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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杯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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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已经是稳赢的局面,华鑫也懒得多看,见谢怀源面色不佳,便匆忙跟了上去,却不知从何劝说,只能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其实她挺能理解谢怀源的心情,对于一个直男来说,就算没发生什么,被人这么yy也够恶心了,他长这么大,只怕还没有人敢对他有这种非分之想,更何况还是个男人。

    谢怀源本来满面阴沉冷厉,见华鑫一脸忐忑地看着自己,面色稍稍和缓,华鑫借着大袖的遮掩牵住了他的手,谢怀源修长手指一动,反手包裹住了她的。她腾出另一只手挠了挠耳朵,迟疑着劝说道:“其实...虽然你没这种爱好,但当今龙阳之风盛行,你...额,也不必太过介怀。”

    谢怀源表情一动,微微蹙起眉头,华鑫见他一脸活吃了苍蝇的表情,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胳膊,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这...这些人?”

    谢怀源淡淡道:“自然是先抄家再审问,虽然咱们这次来的目地是为了找到阮梓木和天水教勾连的证据,但皇上那里要的是天水教谋反的凭证。”

    华鑫皱眉道:“可若是他们没有谋反呢?那样就算你们找到阮梓木勾连天水教的凭证,连根铲除了天水教,皇上那里你也没法子交代啊。”

    谢怀源道:“不,他们必然是要谋反的。”

    华鑫一怔,就见谢怀源神色从容,好似胜券在握。她很快就知道谢怀源为何这般淡定了,过了不过两日,谢怀源就在陈练府中搜出大量的兵械,弓箭,甲胄等违禁品,周朝早有规定,民间不得私蓄这些武器,否则视同谋反,这些东西都是在他府上搜出来的,明知这事儿他没做,可现在说出去也没人信了,再加上他私蓄的那众多金银,院子里逾礼的建筑摆设,还有私蓄了上百号的护院,谋反的罪名等于是板上钉钉,华鑫不由得再次感叹尼桑出手的狠辣,不动则已,一出手便是绝户的毒计。

    得罪朝廷官员不过关上几年,但谋反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谢怀源出手迅速,不知用的什么方法逼迫陈练底下的几个护法,使得他们都对谋反一事供认不讳,还说出陈练和那个神秘的教主是主谋,可等到谢怀源问他们那个教主的真实身份时,他们竟都一概不知,陈练倒是知道,可惜等他知道他被自己几个心腹下属出卖,自知了无生路,又清楚自己大大得罪了谢怀源,害怕他报复,生怕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便很光棍地在牢中自尽了。

    华鑫本来在内宅安生呆着,听到这个消息却有些坐不住,站在院子里思索了片刻,提起裙子就往外走,她走到谢怀源的院子时,他正老神在在地喝茶,华鑫坐在他身边不解道:“现在天水教上下唯一知道教主身份的人死了,你竟一点不急?”

    谢怀源抬手给她倒了杯热茶,示意她喝下,这才开口道:“知道教主身份的人定然不止他一个,只是不知道那些人知那些人不知,哪些人真知哪些人假知罢了。”

    华鑫想了想道:“难怪你这几日故意把动作放大,是为了引出教主?”

    谢怀源忽然笑了笑道:“陈练一死,她也快坐不住了吧。”

    华鑫眨了眨眼睛,忽然同情起天水教那帮神棍了。近来谢怀源在街上大肆抓捕天水教教徒,意在破坏它的根基,天水教在西北经营许多年,颇有根基,虽然天水教这么一垮台,有不少被迫入教地百姓暗暗松了口气,但更有不少已经被洗脑的死忠教徒围在谢怀源和华鑫住的别院外,意图武力逼迫谢怀源放人,可惜谢怀源才不是吃这一套的人,直接把十好几个闹得格外凶的天水教脑残粉打断腿扔了出去,人群立刻蔫了,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可更离谱的是不光有些愚民百姓如此,就连好几位官员竟也跑来给那天水教说情,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华鑫想得入神,慢慢地啜了一口热茶,才发现竟然口感清甜,就见谢怀源慢慢道:“是和玫瑰一起制成的滇红,对女子有养颜效果。”

    华鑫奇道:“你向来只喝龙井的,怎么想起弄这种东西了?”

    谢怀源双眼狭长,看人时隐约有波光流转,正静静地凝视着她:“你以后有什么想要的或者不喜的,直接提出来便是。”

    华鑫纳闷道:“你怎么想起这个了。”

    谢怀源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你上次说让我在人前跟你保持距离,我本来很是不悦,后来在寂静无人时仔细想想,你总是能做的很好,我喜欢什么厌恶什么,何时欣喜何时不快,你都能看得出来,可我到现在都不知你喜欢吃什么用什么,陪你的时间也是不多,我们这样...在一起也很久了,我连正经的东西都未送给你一样,可即便如此,我有时仍是觉得你做的不够好,人心不足。”

    华鑫叹了口气:“你想的太远了,我自己都没想过。”她安慰道:“自古不都是这样的,男子主外高居庙堂指点江山,女子主内安于闺阁料理家务,到底是分工不同,哪有时间天天呆在一起?”她摊手道:“更何况你我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兄妹关系,你若是天天和我腻在一起才惹人闲话,你有大好的前途,不要为此事过多牵绊,我便在家给你管好后院,让你安心在外奔忙。”

    谢怀源神情温柔地看着她,华鑫甚少见过他这般神色,嘴唇一动正要说些什么,就听见院外有人来报:“大人,白司农派人来了,他说他在府中设宴赔罪,请您过府一叙!”

