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气势万千——我挥毫

蓝姬晓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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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王和沐晨风皆是一脸疑问神色的望将过来。

    灵儿笑道:“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要大婚,到时候七七八八的事情肯定是特别繁杂,婚前婚后怎么也得忙上个三月有余,自然没时间弄这个,所以还是提前把准备工作都做了方好。”

    那二位听罢,也不再问,稍事休息后便告辞离去。

    其实灵儿顾虑更多的是这陌生世界的种种未知变数,嫁入王府后虽然衡王对自己有承诺在先,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入皇家深似海,谁知到时又会有什么样的变故,不如趁早把自己的这点退路安排好以防万一才是正经。何况自己现在也不是单身一人,还有清溪和诺儿这对姐妹,作为一家之主,势必要考虑周全。

    见二人离去,灵儿便向清溪道:“把娘亲当日留给我的银票和嫁妆单子都拿出来。”又向诺儿道:“到门前守着。”诺儿听言,心中了然,转身出门到院门处假装伺弄花草,一边留意是否有人过来。

    清溪忙忙进入内间抱出一个一尺见方的紫檀木的精致雕花盒子,放至小几之上。

    灵儿将盒子打开,内中还有一个精致的黑漆梅花纹的宫用桃木匣子,将匣子取出,侧面一个梅花镂雕的黄金锁,灵儿凭着儿时的记忆用手握住那锁朝左转动一下,右转动二下,只听“咔嚓”一声,匣子应声而开。主仆不禁喜出望外,灵儿之前还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打开这锁,思虑了这么多日子,近日方决定试一试,没想到一下子就开了,心中念叨必是这身体的母亲九泉之下保佑女儿,改日定当去坟前给其烧香焚纸以示感谢。

    清溪喜道:“小姐,有了这笔银子,您就可以为自己准备更为贵重的嫁妆了。”

    灵儿听得清溪说这样的话,立时无语,心中暗暗叫道:“拿这些钱准备嫁妆,傻子才干这样的事情。”她也懒得跟清溪解释,心知也解释不通。

    慢慢打开那方匣子,一一取出里面的东西,灵儿感觉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有种开启宝藏前的期盼与欣喜。先把一叠银票展开来,凭着自己的古文功底,灵儿还是大略能猜得出上面的数额,数了一下,一万两面值的银票有三十张,一千两面值的银票有二十张。凭感觉这银子好像并不是很多,尚不足支付自己开医馆的花销。

    见匣子底部大红色羊皮纸的嫁妆单子,灵儿随手拿了出来,只看长长的一流溜名称,只略略看了几样便是那大玉戈、九龙玉杯、猴王砚、九龙宝剑等。灵儿心中惊道:“不愧是宰相千金,就是自己再不识货,只看这名称也猜得出皆是稀世珍宝啊!可惜这些皆是放在府库里,自己这边的几箱也只是极普通的物件,虽然相比一般百姓家庭是极好的,但是当不了多少银子。”

    灵儿这边正在心中盘算着怎么把这世娘亲的嫁妆变成银子,只见诺儿从外面进来道:“王姨娘来看望小姐。”

    灵儿看向诺儿,心中百般揣度“她来做什么?”口中道:“请她进吧。”清溪利落的把东西收回匣子,抱入里间收好。

    灵儿稍事整理后,端坐于几前品茶,只见自门外进入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后面跟着两个小丫鬟。那少妇生得身材窈窕,行走婀娜,再看那面上五官并无一处出众,但凑在一起怎么看着也算是个美人儿。一身姜黄色锦缎曳地长裙,既显得庄重又不失妩媚,头上发式新颖钗环脱俗,端的是个看着让人亲近的主。那身后的丫鬟,皆是粉色掐牙背心罩淡绿衣裙,干净利索。

    王姨娘进得门来,微微一福道:“见过二小姐。”灵儿并未动身,只淡淡道:“姨娘不必客气,请坐下喝茶。”

    王姨娘见灵儿态度冷淡,起身虚坐于灵儿身边,接过茶水便直言道:“姨娘眼拙心笨,近日掌管相府中馈有很多不到的地方,二小姐如有何不满之处只管提点姨娘,姨娘定当改正。”

    灵儿听这话倒是谦虚,心软下来道:“灵儿并没有不满的地方,相府人多事杂,倒是有劳姨娘了。”

    王姨娘这才笑道:“若是往日也还好,可是眼见得过几日衡王府送来聘礼,二小姐和大小姐的大婚之日也是即将到了,这两桩都是府中的大事,半点不能马虎。”

    灵儿听她如此说,方计上心来,略一顿便道:“一应事情都是有府中的定例,姨娘又有甚烦心的。”

    王姨娘忙道:“二小姐此话很是在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料二小姐也是明白?”说完,朝灵儿含蓄一笑。

    灵儿未动声色,只道:“这些姨娘和父亲商量便可,不必在意其他。”

    王姨娘微笑道:“可不是为这事来的吗,依老爷的意思二小姐和大小姐既是姐妹,那嫁妆自当不能厚此薄彼,方能以示公允。”

