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108小姑娘孤零零的坐那儿

路十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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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慕宁瞧着她慌张的神情,“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

    其实从她的眼神看来,她是没把自己给忘了的。

    想到上一次,他背着她走了一路,她居然一点都记不起来自己,反倒是捡了一个钥匙扣,她就记住了。

    江瑟瑟摇头,“没忘,你是那个饭店里的大叔。”

    大叔,听到这个称呼,柯慕宁瞬间拧着眉头来。

    他的年纪也不算上大,就连她的妹妹都比她有眼力见识多了,知道叫他一声哥哥謦。

    是熟人后,江瑟瑟就不怎么害怕了。

    能在那种大饭店吃饭的人,就一定不是来打家劫舍的土匪。

    拍了下胸口,下意识的问,“叔叔,你是不是今天来我们家的客人?”

    柯慕宁没答话,反而是在纠结她那声叔叔。

    这大叔跟叔叔的含义又有很大的不同了。

    叫大叔,这只是一般陌生人的叫法,而叫上叔叔了,那就是晚辈对长辈了,已经定型了。

    这个称呼一点都不好!

    他不说话,江瑟瑟就当他是默认了。

    吕梦不想让她早点回来,就是不想让她见到今天的客人,那为什么这客人还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呢。

    况且吕梦要是知道自己早就认识这位客人了,是不是又要说自己了。

    江瑟瑟一脸犹豫,“叔叔,我爸爸跟小妈一定在找您,您不下去吗?”

    虽说平常吕梦她们是不会进来她的房间的,可难保在家里找不到人后,也会过来看一下。

    到时候,她不就完了么!

    柯慕宁看她慌张的样子,“你害怕?”

    江瑟瑟陡然间摇头,而后又点头,“我小妈不想让你见到我,让我十点钟回家,可是我在外面实在是挨不住了,就偷偷跑回来了。”她老实的交代,“小妈要是知道我偷跑回来,并且还见了你,她肯定会说我的。”

    到时候又是一番尖酸刻薄的话,吵闹个没完没了了。

    “所以你从五点就蹲在门口,直到现在才回来的原因,就是害怕你小妈会骂你?”

    江瑟瑟对着罪魁祸首,点头跟捣蒜头一样。

    顿时觉得有几分的愧疚,自己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没少骂这个客人。

    柯慕宁没了问话,江瑟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

    江瑟瑟尴尬的打量着前面的柯慕宁,脑子里糊里糊涂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动静。

    “晴晴,你找到柯先生没有?”是吕梦的声音。

    她顿时变成了一只受惊的兔子,面色焦急起来,“大叔,你快出去,要是被我小妈发现你在我房间里,就完了!”

    江瑟瑟一着急,就慌张的拉着柯慕宁站起来,要推着他往外面走。

    “没找到,我分明是看着他上来的,奇怪了,怎么人就不见了!”韦盼晴的声音更加大了一点。

    “不行,她过来了,你不能出去!”说着,她又拉着柯慕宁往房间里面走。

    可是房间一共就这么点大,再怎么躲,都躲不了人啊。

    躲一个她也就算了,还要再躲一个这么高大的人,江瑟瑟仰着脖子看着比自己高好多的男人,就欲哭无泪,“大叔,怎么办!”

    被吕梦发现了,那她就真的是死到临头了。

    柯慕宁看她慌乱的样子,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拉开衣柜的门,让她躲进去。

    “直到没声音之后,再出来,知道吗?”

    感觉到手掌心热热的呼吸,他低声的说道,一点也不慌张。

    他敢进来,就一定有把握。

    江瑟瑟瞠大了眼珠子,无比的相信眼前的大叔,抿着唇点头。

    柯慕宁将衣柜门给关上,往外面走去。

    走廊里,韦盼晴奇怪的看着这房间,这层楼只有她跟江瑟瑟住,她的房间里已经找过了,没有,那么剩下来的就只有可能是在江瑟瑟的房间里了。

    她本来就不希望柯慕宁见到江瑟瑟,自然也不愿意柯慕宁接触到关于江瑟瑟的任何东西,刚要走过去,就见柯慕宁竟然真的从江瑟瑟的房间里出来。

    韦盼晴一下子睁大了眼珠子,快步的走上前去,不会柯慕宁已经见到了江瑟瑟了吧!

