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赌石

梓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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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双手搭上她肩膀,晓尘身体抖了一下,令人心安的声音传进耳里,“小姐?”

    麻木的眼神看向左手边,阿南正担忧的看着她,前方项绍雄也转过脸来,问她出了什么事?

    晓尘拍了拍胸口,原来只是一场梦,虚惊一场。

    而她内心依旧起伏不定,她睡眠质量很好,一般很少做梦,今天怎么会在车上浅浅的睡了一下,就做了一场这么怪异的梦,直到如今那可怕冰冷的枪口,徘徊于临死边缘的恐惧,就像是真的发生一样,这个梦会有什么预示吗?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小姐看来太紧张了。”阿南拍着她肩膀,安慰她说。

    晓尘摇摇头表示无碍的,兴许是她太紧张了。

    怀里背包还在,小鼠睡得死沉死沉的,但她与它之间那道清晰非常的联系还在,令她心真正沉了下来。

    “喂,你睡到我这边了!”车座后一声尖利的女生。

    转过头看去,不像她梦中那样是个时尚漂亮的姑娘,事实上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黑色的头发烫成了小波卷,脸又胖又圆,因此显得眼睛很小,鼻子也不够坚挺,几点黄色斑点,很通俗的大圆脸,乍看上去是个很凶巴巴的女人。

    至于她旁边坐着的是个年轻人,也不过十*岁的样子,带着鸭舌帽,盖住了整张脸,只露出一个精致的下巴,嘴唇略显单薄,呈现淡淡的粉色,看不清整张脸的样子如何,耳里塞着耳塞。不过睡着了歪到了胖女人那里。

    胖女人一声尖叫令他瞬间清醒,又歪到了另一边换了个睡姿,没有道歉的意思,那个胖女人嫌恶的直摇头。

    晓尘到现在还能记清楚她梦里的那对情侣的样子,真的很真实,不由令她心生怀疑,现在会不会又是做梦。她掐了下自己胳膊。真实的疼痛感,叫她摒弃了可笑的梦中梦想法。

    她不敢再睡过去了,就和阿南说起话来。甚至她还担心这一路上会不会再出什么事情,后来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很顺利的进入了c市汽车站,到了这里就是项绍雄的地盘了。

    他不敢露面。打了辆出租车到了一家中等酒店,在那里安排下来。

    据项绍雄所说。在c市有个玉石城,那里都是买原石的地方,还有不少新疆人来那里做生意,每到周六周日是最热闹的。不管会这行还是不会的都秉着好奇心进去瞅瞅。

    即使是外行人有时候凑巧花几百块钱买一个料子,偏偏赌涨了,少一点几千块钱轻易到手。多一点也就几万块,甚至几十万快。多少倍的暴利,不胜唏嘘。

    而且他还听说,曾经有个才初中的学生的故事流传广泛,当时那个学生放学后路过一个玉石摊子,里面基本上出不了好东西,几百块钱就能买一块,专门赚那些存着侥幸心理发财的路人甲乙丙丁,而那个学生就看中了一颗石头,不过一个鸡蛋大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要买它,似乎和摊主讲价只花了一百块钱。

    却没想到竟然赌涨了,还是罕见的祖母绿,开出来之后也就鹌鹑蛋大小了,但是那可是祖母绿啊,立马就被一个老板以六百万买走了,此等天大的运气,更令许些人趋之若鹜了。

    晓尘并不多奇怪,这种事情在这行里时常发生,要么就不会有一夜暴富,一夜倾家的说法了。

    项绍雄和她们更多的介绍了那所玉石城的事情,因为当天他是不能出现的,怎么说他曾经是那里的熟客,一旦被人认出来,张得生肯定第一时间就会找到他头上。

    关于他们的计划,项绍雄总觉得没有把握,因为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赌石环节,不仅要赌涨,还要保证赌出极品玉石才行,都说神仙难断玉,阿南是外行人,而且看晓尘的年龄就是明白的告诉所有人我是菜鸟,让她们去赌出极品玉石来,这得要几亿分之一的几率啊。

