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惊梦

椰丝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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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这天晚上,谢晗特意留在五亩园里同宋晚一齐练身段。宋晚每天都是剧组里练到最晚的那一个,平常这个时间大家早就回去了,孟其芳也没有继续留着,谢晗自然也是跟着他早走的。但今晚不同,她也待到了十一点,拉着一个学院的小学生磨洋工地练着指法,直等到宋晚结束了要走才约着一起走。不仅如此,两人回到酒店,她还邀宋晚去自己房间里对戏。

    宋晚起初也觉得奇怪,平常在昆曲学院里谢晗也喜欢指点他们这些小辈,但总是有点高人点拨晚辈的距离感,私下里也从来不会像这样亲亲热热地约了人去房间里对戏。虽然一团雾水,但谢晗是科班出身又拿过三次金驹奖,在演戏上的确是有点真材实料的,而且他们这戏马上就要正式开拍了,宋晚心里也有些紧张,能和谢晗对戏自然是好的。

    于是宋晚就点了头,然后就被挽着手臂拉进了谢晗的房间。

    起初是在认真的对戏,也有互相交换一些对于角色的理解和看法。可等剧本才翻过两页,谢晗就提出要休息一下,从这之后,话题就歪掉了。

    宋晚正喝着水,就听见谢晗问她:“晚晚,你是不是喜欢孟导啊?”

    宋晚差点没一口水呛着自己嗓子眼,立马就拿出了自己的演技,假装镇定地说:“谢老师您开什么玩笑呢?”

    谢晗此时也是专业级别的表演,笑得很知心姐姐:“我们私下里聊天没关系的,你就把我当成姐姐,有什么心里话说出来,我也给你出个主意啊。放心,大家都是圈里的,有什么话不该对外说,我懂的。”

    宋晚摆了手还想狡辩,谢晗就又拿出证据来:“你要不是喜欢孟导,今天中午时候怎么跟孟导坐得那么近?”

    有理有据,宋晚一时间还不知道如何辩解,只说:“我没注意这个,不是故意的。”

    谢晗一脸“我早已看穿一切,你不要骗我”的表情,但其实宋晚这句还真的是实话,她今天中午去找孟其芳的时候,是因为这半个月里谢晗都霸着孟其芳,心里有点醋意,但她过去却也没有特意要宣誓主权的意思,毕竟两人的关系还在保密啊!之所以坐得那么近,是因为她要防晒,所以就挨着孟其芳的脚边坐下了,让男朋友为自己遮阳是一件多么正常自然的事情……也是她大意了。

    宋晚内心的小人已经跪地了,面上还要强笑着说:“真的,我不是故意的。”

    谢晗才不相信呢,直接顺着话题就继续下去了:“我觉得孟导对你也是有意的。”

    宋晚:“……?!”

    “原先那些事我们就不说了,我们讲细节。”谢晗还拉起了宋晚的手,一副闺蜜状:“就看今天中午,你坐得那么近,孟导都没说什么。你之前才和他拍过一次戏,还不了解他,但我是知道孟导这个人的,他最不喜欢和人接触了,很少会让人跟他这么近距离地坐着。”

    宋晚没说话,就这么听着谢晗说,心里有点蒙,她之前总觉得谢晗是喜欢孟其芳的,那现在这样是唱得哪一出?

    谢晗接着循循善诱:“但孟导这个人吧,在感情的事上不是一个主动的人,所以就得靠你了。两人都有意,你只要敢主动迈出这一步来,这事肯定能成。”说着,她还拍了拍宋晚的手背,补上一句:“我觉得孟导肯定是喜欢你的。”

    宋晚恍然大悟,这是给她唱得一出宫心计嘛。若是搁在从前,宋晚和孟其芳的关系还清清白白的时候,她要是受了谢晗的怂恿真去主动迈了这一步,依着孟其芳的个性啊,估计只会奉送上冷冷的一眼,稍后李科便会来处理,无非是自讨苦吃。

    谢晗也只点到即止,她相信后面该如何主动,宋晚这种人都会懂。今晚的目的达成,她也就懒得多留宋晚,又扯了几句闲话就把宋晚送出门去了。她已经迫不及待地在想,究竟是在今晚还是要过几晚才能见到宋晚悄悄得搭上电梯直升总统套房、见到她气急败坏地从电梯冲回房间。

    只可惜,谢晗是不会如愿的。因为那总统套房里住着的人并不在那里过夜。

    宋晚刷了自己的房卡回到房间,她刚合上门,就被人抱了满怀。

    孟其芳不满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今天好迟。”

    宋晚下巴搭在他的肩上,想起谢晗说的“主动一点”,孟其芳的气息又喷在她耳后,酥酥麻麻的,她便突然起意,好玩地念起了《牡丹亭》里的一段词:“妆千金之躯,一旦付与郎矣,勿负奴心。第夜得共枕席,平生之愿足矣。”

    只听见孟其芳轻轻笑了一下,然后她的耳垂就被含住了。

    宋晚的脊背都弓了起来,话都说完了却不好意思起来:“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前面谢晗叫我去讲戏啦,结果和我说了一些别的,让我对你主动一点……人家肯定是喜欢你的,所以才要这么设计我,哼哼。”说到最后,话里也不自觉地带起了醋意。

    孟其芳放过那小巧的白玉耳垂,亲了亲撅起来的唇:“我只喜欢你一个。”说着把人放下来,压到了墙上去:“你主动一点好,我开心。”

    宋晚不自觉地扭了一下双腿,有切实地感觉到他的开心。

    孟其芳把人紧紧的压在了墙上,含着她的唇一点一点地勾勒描绘着轮廓。宋晚被吻得脚软,扶着他的腰才勉强立住,仰了脖颈就去回应他,舌尖只那么一相触,她就没出息地微微发颤。孟其芳越来越重的喘息声逐渐往下,宋晚一手扶在他脑后,一手环着他的脖颈,开口说话,声音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又娇又软:

    “你以后、讲戏的时候不能和人离得那么近,不能、和别人离得那么近。”

    “恩,只和你讲戏离得近。”孟其芳的唇贴那柔软:“离这么近好不好?”

    宋晚的手按进了他的发间,张了口都答不出话来,只点了点头。

    “现在来讲什么?讲《惊梦》?《寻梦》?”说话间,孟其芳已经把人给重新抱了起来往房间里去,唇贴在她的耳边接着问:“还是讲《幽媾》?”

    宋晚也是读完了《牡丹亭》的,听他问的这几折戏,就拿手打了打他的后背:“色胚!”

    宋晚没有直接回答,于是那一晚,这几折戏,孟其芳通通给她细细地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