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章 情深已入死胡同

慕容歆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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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了一下,慌忙抓起报纸,定睛一看,那加粗加大的头版标题几乎让我忘记了呼吸:天瑞集团第一期工程工地脚手架倒塌,疑房子质量不合格,停工检测。

    我望了一眼车窗外,还是推开他坐了起来,把身上的衣服还给他:“你把衣服穿上,别感冒了。”

    穆怿琛深深看我一眼,把衣服套在了身上。

    司机在前面沉默的开着车,狭小的车厢里,死一般的寂静,我双手紧紧扣在一起,拼命的想着话题,灵光一闪,想到今天出差的主要内容,就问:“一会儿我要做什么?”

    “计算。”

    “计算什么?”这话说的也太简单了吧!

    “利润。”穆怿琛的话永远都是那么的简洁,叫我摸不着头脑。

    “怎么算?”

    “出厂费,运费,仓库费,管理费,吊费,税额,以及业务员的提成和工资。”

    “这么多?”就算我数学再好,一下子也算不过来吧!

    穆怿琛看向我,唇角微微上扬:“你跟着我就好了。”

    那我就放心了,不要我去算那些乱七八糟的数字,我就烧香拜佛了。

    到常州时还没有十一点,穆怿琛瞧不上我的穿着打扮,非拉着我去商场重新买了衣服。

    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换上一身昂价的衣服,整个人都有气质多了。

    吃了午饭,我们一起去了中天钢厂,钢厂的老总亲自出来迎接,见我方只有两个人,显得有些惊讶。

    穆怿琛叫那个老总为陈总,陈总带我们去了他办公室,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说着客套话,我偶尔看一看穆怿琛,他脸上的笑比我之前看到的都要浓密,那种笑是真诚的、自然的,他笑起来的样子极好看,如朝阳般明明朗朗,如晨风般清清软软,如蜜饯般甜甜蜜蜜。

    我不敢多看,生怕看的入了迷,给他出丑。

    聊了一阵子,陈总又带我们去了生产工厂,我跟在穆怿琛后面,零零散散听着两个人讲话。

    虽然我没有做销售,可毕竟是在这个圈子里,不想了解都难,中天的货在上海市场销售的很不错,前两年公司也进过中天的货,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断了,现在穆怿琛希望重做中天钢厂,想必他是看中了这个厂家在市场的销售量。

    如果我们公司可以拿到直接代理商,最好是唯一代理商,那肯定是赚翻了。

    在钢厂看了很久,回到办公室就开始谈价格,一谈到价格,我立马聚精会神,他带我来就是叫我帮他计算,我尽最大努力,能算多少是多少。

    价格上面,穆怿琛以量大和长期合作一直压,陈总却抓着有些不想放的意思,谈到最后,也没有将价格定下来。

    陈总安排了晚饭,穆怿琛也没有客气,陈总又叫了几个人,一起去了餐厅。

    一上餐桌就喝酒,从来滴酒不沾的我,该怎么办?

    穆怿琛也不替我挡,他们敬我酒时,我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为了不给他丢面子,我咬着牙喝了他们敬的酒,只觉得全身火辣辣的,胃里排山倒海一样难受。

    不胜酒力的我,才喝了几杯就晕乎乎的,强撑着身子去了洗手间,洗了一把冷水脸才好些。

    我虽不懂销售,但我懂礼仪,人家敬我酒,我得回给他们,从洗手间回到餐桌上,我强忍着肚子里的难受,每人回了一杯。

    晚饭结束时,我已经恍恍惚惚了,含糊的听见陈总说去会场玩一玩,穆怿琛以我身子不适为借口拒绝了。

    司机早就在酒店订好了套房,一回到酒店,我就冲进洗手间搜肠刮肚的吐起来,穆怿琛走进来,将水调温了,轻轻抚着我后背:“不会喝酒还逞强做什么?”

    我真的喝多了,说话也不经过大脑:“还不是为了你。”

    穆怿琛的手微微一颤,半天没说话,拿来毛巾我帮擦脸:“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除了头晕,也没有哪里不舒服,只觉得眼皮好沉,已经在打架了,好想睡一会儿。

    穆怿琛把我抱回房里,轻轻放在床上:“你躺一会儿。”他转身走了出去,我不知道他要去干嘛,也没力气说话,就由他去了。

    眼皮沉的抬不起来,我索性闭上眼睛,含糊的睡了过去。

    寂静的夜里突然响起“轰”的一声巨响,我脑中全是腥红的鲜血,那血和雨水混合在一起,越来越多,漫过我的脚,我的腰,我的胸,我的脖子……

    我长叫一声,猛地从梦中惊醒,听着窗外“轰轰”的雷鸣声,我怕到了极处,整个人缩成一团,使劲往角落靠。

    穆怿琛原本躺在沙发上,见我醒来,急忙起身过来,语气中尽是着急:“怎么了?”

