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东窗事发——报应到

蓝姬晓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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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氏母女折腾半宿方回得正房,柳氏又将相府内各个管事召来,旁敲侧击,一一叮嘱了方罢。这些家人自是知道其用意,不过谁也不是傻子,自那白氏去世,柳氏掌管了相府中馈,这府里一应大小上下之事便是她一人说的算。而这柳氏是自侧室提为正室,娘家又只是一般官宦之家,不过伺候的姬谦舒适罢了,德行修养半分也比不上前夫人白氏。她又恐人只是面上敷衍,背地违逆,所以府内对下人的管制相当苛刻,动则责罚、买卖每月皆有。

    而此时灵儿已是个失势的落魄小姐,俗话说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众人虽有那几个之前受过白氏恩惠的,此时也只是心中怜悯,并无那一敢于人相助。

    柳氏叮嘱完毕,众人回屋,一宿无话。

    第二日一早,宁贻衡早朝刚回至府内,韩勇便来报“寻音楼”已寻得那昔日意图危害二小姐的奸人鼠三,午时沐少主便会亲自将人送至王府。

    衡王听罢,略一沉吟,道:“让沐少主将那鼠三直接送往县衙,至于到县衙后鼠三该怎么做,且随沐少主安排好了。”

    韩勇听命,转身退了出去,往寻音楼奔去,将衡王之话一字不差的报于沐晨风。

    沐晨风笑道:“你家王爷真是会躲清闲,回去告诉他,只管明日进宫求皇上赐婚好了,只是日后必记得报答我这个恩人才好。”

    韩勇憨笑退出,回至王府传话。

    沐晨风只等那鼠三被押回来,点拨几句,帮衡王办成好事。

    原这鼠三那日得了柳氏的银两,本欲打算讨到外地做些营生,以后也有个好的归宿。无奈他赌性难改,逃出京城没多远便把一点银子输了个精光。没了银子也就不能再走,本想随便寻个差事暂时糊口,无奈他面相丑鄙又生性好吃懒做,勉强收得他的几个地方不过几日便因着各种缘由把他扫地出门。他在当地一无亲友,只能流落街头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时日不多已在当地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成了名副其实的鼠三。

    也因此,寻音楼并未花得许多功夫便把人找到,即刻送入京城。

    沐晨风等不多时,侍卫便来报:“少主,人已送到。”

    沐晨风一甩折扇“速速带进来。”

    沐晨风和这鼠三也是第二次相见,鼠三被五花大绑的推了进来,侍卫一声沉喝:“跪下。”也不及鼠三慢慢下跪,一脚踢将过去,鼠三已是双膝着地。

    “鼠三,你可还认得本少主?”沐晨风一脸的笑意,却笑的鼠三心中阵阵寒。

    鼠三忙连连磕头道:“小人当然记得少主,谢少主当日不杀之恩,可是小人并未向谁说起当日发生之事,实在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少主,请少主饶恕小人。”

    沐晨风见鼠三一副猥琐样,心中无限鄙夷,待他头磕出血来方慢道:“今日请你来,是想让你帮本少主个忙,不知你可愿意。”

    鼠三心中暗道“哪有请人帮忙是这个请法。”口中却不敢说,只连连道:“少主让小的做事,是小的福气,小的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一席话说的不伦不类,倒把沐晨风说乐了,道:“不用你死,这事若成了,你的后半生由寻音楼负责。”

    鼠三乍听,一双鼠眼贼光四射。

    沐晨风又道:“若是有个闪失,恐怕要杀你的还不只是我寻音楼。”

    鼠三听的一头雾水,心中惊恐,只道:“不知是什么事情?”

    沐晨风便道:“你今日就去县衙击鼓鸣冤,告那相府夫人许你银两让你侮辱姬二小姐,你一时发起善心虽并未做那伤天害理之事,但害二小姐背负丢失名节之辱,心中不忍,遂来投案自首。”

    鼠三惊道:“那相府能饶得了小人?”

    沐晨风狠声道:“你觉得相府可怕还是我寻音楼做事周到?”

