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喜怒哀乐——皆有时

蓝姬晓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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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饱了,人便有了精神,灵儿好奇道:“姐姐每日里在这里呆着不觉得枯燥无味?”

    胡蝶衣茫然道:“我自来如此,倒是无甚感觉,不过想来俗世之中几多纷扰,何如呆在这些许净地中求得半刻宁静,人生大抵也就如此罢了。”

    一席话说的灵儿只觉心中酸楚顿起,想想自穿越到这世后的几多坎坷。若不是被自己的亲人、爱人所迫,何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只觉身心疲惫,转身又躺于石床之上,不再言语。

    胡蝶衣见状,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飘然离去。

    衡王已是在书房内呆坐了一夜,白日杀完那所有马贼,可是并未问出半点与灵儿有关的事情。既然那群没有掳走她,她又怎会半途不翼而飞,他实在想不通这其中的原委,也许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沐晨风将灵儿藏了起来”。可是转念又摇头道,“以沐晨风寻音楼少主的身份,万做不出这种事情来,他的人品自己还是了解一二的。”人海茫茫要到哪里去寻那佳人,只怕她那样的心性,待自己必然再不如以前了。怅然一叹,也罢,就此别过,也许对彼此都好。

    隔日早朝,衡王一位空缺,轩文帝正要询问身旁的王公公是为何故。这时有内侍急匆匆的过来一番禀告,王公公听完顿时大惊,转身道:“皇上,衡王妃暴毙。”

    那伶俐的丫头音容笑貌犹在眼前,既然没想到几日不见,已是香销云散,轩文帝顿时心痛不已。再看那下面站着的瑞王爷也是一时没了心智,只呆呆的原地站着,半晌回过神来,文武百官已是跪拜退朝。

    待下得朝来,瑞王便直奔衡王府而去,虽是不曾对任何人有过如此浓厚的情感,但是不知为何,此时不见那佳人最后一面,实在是心痛难忍。

    衡王府已是哀音袅袅,众人披缟挂素,一片悲戚之声。再看灵堂之中,一副檀木棺材甚是大气,要想再见还哪里有机会。瑞王祭拜之后,只对着那棺木出神。方此时,衡王府的家丁过来请其到后花厅喝茶,只道自家王爷有话要和瑞王说。

    宁贻衡此时一身家常衣衫,虽是肃容冰冷,倒也是未见几分悲怆神色。宁祺瑞进得厅内,二人只是静坐喝茶,并不言语。已是茶过半盏,衡王方道:“皇兄是否很失望,这次又败在了我的手下?”

    瑞王抬眼看其神色,略一沉吟道:“你错了,我与灵儿并无半分瓜葛,虽我曾经试图说服她,想收买其作为我安置在你身旁的内应,但是无奈她并不为所动。”

    衡王哂笑道:“事到如今,皇兄有何必要隐瞒,那日在山洞里,明明她与你私会,你难道说没有?”

    这话说的刁苛,瑞王以为心性自然不愿理睬,然那佳人已逝,今日既然心软道:“那日我只是去寻救她的时候遇见,并非早有预谋,你仔细想想便知,何至于我蠢到引起大家注意才和她私会于山洞?”说罢拂袖而去,迈出几步又道:“我只是为了她不至于受人蒙冤,那样玲珑剔透的人儿,你又何忍......。”只觉话语哽噎,失魂般的离了花厅。

    衡王把瑞王的话心中仔细捉摸一会,大脑瞬间空白,手中青花瓷的茶盅倏然落地,这一世谁又欠谁的。

    沐晨风听得灵儿马车被劫,早已是四处查询,自己也循着那日的足迹仔细揣摩搜索。他为人多经过这般事情,既然在一个山洞处找到灵儿遗落的珠钗,可是搜遍了整个山洞,再无半点线索。只能私自猜测,其不过在这山洞休息一宿,第二日便起身离去。

    然她一孤身女子,这一路的艰险自不必说,心中想着便着实气极。

    话说外面的人为了寻找自己闹的天翻地覆,灵儿却悠哉游哉的过着神仙般的日子。这里的生活说是枯燥也确实单调许多,但是仔细静下心来也能找到不少乐子。胡蝶衣虽是长灵儿几岁,但是她自小离群索居,心性单纯,又习得一身好功夫。灵儿只把她当个神仙姐姐般的崇拜着,想着各样的法子逗其开心,又跟着其把个谷底各处仔细畅游一番。

    这日灵儿正独自各处转悠,看看有没有那奇花异草什么的。胡蝶衣不知何时飘然落于灵儿身后,笑道:“妹妹也是个聪明人,怎有眼不识金镶玉的,眼前就是个这世上最最难得的东西,你还何处找去?”

    听着这温婉的嗔骂,灵儿只觉心中很是舒服,反驳道:“妹妹这还不是才疏学浅吗,姐姐多少指点了我才行。”说着孩子气的上前扯着胡蝶衣的衣袖耍赖,那情形真好比亲姐妹一般,一个白衣飘飘仿若仙子下凡,一个黄衣明亮精灵动人。

    胡蝶衣最经不起这些,忙忙的拉着灵儿弯下腰来,随手摘了一朵不起眼的小花道:“你看,这便是了。”

    灵儿看这花朵不似平常一般的花瓣对称,总共有五个花瓣,颜色蓝中泛着点点的红,虽是平凡看着倒也觉得还算可爱,接过来放于鼻尖闻闻淡淡的花香,奇道:“这有何用处,莫不是可以让人青春永驻,长生不老?”

