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节 延津大战

黑色柳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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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着五月徐徐微风,曹操荀攸、夏侯渊、徐晃等部将簇拥之下策马登上了位于延津以南一处山坡之上。请记住我)'小说 手打本该正处农忙季节黄河沿岸,如今放眼望去却是一片萧瑟荒芜,直透着一股子肃杀气息。原来就一个月前,取得黎阳大捷袁绍派遣大将颜良为先锋渡黄河进驻白马港。作为回应曹操则将附近各县百姓一并沿黄河向南迁徙,从而白马与官渡之间坚壁清野出了大片区域作为他与袁绍决战之所。

    没错,曹操此番是抱着决战之心来同袁绍对峙。易京与黎阳两城前车之鉴,让曹操乃至天下人意识到高大厚实城墙已无法阻挡袁本初进攻。曹操想要战胜袁绍就不得不野战中取得战果。然而袁绍此番南下兵力是曹军三倍有余,这便意味着曹军必须集中兵力方能与袁绍一较高下。集中兵力代价自然就要放弃一些城池,哪怕这城池是曹操曾经起家之地——鄄城。

    “袁绍拥兵十万,自以为所向无前,看到鄄城兵力溥弱,定会瞧不起鄄城,绕道而去。可倘若主公给鄄城增兵,则必会引袁绍领兵来攻。且以鄄城守备根本无法抵挡袁绍大军。一旦鄄城陷落,岂不是白白损失主公和鄄城两处兵力?”——这是曹操出征之前,鄄城守将程昱一番进言。依照曹操初布置,他原本是打算调拨两千名士兵协助程昱固守鄄城。可程昱却固执地坚持只以七百人守鄄城,并且向曹操做了以上这段解释。曹操听罢赞叹“程昱之胆,过于贲、育”同时,也遵照程昱所言不再向鄄城增兵。

    如今看来程昱分析可谓是一针见血,袁绍率主力渡黄河之后,果然没有派兵进攻鄄城,而是直接绕道兵指延津。见此情形,曹操暗叹“本初自大”之余,倒也彻底安下心来开始潜心调兵遣将与袁绍周旋起来。

    “启禀司空,约有五六百骑袁军进抵延津。”

    斥候禀报打断了曹操等人欣赏风景心情。但见站曹操身旁部将史涣立马转身向曹操进言道,“司空机不可失,末将这就领兵阻击”

    其实也难怪史涣会如此急着出兵,原来曹操这次带来兵马不过六百人,同此刻斥候打探来袁军先锋不相上下。倘若这会儿不出兵阻击,等袁绍大军悉数到场之后,岂不是没机会取胜?

    然而面对史涣急切地进言,场其他曹营将领却并没有附和意思。至于曹操不动声色地沉声下令道,“再探。”

    “喏”斥候领命之后,速消失了众人面前。而除了史涣对曹操决断表示惊讶之外,其余诸将都显得颇为淡然。徐晃甚至干脆翻身下马找了块凸起土墩坐下,开始擦拭起他爱斧来。

    不过仅过了一盏茶功夫,先前领命而去斥候又风风火火地带回了战报,“启禀司空,袁绍军骑兵逐渐增多,步兵不可胜数”

    斥候此话一出,史涣下意识地倒抽一口冷气将目光再次投向了曹操。可此时曹操依旧面色如常。但见其先是看了看笃定徐晃,又扫了一眼山坡背阴处正整装待发曲部,跟着便张口下令道,“再探。”

    言罢曹操也不管神情惊讶史涣与斥候,而是回头兀自向夏侯渊下令道,“妙才,传令各部,解下马鞍,放马休息。”

    “得令。”夏侯渊咧嘴一笑,策马下山传达了曹操命令。

    与此同时曹操与荀攸则自顾自地翻身下马,像徐晃一样找了块干净地方坐下歇息。一旁史涣等人见状,心里虽纳闷得很,却也不得不照着曹操话去做。一个个下马解鞍围坐到了曹操身边。不过史涣还是不放心地向曹操提醒了一句道,“司空,再等下去,元让将军所率辎重可就得经过延津也。不若即刻派人知会元让将军让其领兵回守营垒?”