    偏偏晓尘信誓旦旦,他更被她说服了,而事到当头了,项绍雄突然觉得这件事太玩笑了,他苦笑一声,那也退不出这条浑水沟了。

    晓尘此刻不知道项绍雄的想法,只要有小鼠在,什么样的玉石能逃过它的眼睛,她很是期待明天的到来。

    第二天*点的时候,她和阿南吃过早饭就去了玉石城,今天是星期三,但也人声鼎沸,热闹非凡,那些大大小小的老板拿着电灯穿梭于各个摊位之间,有的收获颇丰,有的满脸沮丧。

    一楼都是差不多在十万以下的原石料子,而晓尘此行是要去二楼,按照项绍雄的介绍,他在这里有一位经常合作的老板,为人忠厚实诚,他就是怕她们的生人面孔,让有些不怀好意的人狠狠宰一顿。

    若是去了那位老板的店里,至少这种情况不会发生的,晓尘她们都知道他的想法,虽然他是多想了,但她们也没解释什么,就去了那位老板店铺里,无论怎么说,与这样的人做生意总是叫人踏实的。

    进了店铺,约有着二十平的大小,里面地下堆放了大堆的毛料,那里有两个中年男人,还有一个年轻人,年轻人一直跟在其中一个西服打扮的中年人身后,他拿出一个点灯熟练地对每块玉石照一照,然后又和那个年轻人低语一番,想来那个年轻人是与他学习的。

    还有一个中年人很胖,笑的像个弥勒佛一样,却是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手里拿个大烟袋“吧唧,吧唧”吸着烟,一看见她们走进来就殷勤的迎上去,“两位小姐来得巧啊,我这里可有昨晚刚到的新货,全都是老坑货的好货哪,你们可以看看。”

    想必每到一个店铺里,老板都是这番差不多意思的话,晓尘径直走到那地上堆得满当当的毛料。随意的蹲下,装模作样的左右看看,她怎么说对这方面的理论知识很足,要说真正的买料子还是第一回。

    她从包里拿出放大镜,强力电灯等等工具,像书里所说的那样一番看,光滑坚硬的表皮。却觉得怎么看都是一样的。弄不清个所以然,她深感挫败,只好偷偷地询问小鼠。

    小鼠一大早就被她吵醒了。刚才来的路上它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这下再次被她叫醒,长长的打了个哈欠,随意的说。“一块烂石头,换下一个。”

    晓尘又移步到另一块石头前。又是一番装腔作势的仔细查看,其实小鼠早就说了,“烂石头。”但是她要是就这么淡定的走开,恐怕店铺还以为她是来遛弯的呢。

    小鼠鄙视她。“太虚伪了!”

    晓尘小脸发红,强辩道,“这叫低调行事!”

    半个小时过去了。她在店里接连的也看了十多块石头,无一例外全都被小鼠否决了。但她也未放弃,要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出一块极品的玉石,那玉也就不值钱了嘛!

    就是这个时候,旁边传来说话声。

    “老孙啊,就这块吧。”先前那个中年人拍拍手从地上站起来,指了指他脚边一块小脸盆大小的石头,表皮呈现深棕色,光滑透亮,是块老坑毛料。

    店铺的孙老板笑眯了眼,“好嘞,老马,你也是老顾客了,一公斤一万二,我没收你贵吧!”

    那个马老板同样笑笑,“跟你做生意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好。”孙老板招来了伙计,去把玉石过秤,一共是八公斤多了点,孙老板直接算了他八公斤,也就是十七万六千块钱,马老板叫他身后的年轻人跟孙老板付了钱。

    孙老板问他,“是在这里懈石还是带回去?”