    灵儿不由得拿眼朝王氏看了过去。

    王氏急道:“只是借用罢了,日后相府自当不差分毫的补给二小姐,也是现在时日紧迫,一时却也筹备不齐。”

    灵儿听得这些话,心中稍一揣度便冷道:“姨娘说的很是,灵儿只要求把母亲生前嫁妆尽数给了灵儿,也好慰母亲大人在天之灵,其他之物皆可随父亲和姨娘的意。灵儿身子也乏了,姨娘慢走。”遂起身进了里间。

    那王姨娘见灵儿离去,愣怔一会,这才慢慢起身离去。她近日过来本也是心里已有准备,料得不能圆满。无奈她屈居府内数年,今日方有出头之日,虽情知不是好事,还是被迫硬着头皮前来。心知回去不免又是一通埋怨,不由得心中哀叹。

    灵儿躺在床上好不郁闷,清溪这内室听到刚才谈话,此时愤愤不平道:“老爷这是要分夫人的嫁妆给大小姐啊,可是依之前的情形又不准那柳氏母女动夫人嫁妆一分又是为何?”

    灵儿见清溪一副义愤填膺样,不觉又笑道:“大概觉得我们皆是那懦弱可欺的性子,若是知道我们今日厉害的这样,还不早早把那点财物分了。”

    清溪白眼道:“都这份上了,小姐还有心说笑。”转身便走了出去。

    诺儿见清溪出去,缓缓叹息道:“小姐务必早日把那些嫁妆要过来才好,免得夜长梦多。”

    灵儿暗暗思索:“自己那便宜老爹也是见自己近日尽做了不如他意的事情,心中气恼,哪里还记得当初白家对他的恩情。而那柳氏出身只是一般官宦人家,女儿嫁入相府还有个不吸干榨净的,这些年她掌管府中中馈不知搬了多少去娘家。现在的相府也不过一个空架子罢了,姬谦今日借王姨娘之口来说事,虽为下策,但是若自己一时失算被他们诓骗了去也不无能。”一时想罢,心中颇为惴惴不安。

    次日一早,清溪打点过的小厮来报“老爷早朝后去了书房”。灵儿收拾了便带诺儿一起前去书房拜见。

    姬谦自昨日王姨娘回来后向他说明灵儿态度,心中对灵儿已是万般不满。近日听得其主动上门来请安,心中不由得喜道:“料你个小丫头还不敢违背我这个做爹的意思。”也不让小厮去迎进来,只朝门外沉声道:“进来吧!”

    灵儿这才进得书房行礼道:“女儿见过父亲。”

    姬谦也不抬头,只道:“灵儿今日来见为父可是有事?”因灵儿一直不像其他几个子女日日过来请安问好,是以姬谦有此一问。

    灵儿也知道他的意思,笑道:“女儿已是久未过来看望父亲,今日特来问安,若日后嫁了出去,见父亲的日子也便少了。”

    姬谦听其说的诚恳,心中稍觉舒适。灵儿又道:“昨日姨娘来见灵儿,提及嫁妆一事,灵儿也想看看母亲为灵儿留下些什么,再告知姨娘替长姐准备了,不好让人说我们相府有所厚薄的。”

    灵儿这话说的婉转,旁人听来有几个意思。那姬谦虽是一国宰相,但是人都有偏执的时候,此刻在他听来偏就是灵儿让步了。心中大喜,面上却仍是未动声色,冷道:“姬福,将夫人嫁妆悉数送至灵犀院。”

    灵儿见计划得逞,躬身行礼道:“灵儿改日再来给父亲问安。”遂转身回了灵犀院。

    至午时,管家姬福已带人将白氏嫁妆全部抬至灵犀院厢房内,整整二十抬,再加上之前的,满满的放了一屋子。

    灵儿取下脖子上的金钥匙将那箱笼一一打开来查看,真是眼花缭乱,满满的奇珍异宝,看的心中啧啧惊叹。待悉数看完,灵儿捡出一件来,细细打量一番,吩咐道:“想办法送到寻音楼,让沐少主替我典当了付他和衡王办事所需银两。”以灵儿前世父母的教育,她从来不欠人人情。今日典当的银两那二人收是本分,不收是人情,自己总是要给的。

    清溪听得吩咐,便装作外出采买,七拐八弯的绕到寻音楼,说明来意,便被带至沐晨风处。

    沐晨风此时正在院内练剑,见清溪来,便忙道:“你家小姐有事找我?”

