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抓鱼

梨拾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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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一天起,林青青嗜睡的症状就消失了。仿佛一夜之间,那个每日昏昏沉沉的菇凉就精神了起来,开始可劲儿的折腾生活。

    雪开始融化的时候,是林青青第一个发现的。

    自从她身上一切反常的症状消失之后,她的身体也开始完全的适应这个世界了。冬天的寒冷对她来说,已经不再像之前一样凌厉。在裹着兽皮大氅的情况下,她已经能够在雪地里呆上两三个小时了。这种体质,跟村里的女人相比也是差不离了。

    人精神了,对生活的要求也就多了。林青青吃够了肉食,便想换换口味。可这冰天雪地的,你去哪里找别的食物?便是春天万物复苏的时候,想要发现一种新的食谱也是很不容易的。

    可凌是谁?林青青最亲爱的男盆友,打从追她那天起就一直宠着她惯着她的。听说自家女孩吃腻了肉食,凌也不由感同身受的点点头。虽说这个皮子从小也是这么过来的,每天白水煮肉。但说到底,灵魂的改变也是会影响人的口味的。他也早就不想吃肉了!

    如今一听自家女孩想出去转转寻找新的食物,凌便动了心思。

    首先,山上是肯定不能去的。虽然积雪开始有融化的征兆了,但山上不比村里,野兽众多不说,积雪也更深。他自己一个人上山都不能保证安全,再带着一个女人怕是连山脚下都走不到。

    既然如今,也就只能在平地里想想法子了。

    举目四望,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而且不比家门口,别处的积雪之深估计都能把站直的林青青给埋个透顶。凌苦笑一声,扭头看着自家女孩。感叹道:“老婆,我估计还是不行。”

    林青青眨眨眼,疑惑地看着她男人,“啥不行?为啥不行?你不是也吃够地窖里那些冻肉了吗?咱的干菜也没存多少,再过几天就见底儿了。今天天儿好咱不出去寻摸寻摸,还等什么时候?”

    凌瞅瞅自家女孩的个头,再瞅瞅外面积雪的高度。想了想。还是说实话道:“老婆,我的意思是,你还是太矮了。带上你拖后腿。”

    “……”林青青转转眼珠子,干脆道,“那我不跟着了,你自己去吧。咦。等等,你要去哪里不能带着我?”村里的积雪虽深。但巡逻的小队却是清理出了一条道路。再加上各家各户都拾掇好了自家门口,因此村里她能去的地方还是不少。

    凌嘿嘿一笑,凑到自家女孩耳边道:“河边,抓鱼。”

    抓鱼?林青青愣了楞。说道,“河上都结冰了呀!你怎么抓?哎,不对。我知道了!”林青青猛地瞪大眼睛,抓着凌的胳膊叫嚷道。“我知道、我知道了!老公,你真聪明!”

    话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咳咳咳,这个呀,还是得从林青青看过的神作讲起。爱看小说的人基本知道,冬天河上结冰了,要抓鱼怎么办呢?很简单,工具只需要一根铁锹。嗯,没有的话,板砖石头也是可以的。当然还是建议用石头,板砖比较脆弱,不合适。

    因为河上结了冰,冰层下面的氧气就比较少。所以在把冰面砸出洞之后,冰层下面的鱼就会迅速地聚集在洞口下,然后“砰砰砰”地往冰面上跳。虽然此行为无异于飞蛾扑火,自杀自虐,但是人总是挡不住鱼的。

    凌抱着林青青在雪地里转了几圈,然后大笑着亲吻她,说道:“老婆你才是最聪明的。如果不是你,我也想不到这个方法。”他又不是爱看小说的人,自然很难想到这些。知道能用这样的方法抓鱼,也是因为林青青之前跟他提过。

    不过,林青青皱了皱眉,说道,“老公,你约了谁啊?总不能自己去吧。”且不说在河边那种空旷的地方,没人放哨不安全;便是一个人安全无虞,砸冰也是需要人倒换手的。再一个就是老话,食物是大事。

    如今冬天过了大半,村人存的食物怕是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别人家不知道,就林青青自己家,她和凌两个都开始节衣缩食了。虽说如今还是一天三顿,但到底锅里的肉少了,汤多了。按凌的意思就是,冬天不干活吃那么多肉干什么?会长胖的!

