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出卖

揽月妖姬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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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暮霭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要裂开一样。

    昨天是他二十三岁的生日,男朋友郝剑箫推掉了去一档最火的综艺节目做嘉宾的机会,特地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赶回来给他庆生,把他感动得一塌糊涂,两个人就在他的出租房里吃着蛋糕,喝着红酒,喝着喝着……后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他用力敲自己的头,感觉口干舌燥,伸出手去开床头灯。

    身旁男人把他搂住,滚热的身体贴上来,温柔地说:“小霭,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柯暮霭迷迷糊糊对着凑过来的脸亲了一口:“我嘴里都要干锅了,记得柜里有饮料来着。”

    “渴了吗?不要喝饮料,我去给你弄温水。”说着对方就揭开被子,赤|条条地去给他弄水。

    柯暮霭有些受宠若惊,郝剑箫已经有四五年没对他这么体贴了,他扒着被子,看着地上走动的修长身影,心里头美滋滋的:

    我们家箫箫越来越好了,人也更帅了,肌肉比原来多,肯定是被教练逼着炼出来的,这年头做艺人着实不容易啊,才三个月没见就把六块腹肌练出来了,肯定吃了不少苦,肩膀也比原来宽了,两块胸肌也比原来大,被搂在怀里肯定很舒服……

    还有那张脸也比原来帅了,虽然没有开灯,模模糊糊地看不清,但感觉脸型比原来更加有棱角,那双眼睛……尼玛这不是我的箫箫啊!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用力揉了揉眼睛,确定对方是个陌生的男人,顿时愣在那里。

    陌生男人端着水杯过来:“给你喝吧,我已经调好水温了,不烫不凉。”

    柯暮霭感觉自己的脑袋短路了,他哆嗦地伸出手,指着对方:“你你你,你到底是谁?”

    男人愣了下:“你不知道我是谁?难道郝剑箫没告诉你吗?我是景云松啊。”

    景云松!柯暮霭想起来,这人是星罗公司的总裁,郝剑箫就是星罗公司的艺人,那么说他就是郝剑箫的老板喽?柯暮霭心里升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颤抖着声音问:“这是哪里?我我,我怎么会和你在一起?我们家箫箫呢?”

    景云松很诧异:“这里是寰飞酒店,就是郝剑箫昨晚把你送过来的。”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柯暮霭感觉透体冰凉,手脚都开始不听使唤,揭开被子发现自己也是从头到脚一丝|不挂,赶紧四处寻找衣服。

    “你的衣服在这里。”景云松打开旁边的柜子。

    柯暮霭仿佛被恐怖的梦魇笼罩,他哆哆嗦嗦地穿裤子,心里头一阵阵的绞痛,胃部抽搐,连连干呕,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来。

    景云松端着水杯坐在床边:“你别哭啊,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你不要着急,昨天晚上你来的时候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我给你脱的衣服洗的澡,但是并没有做什么。”

    “你不要说了!”柯暮霭又羞又气,哭喊一声,勉强把裤子套上系好腰带,又赶紧穿上衣。

    景云松说:“是郝剑箫送你来的,他说……你很仰慕我,我也很喜欢你,我们以前见过,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你来我们星罗大厦……”

    “拜托,求求你不要说了。”柯暮霭抹了把眼泪,他匆忙地把扣子扣好,连袜子也顾不上穿,光着脚跑向门口穿鞋。

    景云松追到客厅:“现在天还没亮,你这个样子要往哪里去?你稍等一下,我开车送你。”说着他把水杯放在茶几上,就回来穿衣服,刚把裤子拿出来,便听见“砰”地一记关门声。

    柯暮霭双脚发软,打着颤跑出星罗大厦,他现在只想立刻找到郝剑箫,好好问问他,到底是不是为了上位把自己给卖了!

    他曾经听郝剑箫说过,他们公司老总是个同性恋,专门喜欢潜规则漂亮的男孩子,柯暮霭当时还开玩笑说,不如让他主动去被人潜了,郝剑箫当时捏着他的鼻子说:“人家看不上我这种老男人,就喜欢你这样干净清爽的小男生,你以后要好好伺候为夫,不然哪天为夫不高兴,就不要你了,把你送给我们总裁。”

    当时只是在开玩笑,不过柯暮霭清楚地记得郝剑箫的口气听上去像是有些想法的,虽然没有往心里去,但也下意识地印在脑子里,如今越发清晰起来,竟然成了真了。

    他哭着往外跑,正要拦一辆出租车,背后传来景云松的声音:“我开车送你过去!”

    柯暮霭此时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既害怕又尴尬,他赶紧迈步往马路对面跑,就在人行横道线上,一辆跑车疾驰而过,将他撞得飞上了天空。

    浑身剧烈疼痛,柯暮霭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灵魂都被撞出体外,飘在空中意识里最后一个念头就是:郝剑箫,你这个王八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柯暮霭感觉自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飘啊飘,飘啊飘,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忽然,消失已久的痛感重新如潮水一般涌上大脑,他的身体又开始有了知觉。

    他努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地上,身下的水泥地面坚硬冰冷。

    自己不是应该在医院里吗?怎么被扔在地上了?而且这种水泥地面,没有铺地板,也没有镶瓷砖,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了。

    他双手撑地跪坐起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老旧的房间里,北面是一铺火炕,上面铺着破旧发黄的地板革,炕沿上坐着一个穿着呢子大衣的女人,三角眼,柳叶眉,薄嘴唇,脸上写满了刻薄。

    这不是自己的大娘张慧燕么?难道是自己伤势太重,医院联系了家属?可大娘在老家啊。

    他又转过头往南看,窗户底下一张熟悉无比的破旧柜桌,左右两边各有一个靠背椅,上面各坐着一个男人,正在那里吞云吐雾,袅袅的烟雾之中,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左边那个西装革履,白白净净,带着金丝眼镜,夹着黑皮公文包的,是自己的大伯柯永胜,而另一个顶着个光头,穿着漏了不少洞的老头衫,胡子拉碴的不修边幅,正是已经死了好几年的父亲柯永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