    柯慕宁没有关门,门大敞着,韦盼晴佯装着笑容,“柯大哥,你怎么会从这里面出来!”

    一边询问着他,一边眼珠子不断的往江瑟瑟的房间里瞧着。

    房间里的灯开的很亮,韦盼晴仔细的看了一圈,没有将任何地方都遗落掉,就是没有找到江瑟瑟。

    柯慕宁不看她一眼,语气平淡的解释,“以为这是厕所,没想到是一间卧室。”

    深沉的目光落在衣柜的方向,“看样子是女生的房间,怎么,你家不止你这么一个女儿?”

    韦盼晴的

    笑容僵硬了一下,随后硬着头皮解释,“只不过是一个远方的表姐住在我家的,不过已经回去过年了!”

    她都已经忘了,今天特地打发江瑟瑟出去,不到十点是不允许回来的。

    “是吗?”柯慕宁审视的目光向她看过去,韦盼晴被盯得心慌,立刻转移了话题,“柯大哥,我爸爸还在找你呢,我们还是快下去吧!”

    她呵呵的笑道,在临走前,再一次看了一眼没有异常情况的房间后,才关上了门。

    以后绝对不允许柯慕宁上楼来。

    她的手刚要拉上柯慕宁的胳膊,前方的人却率先一步躲开,大步流星的往前面走着。

    江瑟瑟躲在衣柜里,将韦盼晴的话全部都听进去了,不由得呵呵冷笑。

    她只是一个远方的表姐,是啊,她都不姓韦,怎么能算得上是韦家人呢。

    在这严寒的除夕节,温热的心又凉了下来,突然无比的想要翻看相册。

    确定走廊没有声音之后,她才小心翼翼的从衣柜里面爬了出来。

    怕韦盼晴来个回马枪,她拿了手电筒跟相册又重新爬进了衣柜里面。

    这一.夜,她竟然在衣柜里睡了一晚上。

    蜷着身子睡觉,第二天早上醒来全身僵硬发麻,从衣柜里面爬出来时,她差点摔了一跤,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强撑着,打起精神,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下楼。

    楼下,吕梦跟韦康敏正在用餐。

    看到江瑟瑟下来,吕梦又跟昨天那个温柔的脸色来了个大变脸,“白吃白住也就算了,还起的这么晚!”

    总是要挑刺的,也不想想昨天为了那个大叔,她竟然让自己在晚上十点以后才准回来。

    心里是不服气的,可是嘴上又不敢说。

    毕竟是裹着寄人篱下的生活,总是要低三下四的过日子的。

    从口袋里拿出昨天吕梦塞给自己的一叠钱,“小妈,这是您昨天给的钱,我没有什么要买的,所以就没动!”

    不敢动,现在在韦家生活,她感觉自己就好像是走在钢丝上一样,走的快一点会摔下去,走的慢一点会被鞭抽。

    吕梦看到她那张惨白的脸,顿时就来气,“大过年的,你看看你那张脸都白成什么样子了,还有没有过年的意思了!”

    江瑟瑟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脸蛋,真的有很苍白吗?

    “爸妈,早啊!”吕梦刚要发作,韦盼晴如一只翩跹的蝴蝶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从楼上下来。

    吕梦又立马变了脸色,“晴晴,快过来坐,妈今天特意为你熬了排骨汤,看你在美国呆的,整个人都瘦了不少!”

    “哪有啊,妈,我这个叫苗条,很多女孩子都羡慕不来的!”韦盼晴十分自信的低头瞟了一眼自己的身材,随后又轻蔑的看了一眼江瑟瑟。

    看她穿成了熊猫的样子,还真是逗趣呢。

    “就你能说!”吕梦亲力亲为的从厨房里端来一大碗排骨汤。

    韦盼晴哎呀了一声,“这么多,我怎么喝的完啊!”

    在吕梦母女俩说话的同时,江瑟瑟沉默的坐下来,喝完面前的一碗白粥。

    这就是有母亲跟没有母亲的区别了!