    虽然不知道河里的鱼到底有多少,但林青青想,应该也是不少的。这里的物种个头都特别大,一条鱼少说也是几十斤。鱼刺又轻,能食用的部分就特别多。

    所以林青青觉得,还是把抓到的鱼跟村人一起分享比较好。不然的话,也太惹眼了!

    凌听了自家女孩的想法,不由笑着道:“老婆,我找了石他们一起。一会儿鱼抓上来,会集体分配的。”

    村里有规矩,冬天找到的食物,不论多少,都是要集体分配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激励大家团结互助、共度难关。

    林青青瘪瘪嘴,哼唧一声。心道,这村里的规矩还挺齐全啊!

    只是这样一来,林青青就真的不好跟着去了。男人干活的时候,女人总跟在屁股后面也不像那么回事儿啊!更何况就算去了,凌也没时间照顾她。所以,她还是不去凑热闹了。

    这么一想,林青青娇嫩飞扬的小脸儿上就有些失落。

    凌看了看,捧着她的小脸儿亲了亲她冰凉的鼻尖,安慰道:“明天,等明天我陪你玩,好不好?”

    林青青眨眨眼,凑上去在凌的嘴唇上亲了亲,软声道:“我也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老公,你是去干正事的,我知道。你放心吧,我在家里等你,不乱跑。”

    安抚好了林青青,凌找巡逻的人嘱咐了几句,多注意着自家一些。虽说今年猛兽没有进村,可家里只有林青青一个,他总是不放心的。

    林青青站在院子里。乖巧地冲自家男人摆摆手,扬声道:“老公,注意安全啊!”可千万别掉冰窟窿里了!顿了顿,她又加了一句,“早些回来。”

    话音一落,林青青就听见凌所在的人群发出一阵哄笑声。她娇娇的哼哼几声,心道。有什么好笑的呢?发笑的那些人肯定都是没人疼的单身糙汉子!

    天空之下。一片雪白。凌身为一个盗版的土著汉子,觉得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很容易迷失方向,便把领队的任务交给了石。他自己则是跟在石的后头。边比划边跟大家解说着一会儿抓鱼的方法。

    虽然凌是村里的第一勇士,打猎也是一把好手。但是抓鱼,他真的行吗?特别是一听把冰砸个洞鱼就会自己跳上来,这样神奇的事情显然让大部分人都无法相信。

    凌看着众人半信半疑的样子。也不多解释,只说道:“成是不成。一会儿就知道了。”

    石点点头,认真严肃地道:“这个方法要真是有用,以后冬天我们能吃的东西又多了。这样一来,冬天饿死的人又会少一些。”这个冬天没有猛兽袭村。看起来很是不错。可实际上,该饿死冻死的人一个没少。

    凌听了石的话,面上不由一怔。出声问道:“石,今年村里去了多少个人了?”

    石叹口气。脸色有些难看。“算上昨天去了的黑山阿爹两口子,一共是三十几个人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小崽子生的少,很多伴侣穷其一生可能也没有一个孩子。这样的伴侣老了之后,自然没有人奉养。年老体弱的人,没有人帮衬着,怎么可能渡过冬天?

    村里各家生活得都很不容易,能被奉养的老人,除了祭司就只有智者。是以当初石提出把林青青当成智者来奉养,其实也是对她的看重。毕竟你就算是一个健康正常的成年女人,在结伴儿之后也不一定就会有属于自己的小崽子的。

    凌的面色也是一凝,“这么多?都是怎么去的?”

