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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枫接过姬敏手中的桂花香粉,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果然是扑鼻的香,怪道她说只需一点点即可,可见是用心了。“有了你这东西,以后姐姐也不必再为弄些好的香料费神了,只是桂花有点太过香浓,若是能取了那些个牡丹、玫瑰、蔷薇、百合之类的都提炼出些来,每日里轮着用才是最好,又不单调,且能随着性子来,想想就欢喜的很呢。”
“姨娘瞧瞧,三姐姐这还没有嫁给县令的公子呢就有了少奶奶的气派,开始支使起人来,她也不想想得多少花蕊才能提炼这么一小包,莫说那些个稀罕的花,看还看不够,哪里能采到多少花蕊呢,你也是白想。”姬敏打趣完姬枫,不客气的拿起桌上的杯子喝口酸梅水解渴。
王氏只笑颜看姐妹俩斗嘴,也不插话。姬枫却抬手拍了一下姬敏手中的杯子,“我不过说说罢了,就你嘴上不饶人,礼物我收了,可有甚你想要的,趁着我娘在尽管说了,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姬敏是个淘气的,平日里诗书却读的不错,琴棋书画亦是样样精通,连着把个三教九流等各项技艺亦是有所涉猎,这不一个相府千金能提取如此极品的香粉,即便是宫廷专供的也大抵如此了。
“这次不用,给姐姐添妆才是正经,你不嫌弃我礼轻就好,只是还要求姨娘一件事,我明日里想出去逛逛,可否通融了,必定日落前回府。”姬敏满脸期待的望着王氏,小嘴微微翘着让人好不怜爱。
“别出去淘气,快去快回,你娘那边自己提前说了,别让她挂念。”姬敏这也不是第一次出去瞎玩了,府内的人包括姬谦也都是知道的,但是这个六小姐颇有当初二小姐机智、聪明的风范,另因府内唯一的少爷－姬喻不思进取,二小姐姬灵儿又是那般结果,姬谦也便偏疼了这剩下的女儿,由着姬敏逛去。
翌日姬敏早早的起床梳洗了,到自己娘亲华氏那里打了声招呼,便揣着姬枫昨日塞给她的几两银子出了相府后门,拐弯抹角的往大周京城的闹市走去。
她今日出来是有备而来,前日听出去采买的李婆子说京城刚来了班唱戏的,那戏词不似往日的温婉哀怨,却是一班大男人的洪腔高调,唱念做打,个个都是带着股英姿霸气。是以望月楼这几日皆是爆满,她哪里会错过这般好事,盘算了几天,这才得了个机会。
选了个靠近戏台拐角的位置,虽比较偏但是好在视野尚算开阔,放眼望去整个楼内进出人员皆是看得清清楚楚。不到午时,望月楼已是陆续开始上客,眼见得热闹了起来。
“小姐,你看那边不是大少爷吗?他也来看戏。”跟着的小丫鬟思琪提醒着小姐,这个少爷最会生事,上次小姐出来还是他去夫人那里告了一状,若不是王姨娘揽了下来,恐小姐难逃皮肉之苦。
姬敏看着姬喻急匆匆上了二楼,那情形倒不似往日一副吊儿郎当样,想必不是来看戏。心中这么一想,横竖与自己无关,便拉着小丫头坐好,自己的位置从姬喻那里想看到除非是特意寻人,否则很难做到,并不担心,今日好好看戏才是正经。
话是这么说,心中终是有事,不时的朝二楼雅间望去。正当大戏开场,姬敏沉浸于一片锣鼓喧天戏子的高超技艺中,思琪却突然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小姐往楼上看。这一看正有一衣着光鲜的男子也进了刚才姬喻所进的雅间,这本来也不是甚稀奇的事情,姬喻这样的纨绔子弟京城之中数不胜数,吃酒看戏约在一起更是再平常不过。然那男子此时看着却眼生的很,且那通身的气派与贵气又与平常的豪门公子哥们不同,姬敏不由得来了兴致。
起身穿过人群上得二楼,只做经过模样爱着门缝偷听里面都在说些什么。这时姬喻正拿出个包袱递与那男子,“这是自我父亲书房偷拿出的东西,三王爷看看可是你想要的,赶紧把借条还我,从此以后两不相欠。”
竟然敢偷父亲的东西出来还债,若是被发现他不被打死也得扒层皮,姬敏心中又气又可怜兄长的不争气。
三王爷拿过包袱,打开来看了一眼,翻了翻,“你小子也真是胆大,东西是对的,借条还你,以后若是还缺银子,随时找本王爷。”
姬敏无心再留连看戏,心中揣摩着姬喻所卖的东西为何物,想来必然是件有价值的东西,也无心看戏,便带小丫鬟思琪又回了相府。
“快点,快点,所有这几日到过老爷书房的下人都到小花厅候着,夫人有话要问,去晚了的直接受罚!”管事的李婆子颐指气使的站于后院,手掐着水桶腰吆喝,那些个丫鬟、婆子、小厮门纷纷朝前院走去,个个战战兢兢,不知发生了何事。
姬敏看这情形心中已是猜到了大半，便也随着众人去了小花厅，只见柳氏及王氏皆坐于上手，下人们一溜的排站于厅外，听得传唤的便进去回话。
本这些与自己并无关系，可是既然遇到了以她直爽的性子自然不会视而不见，便也走进花厅站于一旁听上面二人如何问话。
“小老六，你那日打扫老爷书房可曾拿过些什么，若是有只此时交出来即可，相府一向厚待下人，必不会难为与你。”柳氏寒着一张粉脸，额上青筋暴起，怒目道。
这小老六是相府胞衣，素来也是个机灵的主，可是今日不知为何只支支吾吾并不直接回柳氏的话。他愈是如此众人愈是觉得他可疑，柳氏只当自己此法得当，一脸的得意之色。倒是坐于旁边的王氏心中着急，小老六一家老小几代都在相府，他怎会随便偷拿东西，自己得这点便宜却拿一家老小的性命视作赌注，这确实不是正常人所为。
“小老六，你有甚话只管说了，夫人必不是那糊涂之人。”姬敏幽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