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不轨之事

百里云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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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啊……”云祁如玉的指尖把玩着一个茶杯,漫不经心地道,“在宫里呢。”

    “你钳制住了他?”

    “算是吧。”云祁诚实地点点头,噗嗤一声笑道,“真是佩服他的思维,明明知道你是他的妹妹。”

    华溪烟其实也是给宁熙的思维跪了,当初说是宁熙对她有好感她不是不知道,但是她的身份曝光之后,两人这可是如假包换的兄妹,这宁熙还能对她生出什么旖旎的心思来?

    “宁熙的本事……你是怎么钳制住他的?”华溪烟追问。

    “爷自然有爷的办法……你当真是有本事了,大婚之日都敢想着别的男人?”云祁忽然站起了身,朝着华溪烟俯了过来,颇有些威压的气势。

    华溪烟条件反射地弹了起来,连连后退,她不晓得这人为什么话锋忽然间就变地这么尖锐,尤其是看到他不悦的眼神,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真的闯了祸,仓皇之下踩到了身后长长的裙摆,忍不住一个踉跄。

    一双长臂伸过来揽住了华溪烟的腰,伴随着一声轻笑:“这点本事都没有还想躲?”

    华溪烟的脸一下子红的有些鲜艳欲滴,只得瞟着一边的酒盏,艰难开口:“合……卺酒……”

    云祁忽然放开了华溪烟,走到一边重新斟了两杯,端过来递给她。

    “醉瑶池!”华溪烟惊喜开口。

    “百年陈酿,本公子大婚自然要用最好的!”云祁挑眉,笑着挽过了华溪烟的胳膊。

    华溪烟只觉得那醇酿从喉间滑入胃中,极暖,整个人有些熏熏然。

    然后便迷迷糊糊地感觉整个身体都轻了起来,直到周身置于鸳鸯锦被之中的时候,仍然有些回不过神,华溪烟只觉得周身的衣物在逐渐离身而去,随后便是一阵冰凉,然后又像是置身于火炉中一般,冰火两重天。

    她能清楚地看到云祁也有些迷离的眼神,看着那双比之以往还要幽深上许多的凤目,灯火迷离在那双凤目中尽数散去,整个天地间只剩下了她的倒影。而她看得到自己的眼神,怔然、恍惚,又有些害怕。

    其实有什么害怕的呢?他们两个等着一天,不是都等待好久了吗?

    在经历了无数的波折与千难万险之后,他们终于走到了这一步,不是一件普天同庆的事情吗?

    “知微,莫怕。”四个字传来,和以往一样,惹人心安。

    无论是从一开始的相识、亦或是后来发生的风波重重,每次这人都会像是神祗一般从天而降,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而每次他说的最多的,也是这一句“知微莫怕”。

    久而久之,陪伴已经成为了习惯,无论遇到什么样的风霜雨雪,无论遭受什么样的困难波折,她根本都不需要花费力气,只肖静静在那里,维持着自己静女一般的静好姿态,等着从千里之外,以天下温柔至极的声音普成的这一句“知微莫怕”。

    屋中芙蓉帐暖,而此时的屋外,却是另外一种景象。

    梓菱气呼呼地看着面前这个不苟言笑的女子,无奈说道:“沈葭姑娘,这大喜的日子,咱们去闹闹洞房,难道不好吗?”

    沈葭坐在廊檐下边的石阶上,支着下巴,看着面前如水波荡漾的月色,轻声笑道:“闹洞房?”

    “这成亲的时候的人哪里有不闹洞房的?”梓菱不断地来回踱着步,看着面前这个软硬不吃的女子,十足的无语。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情况,她明明是兴冲冲地来闹洞房的,为什么这院子里会有这么一尊门神?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梓菱姑娘,希望您不要为难我。”沈葭眨着一双美目,眼波流转间似是隐隐含笑,但是梓菱知道得很,她并没有笑。

    梓菱的目光四下看了看,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凑近沈葭问道:“长公主可是对沈姑娘说些什么?”

    前几天在皇上的寿宴上,云惟和沈葭的事情可算是传的沸沸扬扬,现在两人的通缉令都还没有收回,按理说来这正是风口浪尖的饿时候,按照华溪烟对沈葭和云惟的维护,绝对不可能让这二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现身,现在云惟公子在大厅带公子陪酒,沈葭姑娘在这里,难道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沈葭眨眨眼,想到了华溪烟之前告诉她的话:“你只需将态度摆正了,云祁的人不傻,他们知道该怎么办。”

    梓菱见沈葭但笑不语,知道了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一瞬间也没有了闹洞房的意思。

    想想也是,这世界上不想让公子和长公主大婚的人多了去了,但是今天除却老爷的事情之外,就没有了什么其它的事情发生,这般看来,确实是顺利得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正这般想着,忽然听到房子后边传来了衣服扑簌扑簌的声音,像是用了轻功夜风穿过扬起衣服的声音,而且看似不止一人,梓菱和梓易对视了一眼,二人同时飞身而起,毫不犹豫地朝着屋后而去。

    沈葭依旧不慌不忙地坐在廊檐下,像是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一般。

    屋外的动静屋内之人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但是这二人谁也不想理会,云祁只是不停地轻吻着华溪烟的面容,听着她在自己耳边轻微的喘息声,便觉得这乃是世间最为精妙的乐曲,哪里还理会其它人?