    华鑫最是看他不过眼,撇嘴嫌弃道:“你猜他叫你去做什么?”

    谢怀源转头看她:“你说说看?”

    华鑫道:“要么是知道你的身份怕了你,要么是他也是天水教的脑残...死忠教徒,像原来那些官员一样,来恳请你放天水教一马。”

    谢怀源笑了笑:“只怕你都猜错了。”

    华鑫不服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他还能干什么?”

    谢怀源悠悠地道:“去了便知。”

    ......

    北方的天气少雨且干燥,一到夏日,烈阳更是晒得人头脑发昏,所以但凡有条件的大户人家,都会给自家的窗扇上蒙上窗纱,午阳透过窗纱斜射进来,将青石的地砖打成一格一格的阴影,别有一番风情趣味。

    这间暗室就是如此布置,四面的窗户都按上了草绿的窗纱,细密的纱布拢住了一室的暗香,白夫人端坐在一把玫瑰直背交椅上,背后靠着厚厚的锦垫,正饶有兴味地望着对面端坐的男人,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见过我的男子不少,但像小公爷这般,跟我暗室相处,还神态自若的还是头一遭。”

    谢怀源淡淡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白夫人不以为意,犹自继续道:“说起来小公爷见了我,好似没有半分吃惊呢?还是说...”她忽的一扬翠袖,露出一截皓腕来,眼波流转,掩口笑道;”小公爷根本想见的就是我?”若说那日在酒楼里的那次宴席上,她表现的像一位端庄秀美的贵妇,那么如今她就彻底展现出了她身为女人风情万种的一面。

    谢怀源道:“白司农呢?“

    白夫人捂嘴轻笑道:”他自然是有事,要出去个三四日才会回来,小公爷此时何必提他败了兴致呢?“

    这话说的太过暧昧,谢怀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她丝毫不惧,反而懒洋洋地伸展了一下腰肢道:”小公爷大概很是好奇我假借他的名义请您来的目地吧?”

    谢怀源淡淡看她一眼,仍是不接话。

    白夫人脸色一沉,略微换了个坐姿道:“我是请小公爷高抬贵手,放过天水教一马。”

    谢怀源终于开口道:“你到底是何人?”

    白夫人轻笑道:“我?我不过是一个天水教教徒罢了。”她拢了拢腕子上的镯子,微笑道:“我家官人虽不喜天水教,但我却是天水教的教徒,在西北这地界,不信天水教的也没几个,所以今日特地来向小公爷求情来了呢。”

    谢怀源看她一眼,忽然问道:“董三娘是你何人?”

    白夫人脸色一变,很快就恢复如常:“大人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谢怀源忽然向后靠了靠,姿态优雅从容,淡淡笑了笑道:“身为教主,你怎么会不懂呢?”他面色虽有笑容,眼底却毫无笑意:“你真的以为,我会让陈练就这么轻易地死了?”

    白夫人表情一凝,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忽然伸出手来,轻轻拍了两下,笑的妩媚:“小公爷好算计,明明已经知道人家是谁,竟然还瞒着,放出信来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个傻子,听到陈练的‘死讯’,竟然自己巴巴地送上门来。”

    谢怀源道:“从那日第二次见董三娘起,我便对你起了疑心,便是陈练不说,我也会自抓了你拷问。”

    白夫人轻笑道:“小公爷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对妾身一个弱女子竟也下的去手,未免太过辣手摧花了点。”她一会儿一个人家,一会儿一个妾身,着实是万种柔媚,再心狠的人只怕也要动心,只可惜,谢怀源不光心狠,也更无情,

    谢怀源沉吟片刻,淡淡道:“你若是交出和阮梓木勾连的证据,我便饶你一命,你照旧是白司农的夫人。”

    白夫人眼波微横地看了他一眼:“若是人家不想呢?若是人家还想要回到以前当教主的风光日子,该怎么办?”

    谢怀源静静地等着她说完,白夫人笑道:“小公爷和你哪位妹子,哦...她应当是青阳公主的女儿郁陶吧,当真是情深的让人羡慕啊,妾身觉得很是不对,哪有哥哥那样看妹子的呢?”她微微扬了扬下巴,说话的腔调风|骚入骨:“那分明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竟是一言道出了谢怀源如今最大的软肋。

    谢怀源冷冷地看着她,眼底杀气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