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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沙。”裴小小是在眩晕中醒来的。
不要转了啊喂！会头晕的……裴小小使力挣脱桎梏。
好不容易停下来，裴小小眼前仍是迷蒙的，看的东西都是一变二。
裴小小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霍衍，都快交卷了，你不写对只钢笔发什么呆？”裴小小恍过神来，下意识地抬眸望去。
少年大概是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斑驳的叶影照射，在他侧脸上，显得原本苍白的皮肤染上暖意。
端看他的五官和男神很像，只是眉眼多了几分青涩——少年时代的男神啊！裴小小激动了，看况了清冷型的男神，暖男版的男神可是第一次见！
“嗯。”他的声音还带着些许沙哑，应该是处于变声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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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小小突然觉得身，下一凉，正想说男神你干嘛扒我的裤子时，身体就倒立了。
“霍衍，这道题选什么？”身旁传来微小的声音。
少年蹙眉，并没有回答他。
“喂，是不是同学啊，好歹我们也坐了三年同桌。”
霍衍继续想着题，也不理睬他。
“摆什么架子。”那人不屑地冷哼。
裴小小在心里忍不住为男神反驳，他最讨厌想事情时被人打断了。
“霍衍，橡皮借我一会。”也不等他回答，那人直接拿走。
霍衍仍是头也不抬。
“喂，我还你了哦。”那人阴阳怪气地说，似乎颇为得意。
裴小小看清那块橡皮，发现原本洁白的橡皮被黑色水笔涂满了奇形怪状的图案，从中间开始断裂，马上就要“散架”的样子。
霍衍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其实他只是不喜欢在想事情的时候被打扰，这道题他也想了很久，好不容易有了思路被打断放谁身上都不会高兴。霍衍看了眼手中的钢笔，刚才如果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看到钢笔颤抖了一下。
裴小小忽略他的视线，看向试卷。
唔，这道题我会耶。男神，放开那张试卷让我来！裴小小在心里撒花，终于能帮到男神了！
裴小小移动身子，按照思路计算答案。她不想看到男神烦恼的样子，在裴小小心里男神蹙眉就是不开心。前几个世界男神对她那么好，她都来不及感谢就穿越了，这次机会她一定要把握住。
裴小小写得开心，霍衍的神情却很复杂，为什么钢笔会自己动？！他很想告诉自己说这只是他的错觉，可是手被拉着写的感觉令他欺骗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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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这道还有这道我都会哎。裴小小第一次为自己是智能系统而自豪，数据已经更新了一半，之前储存的解题库也派上了用场。
霍衍：“……”笔自己写出答案，他该高兴还是害怕？
啊，终于写完了。裴小小伸了个懒腰，看着写得密密麻麻的试卷，裴小小心底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最后再签上自己的姓名。裴小小为自己点了个赞。
霍衍：“……”试卷是写满了没错，可是也涂花了不少。洁癖症发作的霍衍表示不能忍。
他抽出试卷起身，“老师，我想换一张。”
讲台上的教师走到他的位置，接过试卷看了会后诧异，“同学，你确定要换么？”上面的答案可都是对的，而且考试时间剩下的也不多了。
“嗯。”霍衍颔首，上面写的可不是他的姓名，涂掉卷面又不干净。
听到他们对话的裴小小一颗玻璃心碎成了渣渣，男神是有多嫌弃她写的……
白费她的好心。她帮他干了，不对是写了多么久，男神一句“换一张”，让她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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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觉得有些不对劲，钢笔竟然写不出一个字来，或者说，像是有人在拉着他不让他写。
裴小小脑海里只有几句话。
男神嫌弃她写的。
男神嫌弃她。
男神不信她！裴小小感觉到自己的心又碎了一地。
霍衍试了好几次，发现还是写不出后，开始摇晃她。
裴小小被晃得头晕目眩，为什么她这一次要么被转要么被晃，男神你不知道我晕车么？！
“哈秋。”裴小小打了个喷嚏。
黑色的水渍喷花了试卷，裴小小又忍不住打了几个，墨水晕染开——喷满了整张试卷。
霍衍脸色微沉，他终于明白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还剩下十五分钟，请同学们抓紧时间。”广播的机械声传来。
霍衍黑着脸看那只钢笔。
裴小小瑟缩了下，男神眼神好可怕，她是不是又惹他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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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
霍衍拿着钢笔沉默了半天，裴小小在他手里使劲地扭动，想借此逃得远一些。
“老师，请再帮我换张试卷。”
监考老师走过来，看见卷子后脸黑了黑：“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钢笔是只坏笔。”霍衍面无表情地道。
“坏笔”两字被他故意咬重，像是在说给谁听。
裴小小身子一颤。感觉手上的钢笔似乎被吓到，霍衍对上监考老师怀疑的目光，又重复了遍：“谢谢老师，请再给我一份试卷。”
监考老师收回怀疑的目光，这个学生他也是知道的，学习成绩在级里一直是第一——不大可能用这件事开玩笑，“要不我帮你借支笔？”
裴小小：“……”男神求放过，我已经知道错了。
霍衍瞥了手心里瑟瑟发抖的钢笔一眼，“不用了，我想它已经知道错了。”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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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男神最后总算拿到了试卷，而有了上次的教训，裴小小不敢乱动，只好乖乖地任他握着。
学霸不愧是学霸，体验着溜冰般的速度，裴小小在心里暗暗地想道。
“还剩下五分钟，请没写完的同学抓紧时间，检查班级姓名座号是否填涂完整。”
少年白皙的额头沁出汗水，顺着侧脸滑入衣领中。在裴小小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他精致的锁骨。
裴小小在心里捂脸，男神他不管怎么样都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