    鼠三哪里还敢再说话,心中思虑“相府固然官高权重,可是这无一点官品的寻音楼在这大周更是人人畏其三分,左右是没个好,倒不如投了寻音楼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便道:“小人按少主吩咐去做,一定还姬二小姐清白。”

    沐晨风长袖一挥,厉声道:“若有半点私心,寻音楼就是掘地三尺,也定让你死无全尸!”

    鼠三早已吓得瑟瑟发抖,侍卫上来给其松绑,这方起身直向县衙奔去。

    这柳氏昨夜一番劳累,今日颇为乏累,一直躺着不动。姬冉早起来问安,见母亲一副心事重重样,便道:“母亲何不杀了那小妖精以决后患?”

    柳氏沉吟片刻道:“你还是考虑的太少,都怪为娘一向太宠你,只教你琴棋书画,想来嫁个大家。如今方悟到,即便嫁的很好,也要能守住才行。”

    姬冉不悦道:“母亲向来小看我,女儿行事虽然有时鲁莽了点,但也不是那毫无头脑的,您老人家且安心。”

    柳氏幽幽一叹,爱怜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母女两人甚为温馨,哪想到那后院打的半死的妹妹灵儿。

    母女正在闲话,这时绿珠。来报:“夫人,知府孙兴孙大人求见。”

    柳氏怔住,相府素来有关公事皆是由夫君宰相大人出面,自己从不过问,就如同夫君不过问后宅之事,今日这是何故?心中犹疑,不敢怠慢,便道:“请孙大人客厅喝茶,我稍后便到。”说着起身整理衣物,因为见的是官府,难免穿的庄重点,稍耽搁了点时间。

    待柳氏进得客厅,那孙大人忙起身见礼道:“下官见过夫人。”柳氏客气道:“孙大人不必多礼,不知今日孙大人到府上有何要事要寻我家相爷?”柳氏以为这孙大人是见姬谦不在相府,遂才找了自己,这两日本已是心中烦躁,由不得把自己撇开,省的以后事多。

    那孙兴心知柳氏意思,微微一笑道:“下官今日之事是关乎夫人,若夫人实在繁忙,那下官等宰相大人回来也不是不可。”

    柳氏一惊,忙挥手屏退左右,道:“孙大人明示。”

    孙兴这才把鼠三击鼓鸣冤,直呼自己受柳氏指使对那姬二小姐行不轨之事,一一详细说来

    柳氏听完,几欲昏倒,想自己聪明一世,今日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待稍为思索,肃容道:“孙大人听那贼人胡言乱语,我堂堂相府夫人岂会做出此等天地不容之事,还望大人明察。”

    孙兴心中一笑,道:“既然夫人没有做,下官自当为夫人求得清白,告辞。”起身便欲离开。

    柳氏忙道,“大人慢走。”遂于袖内掏出一叠银票递了过去,道“有劳大人费心。”

    孙兴也不言语,接过银票,拱手道:“下官自当尽力,还望夫人在相爷面前替本官美言几句。”

    “县衙知府孙大人已去了相府。”韩勇向衡王道。

    衡王静坐书桌前,将适才所书信件装入信封,道:“送给孙兴。”

    韩勇双手结果信件,转身去了县衙。孙兴听得下人来报,“衡王府来人求见。”心中已是颇有不安。

    韩勇进来躬身道:“在下衡王府一等侍卫韩勇见过知府大人,”遂将信件递了上去。末了不忘提点道:“我家王爷知孙大人一向勤政爱民,早有心向皇上保举大人,还望大人不让王爷失望。”

    那孙兴把信件一字不落的看完,心已是凉了半截,一时不知如何自处,不禁暗暗顿足。

    但他毕竟久经官场,遇到过多少惊涛骇浪,沉静下来思索片刻便已有分寸,吩咐左右:“开堂问案。”

    京城多闲人,在天子脚下带着的非贵即富,要不是就是那和官宦富人沾亲带故的,是以整日里没事就爱看些热闹。只半日,县衙审理相府二小姐一案便传的沸沸扬扬,这边一开堂,早也是里外围得衙门口水泄不通。