    爸爸的存在就相当是不存在一样,除了供她上学之外,就连一点的关心都没有。

    满眼羡慕的瞧着韦盼晴,果然,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是根草。

    将碗底的粥喝完,她说了一句,便起身上了楼。

    一回到房间,整个人就像是瘫软了一样扑倒在床.上。

    趴在床.上,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等到她一觉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而到这个时候,居然都没有人上来叫她吃饭,她的存在于韦家来说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昨天在外面从傍晚五点呆到九点,受了寒风,她一直在发高烧。

    可惜都没人上来看她什么的,吃了一粒感冒药,她穿上羽绒服,围上围巾,吃力的出了房门。

    每到大年初一,家里就总是留她一个人在家,韦康敏他们去了亲戚家拜年,因为她是个私生女,韦家的亲戚都瞧不起她,韦康敏也觉得带她这个女儿出去丢人,所以权当她江瑟瑟只是一个借宿在他们家生活的房客。

    叫了两声,好像保姆也回家去了。

    她披着围巾,口袋里塞着钱,坐着公交车去了医院。

    江瑟瑟觉得她能撑到医院时,已经是一个奇迹。

    来的路上,好像额头的温度越高,她的脑子就愈加的清晰。

    韦康敏、吕梦、韦盼晴,甚至是韦家的佣人,谁也不会把她当成是韦家人,总有一天,她要摆脱韦家的束缚,完全独立出去。

    等到了大学,她一定要填一个远离江城的大学,到那个时候她就可以半工半读的生活了,再也不用遭受韦家的白眼

    了。

    江瑟瑟头一次来医院,在询问过护士之后,挂了号,坐在椅子上等待。

    没想到大年初一,来医院看病的人居然这么多。

    等报到江瑟瑟的名字时,她拿着挂号单进去。

    与此同时,这一边的柯涛涛到处寻找着自己的弟弟柯慕宁。

    柯涛涛此时已经怀.孕快一个月,每天孕吐的厉害,怕会造成肚子里的孩子营养不良,所以特地来做产检。

    医院里人来人往,柯涛涛忍不住的叹气,来陪她做产检的,结果倒好自己人不见了。

    柯涛涛没找到柯慕宁,倒是先看见了江瑟瑟。

    瞧见她一个人进了诊断室里,不由得好奇,难道她的家人一起过来吗?

    最后,柯涛涛在吸烟聚集地找到了柯慕宁。

    当时就掐灭了他手中的烟,将拉了出来。

    “我说你能不能把这烟给戒了,抽烟对身体不好!”柯涛涛用手捂着鼻子,训斥着他。

    柯慕宁没有说话,转身往医院里面走。

    这死小子,年纪越大,越不听话!

    柯涛涛跟上去,经过方才江瑟瑟的坐的地方时,想起来的说,“我们班有个女孩子还挺可怜的,这大过年的,居然一个人跑来医院看病!”

    柯慕宁不答话,柯涛涛又继续说,“我看那小姑娘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身边也没个人陪伴着,脸色苍白的跟贞子一样,真不知道她的家人是怎么想的,孩子都病了,当家长的都不过来一趟!”

    柯慕宁的目光始终落在前方,对柯涛涛说的话充耳不闻。

    这些事情都与他无关,今天要不是姐夫有事情,他哪里会过来。

    柯涛涛瞥了他一眼,短叹一声,自己这个弟弟怎么什么事情都不关心呢。

    见他没反应,她又推.搡了他的肩膀,尝试性的问道,“你还记得那天你背着去校医务室的女孩子么?”

    背过一个女孩子,这种事情,他总归会记得的吧!

    柯慕宁听到这个,猛地回过头来,看向柯涛涛的眼睛,“你说的是她?”

    “可不就是她么!”柯涛涛见他有了反应,还好没将人家给忘记了。

    她知道自己的弟弟在记忆上有一定的问题,工作上的事情他能记得一清二楚,而关于无关紧要的事情,通畅第二天就忘得干干净净了。

    难得今天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小姑娘。

    “她在哪儿?”柯慕宁豁的站起来问道,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她是因为什么而进医院的。

    昨天他开车进韦家之前,就瞧见她偷偷摸.摸的站在大门口,直到九点钟她才回来,整整在外面呆了四个小时,夜间的气温那么凉,不感冒发烧才怪。

    “不是跟你说了么,就在那儿,刚进去!”柯涛涛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敢情她刚才说了这么多,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护士报到柯涛涛去拿检验单子,等到她拿回来时,发现座位上已经没了柯慕宁的影子。

    她气的双手插腰,这死小子又跑哪儿去了!