    听到这声音,我仿佛是在荒忙的大海里漂泊了几天几夜即将死亡的人,又突然抓住了一块礁石,用力扑了过去。

    穆怿琛身子僵了一下,随后抱住我:“别怕,我在。”

    我紧紧拽着他的衣服,隔了许久才缓缓平静下来:“下雨了吗?”我害怕,害怕这样的雷雨夜,每个这样的夜晚,我都会被噩梦惊醒,不管我睡得多沉,都会醒。

    穆怿琛“嗯”了一声,安慰我:“我陪着你,别怕。”

    我缩在他怀里舍不得出来,他的怀抱能给我安全感,让我不再害怕,他身上那淡淡的烟草味,让我十分安心。

    我已经顾不上抱着我的这个人是谁,我更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了我是一个已婚女人,忘了我有丈夫我有家。

    穆怿琛低头看着我,轻轻唤了我一声:“清琬。”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炽热的唇已霸道猛烈的吻住了我。

    我愣了一下,伸手去推他,他却把我搂的更紧,狂猛的掠夺着我的唇,他如同一把火,将我燃烧起来,我的身子逐渐发软,慢慢的不受控制,他伏在我耳畔,声音柔情又温沉:“清琬,我要你。”

    也不顾我的同意,他的手抚到我身上,我下意识抓住他的手,却被他拂开了,他力气极大,三两下就扯掉了我的衣服,用力的揉着。

    我茫然而恍惚,竟不懂得阻止与挣扎,他的手滚烫,如烙铁一样,烙到哪里,哪里就是焦灼一样的疼,我动了情,像是干涸已久的河流再次被滋润,情不自禁迎合了他。

    他挺进我身体那一刻,我全身像是被大风刮过的树叶,颠倒起伏,剧烈反应,他动作凶猛激荡,我忍不住轻声嘤咛,被他送到那天上人间的仙境。

    快意来袭之时,我脑中一片空白,恍如那云层之上,什么都没有。

    穆怿琛将我搂在怀中,语意沉沉:“明天上午没有事情,我们去天目湖山水园游艇好不好?”

    我还沉浸在他带给我的幸福之中,不由自主点了点头:“好。”

    穆怿琛把我搂的更紧:“睡吧。”

    我轻轻闭上眼睛,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穆怿琛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我半眯着眼睛看着他,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落在他脸上,将他的脸衬得如刀削般棱角分明。

    他好像知道了我在偷看他,转过脸来微微一笑:“醒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脑袋钻进被子里,摸来衣服穿上,下床走到他身侧坐下:“你在看什么?”

    “钢厂送来的报价单。”

    “能不能给我看看?”

    “当然。”他把手里的报价单递给我,我拿起细细一看,看到规格10*9米的报价才3600每吨,不禁笑了起来:“我记得,市场中天规格10*9米的报价是4800,有这么大的利润?”

    “这个价格还可以让。”

    “还能让?”

    “我们是顶级经销商,他必须让到我预算的范围。”

    “多少?”

    “3200。”

    我一惊,错愕的望着他:“行吗?”

    穆怿琛笑了笑,很深沉,但是如阳光一样温和:“行。”

    之前秦沣说他心太黑,我现在才看到他更黑的一面,不过很佩服,问他:“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穆怿琛拿出一根烟,摁燃打火机准备点,忽然又灭掉了,将烟撂到烟灰缸里,淡淡说:“去别的钢厂看看。”顿了顿反问我:“你知道市场报价?”

    我轻微点一点头:“我没事的时候会看看报价。”

    “那你知道中天和芜湖的区别吗?”

    “啊?”我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中天属于一线钢厂,芜湖属于二线钢厂,具体的区别我不知道,如果两者价格相差不大的话,百分之九十的客户会选前者,因为,中天钢厂的货在每个工地检测都能达到指标,但芜湖钢厂的货,有些工地不能用。”

    穆怿琛静静听完,轻轻握住我的手,低低喊了一声:“清琬。”他深深地看着我,似乎有千言万语,最后只是捋了捋我垂下来的头发:“去洗漱吧,我们去吃早饭。”

    我点了点头,起身去了洗手间,洗脸时,我挽起头发,发现颈脖间留有穆怿琛的吻痕,昨晚上的一幕幕浮上脑海,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都做了什么!我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虽然林枫对我冷淡,可他到底没有和其他女人乱来,可我……我竟然和别的男人做了。

    打开水龙头,我用冷水狠狠洗了一把脸。

    吃过早饭,穆怿琛开车带我去了天目湖山水园,他租用了游艇,我们两个人在一个大大的游艇里,虽然安静,却也冷清。

    我心里想着昨晚的事情,觉得很对不起林枫,便玩的心不在焉,穆怿琛本来还很有心情,见我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一直温和的脸也变得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