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烽烟再起—(十)冒顿其人(一)

闲云漫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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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料没有对头曼的出生日期加以记载,因此我们也无从得知他的具体年龄,但就其曾做过秦始皇的老对手这一点来看,此时的他,年龄应该业已不小,“老头”这个称谓对他而言似乎还是比较合适的。

    然而这个老头的精神很好,身体状况极佳,因为这些年来他没少娶老婆,更为夸张的是有个小老婆还给他生了个小儿子。老来得子,让头曼兴奋异常。媳妇是新的好,儿子是小的亲,头曼也没能免俗,因此老同志对这个小儿子喜欢的不得了,很有传位与他的想法。

    然而,此时“太子”那个位置早已有人坐着,并且坐了好多年,一直不腾位,也没准备腾位。过分的是头曼没信心比那位仁兄活的时间更长。更为过分的是,现在这个太子并不怎么听话,自己很多想法到他那里还会被嗤之以鼻,这让老头很是接受不了。几重因素的作用下,头曼准备让太子挪挪窝。

    头曼先是和几个亲信探讨了一番太子挪窝的事宜,可得到的结果是一致反对。连头曼自己都没想到,在这件事上,自己说话的分量会大打折扣。

    明着不行,那只好来暗的了。在这个办事方针的引领下,头曼实实在在地干了一件极不地道的事——使冒顿质于月氏。

    上节提到过,头曼准备和月氏打仗,而把太子冒顿送去月氏当人质,这个缺德的主意真不知道是谁替他想出来的。

    此时的冒顿是无奈的,明知道去月氏很危险,但还不得不去,因为老爹很严格也很执着,并且把此行的目的说的冠冕堂皇,如果不去,那只有一个结果——挪窝。到目前为止,冒顿还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他没打算违背老爹的旨意,当然也没打算规规矩矩挪窝,在他心里想的是另一个层面的问题——当人质,提声望,保位置。

    冒顿规规矩矩地上路了。

    这位仁兄耷拉着脑袋刚溜达到月氏,头曼率领的匈奴大军随后就开到了月氏的地盘,二话不说就直接开打。

    冒顿听到这个消息后,头都大了。他真没想到,自己的亲爹竟这么离谱,这不明着是要自己的性命?

    被亲爹抛弃的冒顿是伤心的,挥剑自杀的想法都有。在月氏的老巢,冒顿痛苦的喝了几场酒,流了满腹泪,伤心yu绝这个词很符合他此时的心境。

    就在他伤心yu绝的档口,月氏人被头曼这次突然袭击打的落花流水,最终准备先宰了待在自己老营的冒顿,发泄发泄心中的不满。

    月氏人准备杀他的消息在第一时刻传到了冒顿的耳朵里,求生的本能又一次激发了他的斗志。

    甩袖擦干眼泪。我不能死,要回去,回去复仇,对,是要复仇。

    就在月氏人动手的前夜,冒顿在几个朋友的帮助下,盗得一匹良马,连夜奔驰,逃离了月氏。虽然在半路碰见了一些月氏人的阻拦,但没挡住满腹仇恨的冒顿那回去复仇的脚步,并且很不幸地交代了自己的性命。

    冒顿这次逃离,很侥幸,很血腥,也很成功,因为他这一次逃命,不光全身而退,更夸张的是还捎回来了十几颗血淋琳的人头。这一次他充分证明了自己的硬汉本色。当然,在悠久的历史长河中,也是从这次逃命开始着笔他那浓墨重彩的篇章。

    满身是血的冒顿站到老爹的眼前时,头曼大吃一惊。看着眼前的血人,再看看他手里拎着的那十几颗人头,头曼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没想到冒顿还能活着回来,也没想到这个儿子如此勇武,更没想到的是月氏人这么不济,有些尴尬,也有些愧疚,更多的是无奈。既然回来了,总不至于重把送去吧?这个时候再送去,那就不仅仅是会有几个人站出来反对的问题了。

