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相守

金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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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长山兄长来了,家里没事儿总给他做好吃的,这已经成为虎豹骑由上到下所有人的共识。所以,赶上休沐的时候卫成回家,其他人就盘算着能不能去蹭一顿。

    别人可能还有些迟疑,那些跟卫成关系本来就不错的弟兄,却没啥可犹豫,到集市上挑自己想吃的东西买了,提着就往药铺走。

    到了药铺,跟掌柜的讲了,姜掌柜派小伙计将他们领到后院,院子里卫成本来跟哥哥歪缠,西远受不了,拿笔在木板上画了个棋盘,两个人一个拿红豆,一个拿绿豆,下跳棋玩儿。

    几个大兵“腾腾腾”来到后院,见哥俩坐在房檐底的阴影里,下的还很入神。

    “大哥,你瞧我给你带啥来了?”李二大着嗓门喊道,他本名叫李田,不过熟悉的都叫他李二,和宋三是卫成手下两个总旗官,各辖五十几人。

    两人和卫成交情不错,三个曾经结为异性兄弟,卫成居长,李田老二,宋三,也就是宋运来行三。私下里大家都称呼为卫老大,李二,宋三。

    卫成一听,恨不得把几个馋鬼给踢出去,他好容易逮着空可以跟哥哥腻歪一天,这些人偏来凑热闹,心里不乐意,就装没听见,继续跟哥哥下棋。

    西远不是卫成啊,他见成子营里兄弟来了,连忙起身迎接。他今天穿了一件浅色长衫,神态温和,眉眼含笑,站在那里真是丰神俊朗,神采斐然。

    几个人立马瞅直眼儿了,他们每天混迹兵营,哪里见过这般一身书卷气的人物。李二和宋三是见过西远一面的,可是那时候西远寻卫成寻的心力交瘁,又黑又瘦,跟现在根本没法儿比。

    “长,长关哥。”李二结巴了,突然有些紧张,大燕朝对读书人很重视,学子的地位比一般人高,西远站在那里不用介绍,一看就是个书生,何况卫成私下里跟他们说过,他家五弟考中了举人,是他哥从小教出来的,家里还有个医术高超的七弟,也是他哥教出来的。

    卫成以哥哥为荣,夸奖哥哥时抹杀叶先生的功绩毫不心虚。

    他说的时候,李二几个只觉得西远厉害,心中却没有具体的形象,如今见着本人,真是让人赞叹仰慕。

    李二宋三更是,当初见着西远还没有啥感觉,如今将传说中的同眼前的人对上了号,才知道啥叫实至名归,人如其名。

    “李二兄弟、宋三兄弟,还有其他几位兄弟,来,坐,栓子哥,给几位兄弟沏些茶来。”西远笑着招呼几位。

    “哎,哎,好,长关哥,你忙你的。”李二他们连忙坐下,拘谨的很,言谈举止不自觉文雅起来,可不像在营中咋咋呼呼满口脏话的样儿了。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为啥,在战场上杀个人都不眨下眼,咋被眼前看上去没有任何杀伤力的人给震唬住了?

    卫成看几个人的反应,既可气又可笑又骄傲。他喜欢的哥哥,能是一般人吗?卫成的心理就如同一个人得了件稀世珍宝,既想给世人显摆显摆,又怕招了别人的眼。

    西远走过去,坐在桌子前,将栓子端上来的茶,一杯一杯给几个人递过去,几个人傻乎乎小心翼翼地接着,生怕劲儿大了将杯子捏碎,劲儿小了杯子攥不牢。

    “你们干啥来了?”卫成毫不客气,坐在哥哥身边,黑着脸问几个人。

    “嘿嘿,俺几个看你没在,怪想你的,就去集市上买点东西,也算专门拜见拜见咱大哥。”李二傻笑着说,旁边几个人买回来的鸡在那里扑棱棱挣扎。

    “就是啊,大哥,你现在一有空儿就没影儿,我们想找你都找不见。”宋三接话道,他年纪不大,娃娃脸,看着还有些稚气。

    “说的好听,不就是嘴馋了吗?”卫成瞪了几个一眼,其他人也跟着嘿嘿嘿乐。

    西远无奈,只好让栓子领俩伙计,把几个人带来的东西拾掇好,当着这些人他不可能下厨做吃的,好在家里有他做吃食用的老汤,鸡和肉类收拾好了放汤里煮熟就好。鱼啥的,西远将调料配好,叫栓子腌制完毕上锅蒸。

