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月光下的大美女

邹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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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风绕脖颈,阴冷透骨髓!

    骇地回头,疯女人,白得惨人,一双黑得莫明的眼珠盯着我,白骨一样的双手垂着,尖厉的指甲透着莹光。

    “谢谢翠姑!”我不管了,反正事情成这样了,总得找个办法,不如索性都摊开,大家痛快。

    翠姑脸上动了动,对我能一口叫出她们名字似不惊讶。

    “钱呢?”还是一样冷的声音。

    此时老孙头爬了起来,手臂上怪异的是,中看到了一道道黑疤,全然没有了刚才皮开肉绽的黑血。

    我慌慌地朝四下看着,刚才一下全洒了出去,只听到一阵叮当乱响。

    叮当的响声?对,我一下朝了前面的巨石块走去。

    妈呀!又是心头一紧,骇然,七个铜钱,竟是整齐地码放在巨石块前,堆成一叠,像是有人刻意码放在一起一样,发着诡异的幽绿的光。

    我指着铜钱,对翠姑说:“这,这,这里!”

    翠姑上前,注意地瞟了一眼,突地,一个转身。

    哈哈哈哈!

    狂笑声起,一个白影,哗地飞出,翠姑又不见了。

    我的妈呀,搞什么搞,不是要钱吗,见钱了,又是狂笑着飞了。我四下惊慌地看,没有人影,只有老孙头的两个眼珠,发着两点白光,怔怔地看着我。

    “你刚才咋啦?”我上前拉起老孙头,没有怪异,温热适度,是人的手臂呀。妈地,现在,我倒是真的快疯了,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挑战一句亘古的话:眼见为实!草,我却是在想,我面前站的,真的是这个人吗?我怕到最后,我还得证明,我真的就是我吗?

    “没什么,都走了,回吧。”老孙头古怪地嘀咕着,自顾自地朝前走去,我只得跟了在他身后,走下山。

    黑蚊团,干尸群,桃花劫的王道长,疯了的翠姑,破败的观宇,桌子下赶进去的成群的阴尸!妈呀,全盘在我的脑子里,这一路来,比之我整个的人生,如重活了一遍。

    到了住地,王嫂热情地迎了出来,“这几天去哪啦,辛苦了!”

    热情的脸,却是碰到了老孙头僵硬的脸,王嫂的脸上也是呼地笑容消失。

    我说:“没事,路上耽误了。”

    王嫂马上去准备饭菜,我刚想还是老孙头说下话,老孙头却是一个转身,进了自己的宿舍,轰地关上了门。

    我走进我的宿舍,一切如常,注意地看了看床腿那,没有霉斑。掏出口袋里的七个铜钱,排在桌上,妈地是个什么怪东西,怎地搞得我们九死一生一样。而此时看到的铜钱,却是再普通不过,甚至在我们小时侯踢毽子时,选择铜钱扎个底座,都不会选这样锈蚀成一片的铜钱,完全没有在林子里见到那样,时不时地发出幽绿的光。

    晚饭老孙头没有出来吃,是王嫂把饭菜给他端进屋里的。却了一个多时辰吧,出来时,王嫂的脸上红红的。

    见我还在等她,捊了捊头发,不好意思地说:“你先吃呀,等我做什么。”

    我说:“一家人呢,不等哪行。”

    一句话,竟是让王嫂似红了眼圈,说:“这死老子,人家扒心扒肝地对他,就是块石头,也给捂热了,对了,你们这去哪了,怎地这老家伙没劲头了。”

    突地,又发觉自个似说漏了嘴一样,脸兀地一红,赶忙正色说:“算了,工作上的事,我不打听。”

    我说:“没事,也就是巡林子,我好奇,所以多走了些。”

    此时王嫂的脸上似一紧,“那没碰到什么吧?”

    “没有”,我说,“路走多了,累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王嫂注意地看了我一眼,我起身离开走回房间,身后,却是碗筷的声音叮当一片,比别的时侯脆,是不是我又神经了?不过,还是心里记着王道长那句话,走路,千万别回头,会迷路的!

    骇然脊梁骨发凉,快快地走回宿舍,关上门,仰躺在床上,脑子乱成一团,我真的得理理了。

    天花板上,映着灯光的白圈,晃着,像催眠一样,白光越来越柔和,身下的床似轻摇了起来,有一种儿时母亲摇着的感觉。鬼神神差的,怎地此时会冒出这个想法,还有这种感觉。

    累了,真的累了。

    耳边似有一阵的呓语,“累了就睡吧,累了就睡吧。”

    迷迷糊糊,灯光越来越暗,越来越柔和,渐渐地似变成了一种幽绿,像铜钱发出的光,但更柔和,想起了小时侯家里湖蓝色的窗帘,窗下,母亲就是这样轻摇着我,“宝呀,睡吧,宝呀,睡吧。”

    咯咯咯咯的轻笑,不似往常听到的那种尖厉,倒是有一种脆生生的妩媚。

    似听到窗口又有轻轻的咔嗒声,迷迷糊糊糊睁不开眼,但怎地一切,却是如在我眼前,灯光幽绿而柔和,泛起好看的一圈圈光,而窗子白得透亮,与绿光交织,泛起好看的花纹,一个影子飘近了,素白素白,但裹了屋里的那层幽绿,娇媚得像是春天里的嫩芽。

    我站起来了!不对,明明是另一个我,确切地说,是我的一个影子站起来了。自己把自己吓了一大跳,周身一看,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咯咯咯咯!

