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所有的伪装,全部揭开!

季锁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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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静掉入了一个漆黑无比的深渊,她感知不到周围的一切,只是不断失重的身体在提醒着她下坠的事实。

    她想呼救,却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似是被黑暗扼住了喉咙,马上就会窒息。

    比起身体的不适,更加难以抑制的疼痛从心脏深处传来。

    林静明显感觉到那里好像空了一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在那里放过什么。

    什么?是什么啊?林静,快点想起来啊!

    “啊!师傅!”她猛地坐起,嘴里尖叫出声。

    是了!那里是师傅!

    “你醒了!”

    郑宇的脸在她眼前放大,惊恐放大的瞳孔也慢慢收缩,看清了周围的一切,是病房。

    “师傅!师傅……”

    林静抓着郑宇的手臂,指甲都嵌到了他的皮肉里去。

    她顾不得郑宇的呼唤,却时刻不忘低吟着师傅。

    “你清醒一点!”

    郑宇突然发狠,反手将林静强拉到自己身前。

    “你告诉我,师傅,是不是死了?恩?他真的死了吗?”

    林静被他拎着,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完全使不上力气。

    郑宇直视着林静泪光潋滟的双眸,那瞳孔中心倒映着自己的面孔,再深看一层,甚至还能看见自己的眼睛。

    不知不觉,就这么陷了进去,无法自拔。

    郑宇微微甩了甩头。

    “是!他死了!”

    林静打了个哆嗦,臭流氓的这话真冷!

    她放开手,缓缓靠紧郑宇的温热的胸膛,鼻尖还萦绕着丝丝血腥的气味,整个人的重量都交托给他。

    郑宇一把将林静搂进怀里,坚实的手臂环过她的肩脊,能有多紧就有多紧。

    渐渐地,怀里的人儿开始微微耸动,呜咽声也透过郑宇的身体传出来,沉闷厚重。

    林静的啜泣再也不能发泄她的悲痛,索性嚎啕大哭起来。

    那颤抖的身体,像是海上漂泊无依的船只,沉沉浮浮,看不见彼岸。

    “哭吧!”

    郑宇轻拍着林静的后背,极尽温柔。

    他的肩膀曾经是所有人的禁区,可是为了她,他愿意把那里变成一个人的港湾。

    只要你愿意,我的肩膀,随时借你依靠。

    ——

    柯腾家中。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断断续续,不时有痛苦的**传出。

    在从门口到浴室前的地上留下了一条点状的血迹,有的被脚印抹开,绽放成一朵妖艳的恶之花。

    柯腾此时正靠躺在白色的浴缸旁,手臂上端已是殷红一片,血流中心是一块深黑色圆形,仔细一看,竟然是子弹!

    酒精醉人的味道弥漫在氤氲的热气中,扩散的速度更快,满室迷醉。

    跃动的火苗吞吐着幽蓝的焰色,炙烤着刀刃吱吱作响,很快刀面就被烧得乌黑,隐隐闪着红色的暗光。

    柯腾脸上豆大的汗珠不停滚落,停在下巴边拉扯着,却久久不落。

    他双眼紧盯着手上的匕首,差不多了,都烧红了。

    “滋滋”一声,滚烫的匕首已经挑在了子弹和血肉的缝隙中,一阵青烟,还夹杂着烧焦的糊味。

    柯腾早已在嘴中咬上了一块毛巾,这种治伤办法让他受尽了折磨。

    五官没有一处不纠结在一起,都在努力诠释着最原始的苦痛。

    牙齿要是没有毛巾的阻挡,恐怕已被尽数咬碎。

    “咯噔”,子弹总算是被挑了出来,被鲜血染透,静静地落在器皿中。

    柯腾松开匕首,拔下毛巾,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虚弱到脱力。

    他努力支起身子,对伤口进一步消毒,其实也就是把酒精直接倒在上面。

    温热的血肉交融着刺冷的酒精,柯腾不仅精神一麻,差点直接晕过去。

    草草地拿纱布裹上,柯腾就迫不及待地跌躺到床上,阖上了沉重的眼皮。

    东西,终于拿到了!

    ——

    病房外。

    时迁远远望着林静悲痛欲绝的身影,那声声嚎哭就像把把利刃刺在心头。

    只差了一点!

    这种明明可以救下,却造化弄人的无奈,才最揪心!

    张队留在现场,任谁也拖不走。

    华生还在昏迷中,生死未卜。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没有预兆,也没有结果。

    凶手会是柯腾吗?

    时迁转过身靠在外墙上,重重呼出一口气。

    如果是他,自己又该怎么办?!

    “姚雷生死了?”

    有些低沉的女声在时迁耳边炸响,把他游离的心思都给捞了回来。

    “你来干什么?”时迁定睛一看,竟然是金闵儿。

    还真是狗鼻子,闻到大案子,跑得比谁都快!

    “姚雷生是不是死了?”

    “无可奉告!请你离开这里!”时迁铁面无私,果断拒绝。

    “是因为追杀刻字连环杀人魔吗?第一现场在哪里?我要赶在印刷之前写报道!”

    金闵儿连珠炮般的问题向时迁砸来。

    “你这个女人,为什么如此冷血?!现在攸关一个人的生死,你却只关心自己的报道能否一鸣惊人?”时迁激烈地质问着,毫不留情。

    “向大众报道最新最及时的新闻,是我作为记者的义务和责任!”

    金闵儿挺起胸膛,没有愧疚,反而很是自豪。

    “呵!说得真是冠冕堂皇!十年来,你一点都没变!”时迁逼上前,恨恨说道。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金闵儿别过头,和时迁稍微拉开了点距离。

    时迁一声嗤笑,道尽嘲讽。

    “你以为,你当年对郑宇父亲案子做过的事情,他会忘记吗?”

    时迁向她亮出了最后底牌,这个女人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我也永远不会忘记!”

    金闵儿一字一顿,认真得骇人。

    “你现在最好赶紧消失!否则,我不保证不会对你使用强制手段!”

    时迁已经把话说上了绝路,金闵儿也不是没脸没皮的人,踏着高跟鞋就离开了。

    她金闵儿,才不是那么好惹的人!

    时迁,你给我等着!

    ——

    精神病院里。

    那黑衣男人回来复命。

    “对不起!先生!”

    他的上半身和腿构成了一个完美的直角,脸朝地,不敢看向徐明。

    “不怪你!是有人在我这里动了手脚!”

    徐明从床沿下摸出一个黑色的圆形物体,拿在手里细细把玩着。

    “这小子,不简单啊!跟他父亲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徐明将窃听器扔进一旁的鱼缸里,咕噜咕噜就沉入了水底。

    “既然发现了,就让我们好好较量一番吧!”

    徐明咯咯笑着,却让人觉得周身一片阴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