    昨天西远去集市上溜达,正好有一家的驴死了,卖驴肉,他买了好多,准备今天给卫成做酱驴肉,如今已经在锅里用小火煮着,一会儿直接切盘就行。其他的青菜黄瓜小葱洗了直接蘸酱,最后鸡蛋炒了个尖椒。

    没到中午,院子里就飘起了食物的香气,刚要开饭,铺子里又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卫成虽然不情愿,也不能随便赶人家走了,因为一个是这次领兵出来的总头领刘副参将,一个是卫成他们的杨盛杨千户。

    两个人说是来买点刀伤药,可是到铺子里买药买到后面院子里,不怀疑他们的目的都对不起自己。

    “行啊,卫长山,家里有这么好的吃食,也不孝敬我点儿,你等着啊,哪天给你小鞋穿穿。”刘副参将看着卫成,似笑非笑地说。

    “别啊,您想吃啥?我以后都孝敬给您还不成嘛!”卫成跟着打哈哈,军中男儿,都有些不拘小节。

    西远跟两个人见过礼,回身忙叫栓子他们将早晨做好,在那里阴着晾凉的麻辣鸭肠、麻辣鸭脖、泡椒鸡爪、爆炒鸡胗端了上来,永宁城不比彦绥,他们家就有鸡鸭鹅,想做这些很容易。

    这些鸭肠啥的,他可是跟好几个人打好招呼,碰巧才凑了这么些,是专门留给成子吃的,刚才西远很小气的不想往出拿,现在来了两个更高级的蹭吃鬼,不拿不行了。

    加上刚才的几个菜,满满摆了一桌子,西远让卫成进屋,拿来了两小坛米酒,这是前几天西远酿的。

    大燕国粮食金贵,不让随便酿酒来卖,所以这些热血男儿想要豪醉一把还真不容易,即使是这甜丝丝的米酒,也喝得很稀罕。

    还好,西远知道卫成现在不喜欢太甜的东西,没放那么多的糖。这酒主要给成子酿的,男人嘛,吃饭的时候没有酒咋吃都觉得不够味,一口酒两口菜,那才是真正的好日子。

    西远自己吃饭时不咋喝,他一喝酒就困的睁不开眼睛,卫成经常晚上过来,西远不想浪费这点时光,所以只是看着卫成喝。

    卫成一开始还猛劲喝,越喝越爽,不过一两次之后不敢了,因为他一喝多就热血沸腾,一热血沸腾就想跟哥哥这个那个,卫成怕自己万一醉了控制不好自己,将事情弄砸锅,因此强迫自己适可而止。

    团团坐了一桌子,酒菜上来,几个人推杯换盏,吃的这个尽兴。

    “长山啊,今儿在你家吃了这顿饭,我才知道啥叫好日子。”刘副参将拍了拍卫成的肩膀道。

    “对啊,你家桌子上的这些吃食,可滨江府都没这么好吃的。”杨千户也不吝啬他的赞美。

    “您说的还真是,这还真是我们家的独家秘方,在别处您还真吃不到,要是在滨江府,也就聚德楼有的卖。”卫成把酒给二人倒上。

    “聚德楼你家开的?”刘副参将知道聚德楼,那在滨江府也是数一数二的酒楼。

    “不是,我们家弟弟要考科举,我哥不让家里做生意。不过,我哥看村里人日子过得不好,就把我家的这个秘方给村里了,让他们做些吃食换钱;聚德楼是一个熟人开的,里面卖的跟这一样的吃食,就是我们村里做的。”卫成解释道,他听哥哥说起过这事儿。