    石叹口气,说道:“还能是怎么去的?不是饿死就是冻死。黑山阿爹年轻的时候也是打猎的好手,可惜后来受了伤,断了一条腿。昨天我叫门没有人应,我就知道是出事了。喊着力他们一块推了门进去看,两口子裹着一张兽皮躺在床上,屋里的柴火堆好几天没点了,锅里也只有一点清水。怕是断粮断火好几天了……”

    一时之间,整个队伍的气氛都凝重起来。大家仿佛从黑山阿爹的凄凉晚景里预见了自己的未来。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找到女人结伴儿,就算结伴儿了也不是所有的伴侣都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的。像石这样有两个孩子的,简直是走了大运了!

    低迷的气氛并没有蔓延很久。没过一会儿功夫,大家就走到了河边。想着一会儿就能给家里人带回新鲜的吃食,大家的情绪就兴奋起来。

    几人纷纷把后背的竹筐放到地上,然后从里面掏出提前准备好的石锤石铲等工具。在砸冰之前,总还是要先清理一下冰面上的落雪的。这落雪也不深,不过才到凌膝盖的高度。汉子们都是干活利落的,几分钟就清理出一大片冰面。

    因为这个主意是凌提出的,大家都没有经验。是以具体怎么弄,还是得看凌。

    凌想了想,说道:“你们也都知道,在遇见青青之前,我是不知道这个方法的。所以我这也是第一次,咱们一起商量着来。有主意的都说说,别光指着我一个人。”既然他是下一任的村长,他家女孩又是个有大理想的人,凌想,现在他就得开始帮自家女孩培养班底了。当然,这也是他未来的助力。

    想做大事,光靠一个人是永远干不成的。

    因为不确定冰面的承重,凌他们也不敢冒险,所以最后决定就在靠近岸边一米半的地方砸几个洞。等砸完了冰洞,再看情况决定下一步的策略。

    确定步骤之后,众人就开始行动。凌和石分别带领一组,每组四个人,在相隔二十米的地方开始砸洞捕鱼。前期的过程都是很顺利的。村里的汉子或许别的本事没有,但力气总是不少的。

    一个直径一米的冰洞,不过眨眼的功夫就砸出来了。把水面上的浮冰捞出来扔到旁边,一个汉子惊讶道:“凌,这水是热的。”

    凌笑着点点头,“可不是。这冰面下要是和上面一样冷,那鱼还不都得冻死了?不过那水也不是热的,就是比你的手暖和些罢了。”

    那汉子点点头,感慨道,“这也是不错了,得亏这鱼活着,不然我们想捞都……哎,鱼!有鱼出来了!”那汉子声音一顿,然后猛地大声叫嚷起来,声音里面充满惊喜和兴奋。“鱼啊!真的有鱼啊!”

    不过就是前后脚的事儿,凌这边刚有鱼出水,石那边也传来动静了。凌随着汉子们的呼喊声看过去,只见一条条壮硕肥美的大鱼在空中滑过一道银线,然后“砰砰砰”地撞击在坚硬的冰面上。

    石嘴角抽搐,人都激动地无法说话了。半晌,他才扔了手里的石锤,伸着双臂在岸边奔跑起来,边跑嘴里边呼喊道:“有吃的了!有吃的了啊!有吃的了……”

    凌斜着眼瞅着兴奋异常的石,刚想调侃他几句,眼睛就瞥见他眼角的泪光了。他咽咽唾沫,把话吞了回去。算了,这个可怜的村长可能从来没在冬天的时候抓过鱼。他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不过半个小时,冰面上的鱼就层层叠叠地堆了起来。凌他们也没闲着,直接跳上冰面把鱼往岸上扔。留在这里多不安全啊,万一一个不小心又回娘家去了怎么办?

    因为一开始的时候不清楚情况,所以凌他们每个人只背了一个竹筐。凌估摸着这批鱼最少有几千斤,所有他们的装载工具远远不够。石一看这情况,便赶紧打发人回去召集人手。闲散人员,不论男女,能来的狗赶紧来吧!

    这批鱼的数量若是熬汤的话,足够村里人吃上几天了。所以石对这件事很在意,万不能出一点纰漏。(未完待续)

    ps:二更来了,小梨子好困,可是还有四千。不写完的话全勤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