    耳听史涣提到了夏侯惇所率辎重,身为军师荀攸心意味深长地冒出一句道,“眼下正是引敌上钩大好时机,元让将军怎么能就此离开?”

    荀攸此话一出,饶是史涣再木讷,也总算是听出了些门道。而作为始作俑者曹操则看了看荀攸,微微一笑,抽出长剑像徐晃那样擦拭起来。身为一个沙场征战多年诸侯,曹操十分清楚自己要战胜袁绍唯有以奇制胜。以奇制胜或许并不能杀伤多少袁绍兵力,但却可以鼓舞自家士气,打击敌方士气。特别是袁绍裹挟“天崩地裂”之术横扫黄河两岸之际,士气二字是显得尤为地重要。

    不过以奇制胜关键并不于其战术有多精妙,而于实施者心理素质有多顽强。历来能以奇制胜者,往往都是胆大心细、善于忍耐之辈。就像豺狼虎豹捕食猎物,往往要经过漫长等待一样。捕猎者往往要等到合适时机出击方能捕获猎物,否则轻则放跑猎物;重则被猎物反噬。

    然而有些道理说说简单,真做起来却并不容易。斥候曹操指派下不断从前方传来袁绍军,“敌骑三千”、“敌骑五千”、“发现敌将文丑”……一次又一次汇报,刺激着场每一个人神经。饶是史涣明知曹操这次是打算用辎重yin袁绍军如套,却还是忍不住向曹操规劝道,“司空,可以上马也?”

    可曹操依旧固执地摇头否决着,“时候未到”

    曹操能以一句“时候未到”阻止部将出击,却并不能抵消众将领心中逐渐膨胀焦急。这不先前还神定气闲徐晃,听到文丑出现后,便欣然起身将战斧挂了马鞍之上。而一向以曹操马首是瞻夏侯渊也站起身时不时地向延津方向眺望着。然而就算是如此,曹操依旧自顾自地坐那里擦剑。

    不多时也不知是第四次,还是第五次登上山坡斥候,喘着粗气向曹操禀报道,“启禀司空,敌将文丑正率部围攻我军辎重”

    这一次曹操眼中终于闪过了一丝嗜血光芒,却见他霍然起身提剑下令道,“上马出击”

    当曹操率领六百骑兵抵达战场之时,夏侯惇所率辎重人马已然袁绍部围攻之下溃不成军。唯有一小撮兵马夏侯惇指挥下尚负隅顽抗。不过得胜袁绍兵马显然对消灭曹军残部不感兴趣。他们中大多数人就像是一群毫无纪律野狗一般,疯抢着曹军遗留下来辎重,全然没有注意到正逐渐接近曹操曲部。而这也恰恰正是曹操一直以来等时机。

    “启禀将军,有一队骑兵自西南角,直逼吾军后方”

    策马立于旌旗伞盖之下文丑耳听有曹军来援,并没有显示出慌乱之色,而是颇为笃定地张口问道,“多少兵马?”

    “五、六百骑。”斥候如实答道。

    丑一听来者不过数百人,不禁与身边部将交换了一下眼神哑然失笑道,“区区五、六百骑也敢来此以卵击石?看来曹孟德真是帐下无人也。”

    丑揶揄立即引来了周围部将一致哄笑附和。而他本人是虎目一睁,傲然下令道,“尔等不必理会这等蝼蚁。先取下夏侯惇之首级再说”

    然而,文丑与其部将们自信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不仅夏侯惇残部抵抗要比他们想象中要顽强,就连后方骚动也愈来愈激烈起来,甚至都波及到了文丑等人附近。觉得情况异样文丑不禁恼怒地回头呵斥道,“混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哪曾想文丑话音才刚落,一支箭矢便裂空而出,直朝他额头扑来。亏得文丑反应敏捷,微微低头,躲过了那气势凌厉夺命一箭。可接下里情景,却让他不得不惊得目瞪口呆。只见一队打着曹字大旗骑兵,宛若一股黑色洪流冲破了袁绍军层层阻击朝着文丑本阵直扑而来。不,为确切点说,此刻袁绍军根本不存所谓“阻击”,他们只是凭借着本能丢盔弃甲躲避这队杀神降临。