    灵儿不过随口一说,哪知胡蝶衣点头道:“正是,以这花瓣作为吃食能让女子娇美如花,若是用来沐浴,更可以使肌肤莹润光洁,容颜不老不敢妄论,但是延缓个三十年倒是很容易做到,你看玉奴婆婆便知。”

    灵儿惊道:“难怪我见其行为举止已是龙钟老态,但是又是那一副容颜,这可便是对了。”说完,便蹲下身来细细的采了些放进嘴里,只觉淡淡的甜味,遂满脸的笑容望向胡蝶衣,甚是可爱。

    瑞王自衡王府回来便独自在书房内久久不见动静,梅园并姬冉打发的小丫头已是过来小心查看了几次。

    梅心儿将手中的锦盒小心的盖好,递与丫鬟道:“送去给王妃,只说是府中的惯例,原早该送去的,因近日准备新年的一应所用耽搁了,如今想起来,忙忙的送来,还请她务必不要见怪。”

    丫鬟翠儿不悦道:“这烟笼晚霞的纺纱最是难得,每年都是进贡至皇后娘娘并各位受宠的妃子处,我们入王府这几年总共也没得过几遭,怎还送给那不知深浅的人?”

    梅心儿嘴角淡淡一抹微笑,轻启朱唇骂道:“跟我这些年,难道不知我最不会做无用之功,还多这些话,还不赶紧把事情办了。”

    翠儿这才了然,掩嘴一笑,忙忙的出了院子找人将锦盒送了过去。

    姬冉正自郁闷,这月事刚过,依着母亲的嘱咐最是好日子,可是王爷却不知为了何事躲在书房不出来。可是今日倒也是有一件喜事,姬灵儿那贱人突然暴毙了,虽则自己与她是同胞姐妹,但是自己在她手里吃了多少亏,真真活该她命薄。思及此处又欢喜许多,对着铜镜仔细审视自己的妆容,只盼衡王一时来了兴致到来,自己万不能错过任何一次机会。

    红玉碰过燕窝粥来,道:“小姐先把这燕窝吃了,今日夫人又打发人送了半斤血燕,都是上好的极品,如此这般滋补必然能助小姐早日怀得小王子。”

    姬冉虽听得心中欢喜,面上却娇嗔道:“就你嘴贫,看我纵的你不成样子,”说着接过燕窝来。

    主仆二人正自说着体己话,这时小丫头进来道:“前面的管事婆子给王妃送东西来了。”

    姬冉忙把碗递给红玉,喜道:“快让她进来吧。”原这瑞王府内的管事婆子不比别处,都是世代居于府内的胞衣方有资格升为管事,而瑞王又偏最是信这些人。是以府中巨细不若其他豪门大家又主子管着,一应大小之事不过这些管事料理,一年内瑞王看个几眼罢了。饶是姬冉嫁了过来也未得瑞王许可接管家事,所有用度只是按例,也难怪姬冉如此客气。

    这进来之人正是总管府内针线的李婆婆,李婆婆进得门来躬身行礼道:“老奴见过王妃。”

    红玉忙上前扶起,姬冉笑道:“李婆婆有心,不必行此大礼。”

    那李婆婆何等老练,起得身来并未坐挪过来的椅子,只把手上的锦盒递与红玉,恭声道:“这烟笼晚霞自去年得了来,一直藏于库中,不是王爷前日特意着人提醒要给王妃添置些衣衫以备不时进宫拜见之需,老奴还不曾想起。”

    姬冉乍听还不觉什么,待得接过锦盒,随手取出衣服,只觉眼前一亮。她虽是生于相府,但是柳氏自来生于一般官宦之家,是以凡所用只能说是尚可,如此奢华实是少有。

    李婆婆见目的已是达到,遂告辞离去。姬冉随即换上那鲜艳华服,她本是生得绝美,如此一来更是光彩照人。红玉又帮着将妆容依着这衣服的款式、颜色重新换了,几个小丫鬟也过来凑趣恭维,房内好不热闹。

    不意身后突然一声轻咳,众人转身却是衡王不知何时进来,其余之人忙忙见礼躬身推去。姬冉今日心情自是大好,见得期盼之人过来,粉面含春,莲步轻移,便要上前给瑞王更衣。

    怎知手还未触及瑞王衣衫,瑞王手臂一抬,已是将其推到在地,一双鹰目更是深沉,怒视半晌方骂道:“贱人,你亲妹妹尚未入土,你便此般浓妆艳抹的,饶是个没情意的冷血之人。”说完尚不解恨,见桌上的锦盒还在,拿起来直扔到了姬冉脸上,吓得已是忘了说话的既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一直在我们守候的红玉见王爷怒气冲冲而去,忙忙的进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小姐已是鬓发凌乱,衣衫也因挂在桌角被拉破了,急着去搀扶低低啜泣的小姐,撩开其面前发丝方才发现额头皆是淤青。

    那姬冉已是气极,方此时回过神来,一把推开红玉便要夺门而出。红玉急忙爬将起来拉住道:“小姐若是此时出门,好说不好听的,被人传扬出去,我们以后还怎么在这瑞王府里自处,即便此时回了相府,只能让夫人伤心不是吗?”

    被这番话说到痛处,姬冉只得幽幽的转身回来,终是委屈难耐,抱着红玉哭了半夜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