    马老板就说,“在这里懈石吧,”于是孙老板立即招来了两个懈石的伙计,抬上了懈石机。

    晓尘还从来没有看过人懈石,就走过去一同观看,那个年轻人的样子有些紧张,至于马老板严谨正色,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他开出的石头会是怎般模样。

    懈石的过程甚为无聊,伴随着很响的机器声,晓尘看了会,原石被切开了一半,但丝毫不见绿色,她猜想这块石头十有*也得作废了。

    索性无聊,继续在店铺里闲逛起来,又差不多看了十几块石头,就在这一块的时候,小鼠突然叫了起来,“有了!”

    晓尘一喜,试了那么多块石头总也得给点面子吧。

    她看中这一块石头表皮稍显难看,坑坑洼洼的呈现出米黄的浅色,大小差不多像个西瓜那样,她拿起放大镜和电灯仔细的照了又照,就像看看一块赌涨的石头和一块一般的石头究竟差别在那里,然让她失望了,如果真的那么容易看得出来的话,岂不是人人都能赌涨了。

    等到她再次走到懈石机那里的时候,一块原石已经一分为四了,都是白花花的大石头,就像白花花淌出去的流水一般。

    那个年轻人神情不虞,一直皱着眉头很是丧气。

    马老板倒是没太大感觉,反而还轻描淡写的跟年轻人说,“看到没有,我经验也算老道了,今儿个还是着道了,记得时时刻刻保持平静的心态,这一方面,你还欠些火候啊!”

    闻言,那年轻人点头称是,不由对他更加敬服,如此一笔钱就这么轻易地扔出去了,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这份心理承受力确实叫人敬佩。

    那孙老板拱了拱手,“老马真是好气魄啊!丝毫不减当年风采!”

    马老板又是呵呵一笑,“时间长了都习惯罢了,倒是我今儿个给你添了笔巨款,等会沾沾你的喜气出去吃一顿。”

    “好啊!”孙老板眼睛一亮,看他圆滚滚的身材,八成又是个吃货。

    晓尘有些费力的捧起那块看中的石头,向孙老板那儿走去,孙老板看她捧着石头向他走过去,面露惊异,旋即收了神色,笑眯眯的走过去,有些不敢置信的说,“小姐,你确定要这个吗?”

    晓尘重重的点头。

    他却更显为难了,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虽然晓尘装模作样的又是放大镜,又是强光点灯的,一副老手的样子,而他目光如炬,又怎么会看不出晓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新手。

    他仔细的瞅了瞅晓尘手里的大石头,他并不看好它,眉头皱的更厉害了,这肯定是送上门的生意,但是他也不能就这么坑人家小姑娘啊,于是委婉道,“小姑娘,你要不要叫家里的大人来看看,或者你再换一块小点的。”

    他看晓尘以为就是家里有点钱,然后想来撞撞运气的富二代,让她买个几百块几千块的就行了,而她手里捧着的至少得有八公斤,这可是十几万哪,家里再有钱也不是这样糟蹋的。

    晓尘似看出他的想法,对他好感倍增,这人果真像项绍雄说的那样,忠厚诚实,要是其他的商人见到送上门的生意,巴不得赶紧让你结账了。

    晓尘很肯定的摇头说,“不用了,我就要这一块。”

    孙老板见实在劝不动她,就叫伙计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石头拿去过秤。

    也差不多八公斤多的重量,孙老板也算了她八公斤,晓尘谢过后就前去付钱路过那个马老板身边时,只听一道年轻的声音响起,声音很浅,却叫她听到了,他说的是,“不自量力。”

    晓尘转过头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那个年轻人微觉尴尬不自在的低头假装轻咳。

    这句话那马老板自然也是听到的,他冲晓尘点点头,微笑说,“祝小姐好运了。”

    晓尘点头回以微笑,不计较的走了过去。

    见她走远了,马老板才低声训斥了年轻人一句,“我教过你多少次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就是记不住我的话。”

    “叔父,”那年轻人嬉笑一声不以为意看,“她那样子,明摆着来跟孙叔送钱来了,我就不信她还能赌涨了不成。”

    马老板但笑却道,“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一定的。”

    年轻人悻悻的摸摸鼻子,心里暗想,就她那样子要真能赌涨了,他把脑袋割下来给她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