    那孙兴倒是颇有一套,只见他一身官府端坐堂上,好不威风。见那鼠三被押上堂来,也不问其他,只是让其将事情经过叙述一遍。鼠三便将沐晨风之前授意之事稍加编排缓缓道来,从有人找到他如何许以银两,他又如何被人带去二小姐处,后来又发了善心,再就是撒谎骗得银两逃走,好不详细。

    孙兴心中暗笑,果然如他所料“这相府夫人怎么可能亲自出面做这样的事情,最多也只能是贴身伺候之人前去。”

    是以孙兴听完,喝道:“好你个鼠三,既然你从未见过相府夫人,又怎能说是夫人授意所为。”

    鼠三何曾想到这些,一时无言以对。

    最后便以查无实据,只是相府下人擅自做主为由,那柳氏出得一个婆子顶了刘妈之罪便草草的结案。

    鼠三将功补过,放了出去。相府二小姐实乃清白之人,县衙给予全城张榜公布三日,以诏天下。

    此事来的快,去的也快,只一日便风吹云散。

    衡王听得韩猛回报案情结果,心中笑道:“这孙兴果然是一乖觉之人,既给了相府颜面,也成全了衡王府之事。”衡王想自己日后若娶了灵儿,难免和相府仍有往来,虽那柳氏十恶不赦,好歹估计姬谦颜面,咱其略过,日后再说。

    可是事已至此,那姬谦就是再装聋作哑也是绕不过去。他今日于朝中稍做耽搁,返回的路上到处传的沸沸扬扬,待看到那告示,心中已猜出大半。是以急匆匆回至府里,便传柳氏前去见他。

    待柳氏进得书房,姬谦一挥手将那告示打在其脸上,愤然道:“你做的好事!”

    柳氏方欲辩解,见姬谦不似往日神情,心知若是狡辩势必让其更加气愤,倒不如由其发泄愤懑。

    姬谦见柳氏不语,心中怒气已是去了一半,放声问:“你贵为相府夫人,掌管府中中馈,既然做出这等下作之事,还有没有廉耻之心?”

    话方说完,忽然道:“让二小姐到书房来见我。”

    柳氏闻言大惊,几欲阻拦,可是又不敢开口。

    今日当值的正是府中老人李贵,这李贵也是昔日受过白氏几分恩惠,今日见状早已是不吐不快。

    姬谦见李贵半晌未动,不由得大怒:“混账东西,还不速去请人?”

    李贵双膝一跪,道:“二小姐昨夜被夫人打的遍体鳞伤,一直未有医治,不知今日可还有命不,哪里还下得了地。”

    姬谦顿时惊在原地,昔日柳氏在府内所做之事他并非一无所知,只是尚无大碍,自己也懒得去管。不想今日连发两事,既然都如此怵目惊心,又思及白氏贤良,老相爷对自己的谆谆教诲,自觉满心愧疚。转身望向柳氏,恨不得即刻杖毙,又想姬冉和瑞王府大婚在即,痛声道:“将其关起来,永不许外出,府中中馈暂由王姨娘掌管。”另又速速派人去找御医给灵儿医治。

    灵犀院内众人此时只能轮班守着小姐,可怜灵儿一直高烧,整个人跟个火盆似的,嘴里念念叨叨不知所云。

    昏睡中的灵儿仿佛看到了前世的爸爸妈妈和姐姐,她是多么想念他们啊。在那个家里永远都是亲情的温暖,爸妈的贴心呵护,姐妹的相伴相依。她甚至想这么一直睡着,永远不要醒来,只有这样才能见到她的亲人们,才能和他们呆在一起。她不要呆在这个小院里,面对那么多是是非非,自己一个人真的好孤单,好害怕。

    太医被姬谦派去的人急急的请来,待到得灵犀院内,把脉良久后道:“还好,并未伤及筋骨,但是失血过多,我先开些药,内服外敷,细心照料,再看进展。

    清溪那哭了几日的眼睛已肿的桃儿似的,直到此时方稍稍安慰了些。倒是那诺儿颇为细心,将太医交代之事详细记下,里里外外忙的有条不紊。其余三人听得太医所言这才定下心来,更加勤谨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