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你只能是,我的皇后

轩邈竞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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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悦打发了茯苓和戚方去宫里探听消息,又让兰妤先去休息,便在房间里等着。

    渐渐进入深秋,房里的有些阴冷了,兰妤离开前烧了盆炭,在安静的深夜里,噼噼啪啪的响着,伴着门外的风,竟有些阴森的感觉,就跟在看鬼片似的。

    都说最贼心虚,她这会儿还真有些感同身受了,这会儿她还真是心虚了。

    周景琛来的时候,已经三更天了。为了不引人注意,她早已经吹灭了灯躺在床上等着,周景琛刚翻窗而入,她便连忙坐了起来,看着他走进床前。

    一直以来,为了不让人发现,他都是跟她一起坐在床上的,可大约是因为心境原因,殷悦是越来越抗拒,只是本来见面就危险,殷悦也不敢说什么,话越少,越好。

    她到现在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让周景琛不要再来,只能老话重提,说是为了安全着想,让他别再来了。

    周景琛笑道:“雍恒确实在你院子里安排了不少眼线,不过我已经让林枫去解决了,你不用担心。”

    殷悦道:“雍恒到现在都不杀我,不就是为了引你出来?”

    周景琛沉默了下来,最后道:“别担心,我会小心的。”

    殷悦此刻不管从那个方面都不想周景琛来,能不见着他更好。但显然周景琛并不是这么想的,他伸手抚了抚她的刘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让我不来,我怎么受得了?”

    殷悦避开他的手,道:“事情要往长远处想,有什么消息让谭宇通知我便是。”

    周景琛愣了下,手举在半空中也没有放下去,又试着往前,殷悦低下头:“最近雍恒的目的很明显,留着我就是在等你的出现,林枫功夫再是厉害,也斗不过雍恒府里那么多的兵马,若雍恒有心下套,那你和林枫都会很危险。”

    周景琛身子僵了僵,放下了手。

    他没有接这句话,只是问她:“为什么要向雍恒透露令厨子是雍阳的人?”

    这点殷悦早已经想好了借口,听他问起,便道:“雍阳埋下的眼线太多,若他真要对雍恒下手,实在简单。若他胜出,我们只对付雍阳一人未免有些难度,还不如斩断他的一些手脚,让他们继续制衡。”

    周景琛听着,猛地嗤笑了声:“你说得很对,但这真的是你心里的想法?”

    殷悦吃了一惊,周景琛靠上前,呼吸完全喷洒在她的脸上:“这真的是你最初的想法吗?”

    他确实一早就有了除掉雍阳埋在雍恒府里的眼线的心思,当谭宇向他汇报说殷悦在大殿阴了雍阳一把时,他的心是狂喜的,他的想法,真就和殷悦刚刚所说的一样,为了制衡。

    两个皇子之间,越能自相残杀,越好。

    只是,后来他又得了另外的一个消息,这个消息,让他颠覆了最初的想法。

    殷悦劝说雍恒娶韩俐儿。

    殷悦为何要劝说雍恒娶韩俐儿?

    只要雍阳能够娶到韩俐儿,那么安将军那一方势必再也坐不住,只要两方沉稳不下,内斗起来才热闹的真正开始。

    这一点他不信殷悦会不知道,他不信殷悦会不明白。可殷悦却劝雍恒娶韩俐儿!

    一旦雍恒娶了韩俐儿,不说他朝中还有个舅舅,就单单说他的两个岳父,一个是权倾朝野的韩圣中书舍人,一个是手握重兵的安雁书安大将军,只要有了这两个,这权位之争,还用得着继续吗?

    还有他周景琛的事儿吗?

    殷悦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景琛靠得越来越近,浑身的戾气在隐忍着,然而还是有控制不住的时候,他能够感受得到,殷悦在躲着他!

    他一把揽住殷悦,不让她往后退,问道:“悦儿,你的心,到底在哪呢?”

    殷悦吓了一跳,脸色有些难看,周景琛越发的用力,紧紧的抱住她,努力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尔后他问道:“你是不是换了香?为什么你身上的味道变了?”

    殷悦让他这么一问,更是浑身不自在了,她用力的挣开他的束缚,避开那有些狂野的目光,道:“我没有用香。”

    周景琛皱眉:“为什么不用香?是不是因为雍恒不喜欢?你说,是不是因为雍恒?”