    倘若此刻有人能空中俯瞰,一定会惊叹于曹操那堪称艺术指挥。六百骑兵他手中就像是施了法术利刃一般直插文丑部软肋,并伤口附上名为“混乱”毒液。以至于上万袁军兵马,都闹不清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况下,竟然因这么几百人冲入而自发地溃败起来。相比之下当初张辽、张颌等人不其之战表现,反倒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混帐不准退后后退者斩”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文丑一枪搠死了一个意图逃跑小卒。然而多袁军则根本无视于文丑命令,依旧随波逐流地溃逃着。事实上,就算此刻文丑能冷静下来分析情况镇定指挥,也已无法阻止部下溃散。因为他命令根本就无法传达给底下兵卒。正常情况下文丑应该先带着自己身边部下脱离战场,再逐步外围收拢溃散兵卒,继而反攻曹操才是。然而文丑根本不是一个会随机应变将领。他所认知战争,只是挥舞着兵器如何将敌人撕裂成碎片而已。何况这会儿还有一声震耳虎啸打断了文丑叫嚷。

    “谋朝篡位之逆贼,河东徐晃此,还不受死”只见手持明晃战斧,脚跨枣红战马徐晃不知何时已然跃到了文丑面前。

    “哼,无名之辈也敢来此送死。”文丑冷笑一声,挺枪便朝徐晃面门直刺而来。对面徐晃亦不甘示弱地抡斧迎战。

    一记刺耳金属之音过后,两人战马擦身而过。虽说谁都没有伤到对方,但经此一击双方皆已认识到对方并非泛泛之辈。却说文丑乃是袁绍帐下勇冠三军宿将。甚至当初袁绍讨伐董卓之时,他还曾请命要求与吕布交战。虽说袁绍终没有同意,但文丑武勇却是整个袁绍军上下有目共睹。此刻面对名气逊于自己徐晃挑战,文丑又怎么肯就此善罢甘休。却见他当即不再去管周边溃败兵卒,转而虎啸一声与徐晃殊死搏斗起来。

    丑此举可谓是正中徐晃下怀。长枪与战斧就此延津旷野之上来回撞击着。然而就二人马上激战二十几回合之后,徐晃突然虚晃一枪,竟拨马调头转身要逃。已然杀红了眼文丑,又怎会如此轻易地将猎物放炮。却见他大喝一声“小贼休走”便一夹马肚策马直追了上去。正当文丑即将接近徐晃之时,一支意料之外箭矢疾如闪电一般射穿了文丑左眼。吃痛之下,文丑不由微微向后侧身摇摆了一下。也就是这一当口,徐晃猛地一个回身,挥斧将文丑斩于马下。

    随着文丑首级拖着长长血痕飞离躯干,不远处夏侯渊手持长弓,得意地捻须微笑道,“河北第一勇将也不过如此。此番可以回去向主公交代矣。”

    建安四年,夏五月,曹操以六百骑于延津大破袁军,阵斩大将文丑。消息传至白马港,袁绍军上下顿时为之一片骇然。须知文丑与颜良、张颌、高览并称河北四庭柱。之前张颌公开驱赶袁绍使节,退回“征东将军”印绶与圣旨举动已经让袁绍军内部流言四起。而今曹操又延津诛杀文丑,河北四庭一下子就去掉了两根,其对袁绍军士气打击可想而知。

    不过袁绍本人并没有因文丑死而止步不前。相反为文丑哀悼后三日,袁绍亲自率部一路西进兵压延津。曹操眼见袁绍势大,心知与其正面交锋胜算不大,便主动放弃延津,转而退守拥有地利优势官渡。五月末,袁绍自延津启程,一路攻克原武、乌巢两城,终进抵官渡以北,依沙丘扎营,东西达数十里。与之相对应,曹操也将兵马集中于官渡一线分开驻扎,从而同袁绍营垒相对。传说中官渡之战似乎已拉开了序幕。

    CC怒曰:孤以六百战一万,如此丰功伟绩,乃就这么干瘪几句了事

    柳丁囧曰:作为一千多年后常常以人海战术换取胜利后代表素——很难体会以精锐爆人海感觉。还请司空见谅。不过司空没有二爷还能诛文丑,很V5

    CC不屑:切诛文丑本来就是孤功绩,管关二屁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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