    沈葭百无聊赖地竖着星星,忽然耳朵动了动,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转头望去,她眼角处的那颗泪痣在月光下分外清晰,衬得眼眸也愈发地动人起来,她的眼中映出了一个女子纤细的身影,一身并不算是多么华贵的罗裙,但是让人瞩目的,是她高高挽起的云鬓。

    明明是未出嫁的女子,但是头发却是尽数挽起形成了一个形状优美的发髻,她见过的,也唯有一人而已。

    “原来你在这里。”明妲走到了沈葭面前,笑着开口打招呼。

    沈葭轻笑:“我是在等你啊。”

    明妲没有丝毫地惊讶,也不管她是怎么知道的自己要来这里,一撩裙摆坐到了沈葭边上,和她一样地仰起头,开口道:“不去前边热闹的地方,只是在这里百无聊赖,还真是你的性子。”

    “不过是替人办事罢了。”虽然是这般说着,但是沈葭的语气却是没有丝毫的不情愿。

    “南妲北葭,咱们两个的名号并列了这么久,如今却是替同一人办事,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宿命?”明妲挑眉一笑,意有所指地道。

    “不如说说你想告诉我些什么。”

    明妲叹了口气,瞥了一眼那屋中,再次无奈摇摇头:“他们两个估计是没空出来了,那只能告诉你了——今天我来云府的时候,见到了皇室中的几人,其中就包括几位公主,尤其是那个淑慎公主,我看着她好像是鬼鬼祟祟的。”

    “鬼鬼祟祟?”沈葭扬眉看着明妲。

    “是啊,一直不停地张望,好像是在找什么人,席间用膳的时候,也一直没有见到她,我就怕她在今天这日子里出什么事情,才过来想着问上一问。”可是谁知道这两人这么**,这么快就进了屋子里边不出来了?

    沈葭沉思了片刻,想着这事情确实不简单,首先这淑慎公主的身份就不一般,要是在今天的日子里出了什么事的话,就算造不成什么实际性的损失,但是对于云祁和华溪烟的名声来说,也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那你可是知道那淑慎公主在哪里?”

    “有人说是在后边的园子里,不过谁知道呢,这大晚上的。”明妲撇嘴。

    “那我去看看。”沈葭说着,毫不犹豫地站起了身。

    “你和长公主的关系更加亲近一些,替她做主应该是可以的。”明妲说着,跟着沈葭站了起来,朝着后园而去。

    但是让沈葭比较惊讶的是,等到到了后园的时候,她看到的不光是淑慎公主,还有里里外外的一群人,甚至是还有刚才从院子里离开的梓菱和梓易。

    就连前院的几名宾客不知道怎么也赶了过来,她一眼就看到了云祁那张极为出众的冰山脸,还有太子宁煊,那在夜色下黑的如同锅底一般的面容。

    沈葭有些不明所以,走到云惟身边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他们两个。”云惟扬着下巴示意,那被人们围在中间的两人,就是刚才还在谈论的淑慎公主,而另外一人,竟然是西陵太子贺兰漓?

    宁煊的脸色不甚好看,沉着声音问道:“贺兰太子,这月黑风高的晚上,您和皇妹独自在这云府的后花园,似乎都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贺兰漓的神态有些嗫喏,嘴唇翕动了几下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周边围着的这一圈的达官显贵,一时间竟然双腿发抖,有些怯场。

    看着这位西陵太子这般模样,沈葭不由得有些无语,想着这好歹也是堂堂一国太子,怎么这稍微见到一点儿大场面,就受惊成了这种模样呢?

    “淑慎公主这般的美人,要是贺兰太子一时间把持不住了,也是情有可原嘛!毕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大嗓门的耶律通带着满是讽刺的笑意看着淑慎,说出的话更是让人想入非非。

    宁煊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淑慎,出言问道“淑慎皇妹,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淑慎公主一直垂着的头猛地抬起,抿唇看着宁煊,又看看贺兰漓,又看向了那围观之人她近些日子以来已经见的太多这讥诮神色,忽然间一闭眼,眼泪不要钱般地倾泻而出,直接扑到了宁煊脚下哀求道:“太子皇兄,太子皇兄,你要为淑慎做主啊……贺兰太子,他……他刚刚意图对淑慎行那不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