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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心中的委屈一时涌将上来,梅妃只觉得心中的酸楚阵阵翻滚,虽竭力压制,仍不能自已的疼痛难忍。顿时泪如泉涌,皓齿咬住朱唇,声声呜咽好不伤心。
“梅儿,本王知道你受委屈了,有些事情过去便过去了,以后让我们再重新开始如何?”瑞王将梅妃冰冷的小手握于掌心,试图用自己的这点温暖安慰眼前的佳人。
梅妃兀然停了悲声,一双泪汪汪的丹凤眼看向正温情脉脉的瑞王,“你早便知道我是冤枉的,又为何置我于那暗无天日之处,任那肆意诬陷于我之人逍遥快活?”
“梅儿,本王喜欢你,是因为你一向知深浅,懂得本王的心思,怎关了这么些日子没有反思己过,倒变得孩子气起来?”瑞王立时变了脸色,握着梅妃的手也不自觉用了力,疼的梅妃暗暗皱起眉头。
“臣妾一切听王爷的,王爷今日忙碌一天也该累了,就不用陪臣妾了。”
瑞王伸手拍了拍梅妃面颊,欣慰的露出了赞赏的笑容,这才是他一直宠爱的梅儿,便出门离了梅园。
卧于榻上的梅妃空洞的双眸无神的望着虚无的空气,一切都来的这么突然,但又好似向来便是如此,只是自己总不敢不肯面对,而今天,自己是无论如何也避不过去罢了。
姬冉由着刘氏安慰的半日,又嘱咐了丫鬟们好好的伺候着,这才安心的回了相府。自此她的女儿,相府的嫡出大小姐便是瑞王府堂而皇之的王妃,无人可以替代,若是日后生了个小外孙,便是大周未来的皇长孙。如此想来,心情自是大好,忙忙的又到书房找姬谦表功半晌,这才摇摆着趾高气扬的回了房。
听手下禀报完相府与瑞王府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沐晨风暗自揣摩,如今两府的关系多了这条纽带,更是掰扯不开,若是衡王再有回朝的想法,恐也无回天之力。只是这宁祺瑞未免太过草包了些,竟然被个女人算计了,若是他当了大周的皇帝,恐**不得安宁,到时祸及前朝也未可知。
“我父皇可还安好?”衡王迟疑着问道。
沐晨风转身看衡王一副满怀心事神情,知他心中牵挂轩文帝,又及此刻非常时机,万一瑞王被人挑唆有甚不轨之举,他若得势倒还也罢,只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最危险的那人一直不曾安分,身为二皇子又怎能完全放下。
“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目前你我得把眼前问题解决了才能伺机进京静观其变。”
“也许灵儿愿意和我走,我便不再涉足朝廷之事。”
“你不能,你不仅是大周的皇子,你还是大周的子民。不过也许不会如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毕竟瑞王爷也非平庸之辈。”
衡王抬眼望向空中一轮弯月,他自启蒙便不觉何时开始了与皇兄的纷争,而如今自己退了出来,却又对其念及亲情起来,当真是世事无常。
日子悄无声息的流逝,终于到了拆纱布这天。花花晨起便高高兴兴的准备了许多兄长爱吃的饭菜,又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番,好似过节一般。这气氛也感染了灵儿,自己做医生救人治病,最开心的也莫过于此了。
一时众人齐聚,灵儿熟练的取来清水、白酒等物品,轻轻的揭开缠绕于大牛脸上的纱布。随着最后一道纱布的去除,一张略白皙了些的面庞出现在众人眼前,看起来多少有点怪异。灵儿便用清水先将其清洗一遍,又用白酒消毒,缓了一刻再看,这哪里是之前那个面目狰狞的猎手,分明是个白面郎君才是。
花花惊喜的喊了声‘哥哥’,余下的就再说不出来了,指着灵儿一个劲的嚷道,“快谢谢姐姐!”
大牛这才起身,但是并未如花花所说对灵儿道谢,而是郑重向众人道:“请大家先行回避,我有话要和他们二位说。”说完,指着衡王与灵儿。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其此时何意,衡王亦是一愣,遂示意大家先行出去再说。
大牛见房内只有了灵儿与衡王,这才肃颜道:“也许衡王殿下已是有所发觉,但是我仍然要感谢衡王妃的大恩。”只听扑通一声,跪下便给灵儿行了个大礼。
灵儿心中正自纳闷,并不去理会他的跪拜,只看这人到底是何心思。
“不错,我那灶台皆是金装砌成,我亦不是什么大牛,我叫牛雄,我的母亲便是当初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夜罗刹牛千娇。”
“牛千娇已是被朝廷剿灭数年,并未听说她还有个儿子?”衡王疑问道。
“当初带兵围剿我玉牛山的首领衡王可还记得,实不相瞒,若非我娘愿意缴械投降,任你朝廷有千军万马也未必破得了她老人家的阵法,只可惜她遇人不淑,不仅自己丢了性命,还害的自己儿子颜面尽毁,流落于此荒山野岭。”已是恢复容颜的牛雄此刻看起来神情有些悲愤,但是浓眉大眼,英气十足,倒是能觉出他娘亲当年也必然是个叱咤风云的女子。
“你娘投降和当初带兵剿匪的首领有何关系,本王倒是听说过此事,但皆是传言我皇叔用兵如神,大举得胜,倒不是如你所说。”
“哼!他有几斤几两,还不是些嘴上功夫,若不然我娘会上当,只可恨我这副破身子还未为娘亲报仇,否则势必将体内的血流尽,这才不觉得耻辱。”
灵儿冷眼旁观,忽而觉得眼前这人有几分眼熟,那眉眼与说话的方式多和某人相似,但是又不全是,讪讪猜测道:“你们俩倒是有些许相象,莫非......?”
“姑娘错了,不过不提这些倒还罢了,但我寻遍天涯海角也要把那人找出来,在我娘坟前祭奠她老人家。”
衡王心中明了,原这大牛竟是自己皇叔与牛千娇的私生子,只是当年皇叔夺位失败,已是失踪多年,如今这番孽债翻将出来不由得让人心中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