桌旁喝茶,再仔细研究了一番灵儿看书的形态。
“我看的累了想出去走走,王爷是否有兴趣相陪?”灵儿装腔作势翻了一通书,终是无心安坐,索性就实话实说了。
衡王做了个“请”的姿势,二人心领神会,他早便察觉出灵儿心不在焉,只是不说,就等着其亲口说出来,此时终于如愿。
灵儿无奈的领着衡王出了门,不似往日都往人多热闹的地方去,反而专拣偏僻的小巷走,七拐八弯的最后到得一处高墙的外围。“我要去见一下姬冉,你不会阻拦吧?”
“或者本王可以同行,但是这个时辰是否太过冒险?”
“跟我来,既然来了肯定就是有准备的,你当我傻啊?”灵儿故作神秘,从身上将自己的“嗜血”匕首掏了出来在站着的地方开始仔细用匕首的刀柄细细敲打,神情十分专注,如此敲打了好一会终于如愿的停下手,以那个点为标志向着高墙下的一丛高高攀升的浓密的灌木走去,钻进灌木正是一个半人高的木门。及至从木门进去灵儿才道:“这个地方我也是偶尔发现的,本还不确定,今日看来再管理严格的地方也有漏洞。”二人进得墙内正是一处修剪良好的花园,只是这个时辰太阳正毒,园里一个人也没有。
灵儿迷茫的四处看了看,她对瑞王府并不熟悉,此时正不知往哪里走。
衡王低声道:“你并非要去见姬冉,恐要见的是另有其人才是?”说罢,下巴扬起朝另一个方向指了一指,却正是梅花树环绕的一处院子。此时并非梅花盛开时节,是以那院子多少显得有些萧条。
灵儿当日无意间在刚才进来的地方见过梅妃,今日便也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过来,没想到乍一进来便看到了梅园,真是按捺不住的惊喜。“你在这里等我,若是有情况,我会见机行事,若你出手恐事情会更复杂。”灵儿慎重叮嘱衡王,她真心怕他过于担心自己一有个风吹草动便大动干戈,反而坏了自己的计划。
衡王并不回答,四周看了看,飞身形上了一棵鸣蝉阵阵的杨树,那杨树盛夏之日枝叶极为茂密,从下面往上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
灵儿这才安下心来,直往梅园而去。
梅妃正坐于美人榻上看宝珠向自己展示前面刚送进来的夏日衣裳,原每季都有添新的惯例,只是今年稍微晚了点,且这衣裳的成色用料都比往年稍差了许多。
“都放着吧,横竖我也不出去,要这些衣裳又有什么用处。”梅妃声音冷冷的打发宝珠,听不出其话语中的含义,那面上也没有一丝表情。
宝珠顿了一下,终是忍不住道:“娘娘怎问也不问一句今年这份例都是谁安排的,就这么照单全收可不是要那起人骑到咱们头上了,奴婢实在替娘娘抱屈的很。”
然梅妃好像对宝珠的话置若罔闻,仍是傻呆呆的看着前方。宝珠终是无奈,叹了一声将衣服抱了出去,只留梅妃一人在房内。
“梅妃娘娘这么个绝世佳人岂有不爱漂亮衣裳的,莫不是对某人已然心灰意冷,可这又值得与否?”灵儿从门外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正站于梅妃面前。
梅妃面上一惊,瞬间又恢复了平静,“红玉的死是谁所为,你应该知道其中缘由?”
“你担心她们下一个目标会是自己,是以从红玉失踪的那一刻便寝食难安,对身边的一切事情都失去了兴趣,我猜测的对否?”
“逍遥小王妃固然聪明与世无双,但是有时自作聪明却会让人贻笑大方,这里不欢迎你,请出去。”
灵儿显而易见是戳中了梅妃的痛处,让梅妃一张本还波澜不惊的脸顷刻间乌云密布。
“红玉遇害之日是由我义兄冒死相救,但他终是势单力薄未能制止那起地痞无赖,当我从床下拉出红玉残缺的尸体时,那满身的血污和破烂的衣衫直到此时还在眼前挥之不去,你能想象眼看着那么一个好好的人被人活生生折磨致死的心情吗?我虽与红玉并无瓜葛,或者说红玉甚至还在其主子的授意之下谋害于我,但是她拼着最后一口气向我告知了凶手是谁,我便有这份心去替她伸冤。当日梅妃娘娘若是觉得此事与你无干,那么权当灵儿此次白来一趟,打扰了!”灵儿这番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又夹杂着私心里的恐吓,她就不信说不动梅妃。
果不其然,刚走出去三步,梅妃喊道:“你想让我帮你做些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带娘娘去看风景,你只要今晚到得烟波湖上看一出戏便可,余下的事情自有我来解决。”灵儿做出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态,好像一切都已然如她所料,此时只要有个人配合即可。
“本妃今晚便会准时前去,只是我已是个遭冷落之人,想你也明白其中的意思。”
这话倒是让灵儿心中动了动,低头沉思片刻道:“你或者可以再带些姐妹前去,今日烟波湖上的花灯必然是极好的,大家聚上一聚权当打发时间,又能互相说说话,岂不是更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