    但此时的头曼并没有打消更换太子的想法,但也不能把这件事情办的太为显眼。因此无奈的头曼分给了冒顿一万骑兵,划给了他一片领地,开始让他自己过活。老头曼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的,通常这种封赏是除太子之外的其他儿子们应该享受的待遇,而冒顿很荣幸的也享受了。冒顿并不傻,他知道老爹要干什么。

    而此时的冒顿是没有实力和老爹叫板的,因此他规规矩矩地领着自己的一万骑兵来到了自己的领地。从此开始,这个人将用他自己的方式演绎传奇,不过这部传奇的内容并不阳光,也常被后世所诟病。

    在领地上的这段时间里,冒顿很有创意的发明了一种响箭,专业称呼为“鸣镝”。不可思议的是,他用这支鸣镝练就了一支完全听命于他的强悍骑兵。这支骑兵也让他所向披靡,开创了属于自己的不世之业。

    鸣镝发明出来以后,他传下军令——不向鸣镝所射目标发射的人,斩首!这似乎算是一个很正常的军令,不把老大所指的目标作为目标的小弟,应该不算是个合格的小弟。然而另这些小弟们不曾想到的是,冒顿这支鸣镝会射向他们不曾预料的目标。

    后来,冒顿的鸣镝射向了自己的宝马。有人射了,也有人没射。没有射的人很有理由,因为他们觉的那是老大的爱骑,似乎不应该作为自己射击的目标。而最终的结果是:那些没有射出手中弓箭的人全被砍掉了脑袋。

    再后来,冒顿的鸣镝射向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有人射了,也有人没射。结果同上。

    再后来,冒顿的鸣镝射向了老单于头曼的宝马。所有人都射了。冒顿笑了,他这次是开心的笑,会心的笑,因为他知道自己这支骑兵可以派上用场了。

    几天后,冒顿随头曼打猎,鸣镝射向了老单于头曼……

    被射成刺猬的头曼,栽倒在那方属于他自己的土地上……

    头曼死后,愤怒的冒顿带着这支骑兵冲进王庭,他的鸣镝射向了后母,射向了小兄弟,射向了所有不听从命领的人……

    鸣镝射完后,冒顿顺利地当上了单于。

    讲到此,也许有人会对上边的场景感觉有些熟悉。对,在央视那部很有名的中,就有个这个情景。在那部电视剧中,头曼的扮演者是军臣单于,冒顿的扮演者是伊稚斜单于。

    我之所以说军臣单于和伊稚斜单于只是个角色扮演者,因为那个场景根本不属于他们俩个人。

    在那部电视剧里,军臣是伊稚斜的父亲,而事实上军臣只是伊稚斜的哥哥;伊稚斜也并没有发明“鸣镝”,并且他也不适合再用这个东西对付老单于,因为有冒顿的前车之鉴,如果伊稚斜用鸣镝胡射乱射,肯定会被军臣在第一时间砍掉脑袋。

    我个人从来不愿意诟病别人的缺失,可央视那部中的这个场景,着实让我吐槽了好几天。当我第一次看那一集时,我还以为是自己记错了主角,而重新翻开了史料之后,才发现,央视也会忽悠人,也在忽悠人。

    写到此,我再胡乱赘述几句,也是想说明我写这部的初衷。实际上就我本意是不敢写这么大部头的东西的,从没想过着笔,也没敢提笔。可自从看了央视那部后,我突然发现,不光是平头百姓在篡改历史,而作为正史并将影响深远的央视大剧,也为迎合观众口味开始胡编乱造,我个人认为这是不严肃的。

    因此,我想坚持写下这个大部头的东西,不是我自己有多高水平,也不是我有多么正派,而只是想记录下这段时期真正的东西。

    好了,如果我的所言让有些人不快,那敬请见谅,若有疑义,请翻看,那里记载的很清楚,比我写的要好上一百倍,在这两本书面前,我连提鞋的份都没有,最多只能拎个尿壶。不过能为司马迁、班固拎尿壶,我也是比较乐意的,在大家面前我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