    清溪便递上手中包袱,道:“小姐让我把这交给您,说让您帮忙当了,再把您和衡王殿下办事所需要的银子付了。”

    沐晨风乍听,心中一阵哭笑不得,心道“这事也只有她姬灵儿做得出,真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随手接过包袱,向清溪道:“你回去让你家小姐放心,我一定帮忙做到。”

    清溪道谢后返回自不必说,且说沐晨风打开那包袱一看其中之物不禁惊叹:“果真是宝物!”灵儿送来的正是那稀世珍宝九龙玉杯。沐晨风转身交给随从道:“跟衡王说是二小姐送的支付办事的银子。”

    宁贻衡此时正在房中听韩勇禀报所找房屋情况,听得寻音楼来人送东西,想必是和灵儿有关,忙召了进来。那来人将东西呈上,告辞后,转身退出。

    衡王见得那宝物,思索道:“沐晨风这是把灵儿的嫁妆给提前送了过来,果然好人品”转向韩勇道:“差人送三十万两银票到寻音楼,再送六十万两银票到灵犀院。”

    清溪刚回至灵犀院内,紧跟着便有人将张六十万的银票送了过来,并告知沐少主和衡王已经扣除办事所需银两。这下把灵儿惊住,没想到随便拿出个宝贝便值这么多银子,更对眼前的东西看得紧。

    这样又过了两日,便是衡王府下聘之日。天才蒙蒙亮,清溪和诺儿便千呼万唤的把自家小姐从床上拖了起来。灵儿嘟囔道:“不过是下聘,又不是成亲,何必这么麻烦。“但是说归说,灵儿还是非常配合的由着两个丫头给自己梳妆打扮。

    清溪取出早准备好的裙子取了过来伺候灵儿穿上,只见粉色绸缎上绣着数枝红梅的,衬得灵儿愈加娇俏可人。诺儿手巧,便伺候梳妆,只见其小手娴熟的撩起小姐如瀑长发扭转、编花、理直,没多久便梳理出个别致的发髻来,端庄却又不失女子的靓丽。灵儿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得笑道:你们两可真是我的福星啊!清溪丫头调皮道:有小姐这样的主子才是我和诺儿几辈子的福气,”随手便将妆匣捧到小姐面前。灵儿看匣中钗环个个漂亮精致,在前世自己哪有戴这些的机会,随手拿出个凤凰含珠的步摇,稍稍一顿又放了回去。向清溪道:“把上次我带回来的那两套头面拿来。”

    灵儿看了看面前两套头面,虽然今日戴这些都显得素了点,可是毕竟是衡王所送,不如讨个好,也算报答他一直的照顾。于是便选了那套蓝色玛瑙的头面。

    妆扮好后已是天大亮,清溪给小姐端来小米粥和几碟小菜,灵儿让两个丫头一起吃,否则一个人没意思。主仆三人匆匆用了些早膳,不一会便有前院王姨娘面前的一等丫头春梅来请道:“衡王府下聘之人已到客厅喝茶,老爷让小姐准备好后赶紧的过去。”

    灵儿听罢,又取水来净手后稍稍整理了,这才跟着春梅带着两个丫头一起前去。

    灵儿进得相府大厅便看到厅内上首所坐之人皆是面生,而自己的宰相父亲却是屈居次坐,衡王又低一坐。心中正自猜测,只听姬谦道:灵儿快来拜见国舅和太傅。灵儿心惊道:“莫不是衡王和瑞王的舅舅,以及当朝皇帝的和现在衡王的授业恩师曹太傅?若真是此二人前来,那这衡王对自己的情意真真是无法言语,相府自是百般荣光。”

    遂上前对二人一一拜过,那二位今日受衡王几番委托作为长辈前来下聘,心中已是对这二小姐颇多疑问。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儿才能让如此出众的皇子如此费心,此时见到灵儿举止端庄,言语沉稳,不似一般女子的闺阁之气太浓,已是有几分欣赏。这时曹太傅道:“昔日闻白老相爷之女才貌俱佳,不知他这外孙女如何?”

    灵儿见这情形大有要考考自己的样子,便微微一礼道:“臣女不才,虽自幼也随家母读过几本书,但是尚不及家母万分之一。”

    曹太傅见灵儿谦恭之态,心中已是满意,他本也是随意一说,便想就此作罢。

    “妹妹才华卓越,今日不妨就展示一番,让太傅和国舅指点指点,为兄也好学习一二。“此时端坐于下首的相府大少爷姬喻道。

    衡王见姬喻如此说,本已是对灵儿今日的表现已是满意,不想横生枝节,只把那面前茶盏端起,轻轻吹动杯中茶叶慢慢品尝起来。

    姬谦见衡王表现,已是心中着急,儿子此时明明是与灵儿作梗,不由得眼风扫去,那姬喻只做不理,他已是拿定主意今日必在太傅和国舅面前让灵儿难堪。

    灵儿见这情形,心中已是了然,见这情形推辞恐显得自己小家子气,微笑道:"那灵儿今日就献丑了。"此时下人搬来桌案,灵儿执笔稍作沉思便挥笔下墨。只一会便写完,将笔放下,人退至一边站定。

    那姬喻已是急不可耐,几步上前观看,他本意是想看灵儿的笑话自不必说,想她一个无人管的闺阁弱女子,哪有的闲心习文浓墨,不料此时一看,既是呆了过去。

    衡王见状,不知何事,也走到桌前,只见灵儿所书字体既是前所未见,而那形体端的自成一家,非一般人所能。再看那所书内容,心中也不由得惊叹一番,便朗声诵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一时在场之人皆无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