    这一刻的周景琛,让她看到了安婧瑜的影子。

    疯狂起来的周景琛,占有欲和安婧瑜竟然一模一样。都是那样的偏激和不安。

    是的,不安。她似乎能够看到周景琛眼底深处,那恐怖害怕,那完全失了安全感的慌张。

    他很害怕,很害怕失去殷悦。

    殷悦沉默了下去,没有解释什么。

    她并不愿意去欺骗这个人,可她不得不为了自保,为了保下这条小命,选择沉默。

    她并不是圣母,如果她没有继承前任的所有记忆,如果她只是一个对周景琛了解为零的穿越者,那么她该怎么利用这个人,她大可以问心无愧的去利用。

    可事实终究不是如此,前任在这个人身上,花费了一生的心思。前任留下的记忆里,几乎都是这个人,这让她如何用陌生人的心态去对待他?

    越是用心,越是无法去欺骗他。

    这就跟她不想欺骗雍恒,一个意思。

    然而,也就是这样,她又一次的点燃了周景琛心里的底线,周景琛将她按到在被窝里,就这么欺身上去,深深的吻住了她。

    殷悦被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她开始挣扎,她拼命的挣扎,周景琛愤怒的气息环绕着她,她第一次对这个男人感到害怕。若说之前因为前任的关系,这个男人还能给予她一些安全感,那么现在这仅剩的一点安全感已经全部失去,留下的只有恐惧。

    也就是这些恐惧,让她对周景琛露出了害怕的神情,也就是这些害怕,再一次激怒了周景琛。

    他撕开她的衣服,压抑的怒吼:“你害怕我?你变了,你真的变了!你忘了你说过的话了吗?你说哪怕全世界的人都嫌弃我,你也不会离开我!你忘了吗?你忘了对吗!”

    殷悦拼命的摇头,她没有忘,可这些真的不是她说的。

    可她被周景琛压在了身下,根本没有办法挣扎,她的衣服被撕开,她恐惧的咬着牙,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他。

    他额上露出了青筋,他吻着她的胸口,继续往下,殷悦浑身在颤抖,上一辈子,她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而前任留给她的,更是没有这样的情况。哪怕她是醉倚楼的花魁,也从未有过。

    她条件反射的伸出手,一把抓住周景琛按着她肩膀的手,尔后,抬头,咬住。

    “啊!”周景琛吃痛的低呼了声,抬头看着她,她眼睛都红了,颤抖的看着他。

    他哑着声音,问她:“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殷悦没有回答。

    他露出了绝望的神情,猛地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狰狞道:“我曾告诉过自己,若哪一天,你不爱我了,我也不会把你让给别人!更何况,是那个雍恒!”

    他和雍恒,就是天生的一对仇人。

    从小,他父亲就告诉他,他的今天,都是雍自鸿害的,雍自鸿有个儿子,和他一样大,和他同一天出生,他们,注定是对手,是敌人,是仇敌。

    他从小就过着各种各样的魔鬼般的生活,各种训练更是苦不堪言,而他的父亲,更是个魔鬼,只要有一点是错的,他的父亲就能将他往死里打。

    那样的生活,让他永远的记住了这个叫雍恒的男人,和他同一天出生,明明都是人,他确实个高高在上的皇子,而他,则过着老鼠一般的,见不得人的生活。

    他恨雍恒。

    而他的女人,却爱着雍恒。

    但,他怎么可能,将他的女人让给他的仇人?

    这不可能!

    他的手慢慢的用力,慢慢的收紧,看着殷悦的脸色渐渐变白,而后又变得青紫。

    他心下一痛,还是慢慢的松开了手。

    殷悦痛苦的呕着,怕得再也不敢抬头看他。

    他笑了起来,低低的笑着,嘲讽的,丑陋的笑着。他在嘲笑自己,怎么就这么可笑呢?他怎么就那么相信自己,相信他的女人呢?

    他何德何能,能够跟雍恒比?

    老天爷总爱眷顾他所要眷顾的人,雍恒是天之骄子,他又算什么?

    是他将他的女人,亲手送进了王府,他现在又在怨恨什么?

    他低低的笑着,笑得让殷悦感到可怕。

    殷悦缓了过来,命悬一线的时候,她还是觉得眼前这个人,很可怜。

    然而,她并不敢去可怜他,她只是沉默着,看着他。

    周景琛猛地收住了笑,阴沉的看着她:“我会让你知道,我和雍恒,谁才是值得依靠的男人。”

    殷悦只觉得喉咙一阵刺痛,发出来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可她还是一字一句的道:“我讨厌这个地方,我也不会跟雍恒在一起。”

    她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什么,如果可以,她更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可惜周景琛似乎没有听懂。

    他只是嘲讽的看着她,而后道:“总有一天,我会取代他,夺下这个江山,而你,只能是我的皇后。”

    从哪里跌倒,从那里爬起来,是卫博衍给他的教育,从小,他就被这样教导着,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一定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