    真是的,柯涛涛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给他拨了电话过去。

    “姐,你先回去吧,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那头传来柯慕宁的轻柔的声音,倒像是有工作的样子。

    “……”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柯慕宁就已经切断了电话。

    这小子,工作永远都放在第一位,真不知道她这弟弟除了工作,还有没有其他感情。

    都这么大岁数了,照目前的情况下去,什么时候才能结婚生子。

    ——

    江瑟瑟心里有数,一路到医院就头晕的不行。

    医生给她量了体温,三十八度多,便当下安排她到点滴室里去输液。

    推开门,里面全都是病人,坐在椅子上都在输液。

    江瑟瑟咬着唇,找了个角落坐下来,一旁的护士一边消毒,一边柔声的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小姑娘,怎么生病就你一个人过来啊!”

    看到护士拿橡皮筋扎在她的手腕上,用力的拍着她手背上的青筋,她顿时就慌张的要缩手,“我爸妈没空!”

    护士用力的拉住她的手,“小姑娘,你别怕,姐姐很快的,一针下去就好了!”

    江瑟瑟咬着唇,缩着身子,“姐姐,你轻一点。”

    她最害怕的就是打针了,只要看到针头,她就怕的发抖。

    护士拉着她的手,“真的不痛,刚才一个小朋友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呢,一点都不疼。”

    她的身子僵硬的厉害,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不敢给护士扎针。

    是疼的,她以前有打过,很疼很疼。

    自从那一回打过点滴之后,她就再也不敢打点滴了。

    若不是因为这次感觉到自己发烧实在是厉害,她是不会来医院的。

    以前宁愿吃上药,睡一觉熬过去的。

    护士见过不少的小孩子都害怕打针,也有好脾气,但是还没见过这都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直拖拖拉拉的。

    到最后干脆没耐心了,“小姑娘,您要是不想输液,那就回去吧,医药费也不会退给你的。”

    江瑟瑟睁着眸子,眼眶一下子热了起来,伸出手来,“姐姐,你给我扎吧。”

    突然间无比后悔自己一个人来医院,孤立无助,就算是害怕打针都没有人在旁边安慰自己。

    黑色的瞳眸闪烁着水润的光泽,护士拿着针头,抬起头警告她,“那小姑娘你可不能乱动啊,否则扎伤了,姐姐可就不管了!”

    她点头,就算为了那医药费,她也不会动的。

    眼看着针头距离自己的手背越来越近,她没胆子看下去,刚要闭上眼睛,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掌就覆上自己的眼睛,遮住了面前的画面。

    紧接着就听见男人清冷的声音,“护士,你扎吧。”

    话落,江瑟瑟闭上眼睛,泪花从眼角溢出来,沾染在男人的掌心中。

    感觉到针头慢慢推进到皮肤里面,一丝丝的疼痛,她下意识的要缩回手,又被男人给按住了手,覆着眼睛的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头往自己的怀里摁,“别怕,有我在!”

    额头感觉到冰冷的纽扣,另外一只手揪紧了男人的袖扣。

    枕头扎进去,再贴上胶布,护士说,“好了,接下来要换药水的时候再叫我。”

    “知道了。”柯慕宁的目光始终落在江瑟瑟的头上。

    今日的她将马尾给放了下来,少了几分生命力,却多了几分柔弱。

    或者这几分柔弱,是正巧她在生病。

    手背上有跟针扎着,江瑟瑟不敢胡乱的动。

    稍微的挪动了下后脑勺,从柯慕宁的怀里抬起头来,“谢谢大叔。”

    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按住自己,可能她真的要丢人的哭出来了。

    柯慕宁拉了一张椅子,在她的身边坐下来,“不用谢,这说起来是我的责任。”

    江瑟瑟没反应过来,迷茫的眨着眼睛看着他。

    自己感冒发烧,怎么就变成了他的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