    “你家兄长真是高义!”刘副参将和杨千户举酒杯跟西远敬酒,西远忙举杯回敬,其他人也跟着凑热闹,卫成知道哥哥不能喝,连忙替哥哥挡酒。

    吃完饭,几个人告辞,西远叫栓子装了几坛子米酒送给他们,刘副参将他们没客气,提着就走了。

    西远喝的睁不开眼睛,卫成半扶着哥哥回了屋子。伺候哥哥躺好,他自己脱鞋上炕躺下,用嘴唇偷偷描画着眼前人的眉眼。西远不胜困扰,睡意朦胧间挥手赶了两下,卫成吃吃笑了两声,朝哥哥的耳垂狠嘬了两口,西远无意识哼了一声,卫成马上全身火起。

    躺在那里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不知道该怪自己还是怪这个睡熟的人,没办法,出去浴房冲了个凉水澡,消了身上的烦躁,回来又挨着哥哥躺下,折腾来折腾去的想,自己咋办捏?

    想到今天刘副参将吃饭时的样子,卫成心里有了个主意。

    从那天起,卫成每次回去,都会另外带些好吃的,专门送给刘副参将,反正哥哥给他做的好吃的,他都不吝啬的搬给刘副参将,把刘副参将吃的眉开眼笑,心想卫长山啊,卫长山,我可算是没白提拔你一回,终于看见你的回报了。

    如此过了半个多月,刘副参将吃顺嘴了,卫成才开口。他说的婉转,只说三年了才见到兄长,不久以后还要分别,兄弟情深,每天晚上躺在自己屋子里面都辗转反侧,无法安睡。

    刘副参将见过西远,那的确是个让人敬佩而又想亲近的人物。以前他以为卫成只是家境稍微宽裕些的农家子弟,这次去了一趟药铺,见了他家兄长,那样的人物怎么会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农家能够养育出来的,西长关往那里一站,一言一行,即使京城中上流子弟,也不遑多让。

    再看人家吃的用的,根本就是一个富贵不显的人家,而且人家一个弟弟已经中了举人,另外一个也在读书,打算考科举,还有一个小神医。

    卫长山这两天不但给他拿来吃食,还送了他两盒刀伤药,据说是他们家小神医亲手制成,药效比别的好。正好没过两天,刘副参将的左手不小心弄了一个伤口,伤口不大,他随手将卫长山给他拿来的药上了点,没想到竟然马上不流血,伤口第二天就封口结痂,真是神了。

    这样的人家,怎么会是普通人家呢?卫长山和他哥哥只是不肯在人前炫耀罢了。

    刘副参将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对西家对西远又印象不错,因此听出卫成话里面的潜台词之后,思索了一会儿,没等卫成再动脑筋想办法,就主动开口,允许卫成除了晚上有任务需要留下外,每日营中事毕,晚上可以回去陪兄长,不必再回来了。

    卫成一听,高兴的差点蹦起来,恨不得抱起刘副参将转两圈,简直是大好人啊,帮了他卫成大忙了!

    对刘副参将他只是想了想,没敢做,晚上回去铺子里,面对哥哥可就没有啥顾忌了,拦腰将西远抱起来,连着转了好几圈,西远气得捶了他好几下。

    把哥哥放下,卫成迫不及待地跟哥哥讲了,西远也很高兴,这样成子晚上能在家同自己相守了,不用像前些日子似的,一天只回来那么一会儿。

    的确是个好消息!所以西远在卫成的怂恿下,哥俩喝了个酩酊大醉,当然,真正醉的只有西远。

    这天晚上,西远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好像有条大狗,在自己身上舔来舔去,一会儿觉得那大狗是家里的毛豆角,但是毛豆角很少有这么傻气的举动,那么就应该是虎头了,可是虎头现在也老了,懒得动,到底是哪个呢?西远迷迷糊糊地怎么也想不起来。

    第二天西远起来的时候,卫成早已经走了,军营里起床比较早,他要及时赶回去。

    西远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的梦,下意识地掀起亵衣看了看,身上清清爽爽,不禁暗笑自己做个梦还当真。

    可是换亵裤的时候,他看见自己大腿内侧有两个红痕。难道是鬼掐的?西远记得小时候,偶尔睡一觉起来,身上会有一块地方青或者红,问大人,他们说那是鬼掐的。

    应该是了,不然解释不通。

    被哥哥梦中当成狗,醒来安到鬼身上的卫成,虽然除亲了哥哥半宿外啥也没做,但是仍然神清气爽神采飞扬,一上午把手中长枪耍的个虎虎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