    是曾真!

    我的个天,我问:“你什么时侯来这了?”

    “就许你来,不许我来呀。”曾真脆生生地笑着。

    上前一把拉起我,说:“出去玩会呗。”

    “这么晚了,不出去了,外面危险。”我说着,但还是随着曾真的脚步,走出了屋,极轻快,开门关门没有声响,对了,曾真是怎样进来的,是从窗子吗?想不起来了,跟着她,走到外面。

    竟是如水的月光,一切透着白亮。没见过这么好的月亮。

    月光下,两个娇美的身影,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菲儿和柳儿。

    见了我,都是咯咯地娇笑着,上前一把拉起我,朝前面走去。

    一个人也没有,本来这地方也没有什么人的,但却是静得可怕,只有月光,连一直习惯了的鸟叫虫鸣都没有,看来,一切都睡去了。只是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没有时间概念,也没有什么累不累的感觉,可奇怪的是,这条路,我却是到这来后,从来就没有走过。许是我还不熟悉吧,一直的怪异,还让我来不及熟悉周围。倒是这条路,还真的别有风景呀,月下,影现的全是繁花异草,香味扑鼻,还有三个少女身上发出的幽香,倒还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妈妈,他来了!”

    曾真突地停住,竟是欢快地叫了起来。

    啊?我一惊,曾真的母亲来这了?

    看前面,一个白白的身影,两个黑黑的点,是眼球。

    我的妈呀,那不是疯女人翠姑吗?还是白女垂到脚跟,月下,披头散发的,本来以为是诡异,却是柔美异常,连我先前看到的白得惨人的脸,也是柔和了许多,只是一直标致性的那两个黑眼珠,倒是愈发地黑亮。

    “来啦!”翠姑打着招呼,完全是一种长辈见了自己儿女带回男朋友的那种自如但透着惊喜的声音。

    说实话,我对翠姑是有着感激之情的,不仅是因为她出手救了我,看到铜钱后,突地又是狂笑着飞走了,我还来不及说谢谢,铁三角一直有个规矩,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想不到,此时倒是碰到了,还竟然是曾真的母亲。

    我说:“唉呀,说起来都还是熟人呀,白天谢谢阿姨了。”

    但翠姑却是没有回语,对我提到的白天的事,完全没有回应,我当是人家不当回事,胸怀宽广吧。

    曾真竟是如一个小姑娘一般,跑上前去,拉了翠姑,说:“妈妈,你看,这个人合适吗?”

    菲儿和柳儿也是嘻嘻地笑着,围到了翠姑的身边,也是不住地问着:“这个人合适吗?”

    这是个什么话?我心里一阵的嘀咕,什么叫这个人合适吗?按这个时侯的场景,一个年轻的姑娘,问自个的妈妈面前的这个男人怎样,好像通行的版本是:妈妈,他做我的男朋友合适吗?或者是妈妈,他帅吗?

    怎地,这话问得我后脖子发凉,好像是把我当个什么东西,问这个东西去做那件事可合适。

    我愣愣着,三个姑娘看着我的样子,更是嘻嘻哈哈地笑个不停。

    翠姑却是突地一笑,从没看过她笑,这也证明,笑容,是天下最美的容颜,惨白的脸上,绽开,月下,竟是极美,完全没有诡异森森的感觉。

    伴着笑,翠姑竟是爱怜地摸了一下曾真的头,摇着头,长长的白发飘动着,不似我先前看到的钢针一样的感觉,轻轻地说:“小调皮,这个人不合适,妈给你早看过了,不合适的,他的钱还没花完呢。”

    古里古怪,合不合适,还和钱花没花完有关系?

    我忍不住了,铁三角最不输的,就是在美女面前,从没输过阵。

    我笑着说:“我可高攀不起,我还没转正呢,这荒天野地的,谁瞧得上我呀。”

    嘻嘻嘻嘻!

    三个姑娘又是闹着笑了起来,曾真的笑容最灿烂,柳儿打了曾真一下娇着声说:“姐,别掂记了,不合适。”

    翠姑也是跟着笑了,对我说:“惯坏了,出生时就差点死了,好不容易活过来,调皮得不得了,你别见怪,闹着玩呢。”

    狐疑一片,她们几个说的话,我似懂,但又不懂。

    曾真出生时差点死了?柳儿和菲儿呢,怎地三个人见天在一起呀。还有,我究竟什么不合适?

    “我可没钱!”

    几个大美女,笑得我不好意思了,只得自我解嘲地说出一句话化解此时的尴尬。

    “你有钱,不过被你乱花得差不多了。”

    翠姑突地收起笑容,脸上又是一片惨白。说变脸就变脸呀,月下,竟又是诡异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