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海岱的工作

七杯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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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貔貅,难道是传说中的神兽貔貅?!海岱莫名地有点兴奋起来,谁知道这个小说的世界里作者有没有给投放这种神兽呢。

    宫怀羊看她态度转变得如此迅速,微微有些讶异,但大概觉得她还算识趣,转身带她走入了更茂密的丛林。

    海岱莫名兴奋地跟在他身后,随着他走到树林深处,深处是由还带着青叶的树枝树干编成的围栏,里面一只圆头圆脑的动物趴在栏杆上,眯着眼睛似乎在犯懒。

    比兔子还短的尾巴,两只圆巧的耳朵,黑黑的眼圈——原来是只小小的熊猫。宫怀羊指着趴在栏杆上的熊猫道;“这就是我们翌宗的珍宠——貔貅。”那熊猫大概是听见有人叫它,竟然抬起脑袋四处张望。

    海岱“……”原来是这么个‘貔貅’啊。

    海岱上前几步,随手拔了几片叶子逗它,貔貅年龄小,身量比较低,只比海岱的大腿高出半截,她把叶子举高晃来晃去,想引得貔貅作揖,宫怀羊不耐烦地在她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以后你好好饲养珍宠,莫要胡乱玩闹。”

    貔貅看准机会敏捷地跳起一个头槌把海岱放到,然后坐在就势她的腰上,把那几片叶子抢了大嚼起来,大概觉得味道不太好,又吐了几下,溅了海岱一脸汁水。

    “……”虽说是幼年熊猫,但貔貅的重量也不小,海岱伸出一只手,艰难道:“宗主…帮我把它挪开,压死我了!”

    宫怀羊垂头看了一会儿戏,才不紧不慢地打了个呼哨,貔貅一下子弹了起来。他俯下身看了一眼海岱,哼了一声道:“记住,以后在我面前要自称下属。快起来,我带你去藏书阁。”

    海岱整理的一下衣服,委委屈屈地跟在他后面。

    翌宗的藏书阁面积颇大,共有七层,很有几分浮屠宝塔的味道,飞檐上立着神兽,前面立了个碑,上面写着阁名,可惜海岱看不懂。一进去便是一个个如同工蚁一般的黑袍人整理书籍,各个藏书房间,那螺旋一样一圈圈向上的木质楼梯上也有不少人正在耐心擦拭红木扶手。

    阁里静的落针可闻,宫怀羊轻咳了一声,黑袍人们立刻停下手中的活,弯下腰鞠躬行礼。

    宫怀羊点了点头,淡淡道:“她名海草,是殿主新任的令主,主管藏金阁事宜,你们都上来见礼吧。”

    海岱-_-!“……宗主,我…属下叫海岱。”

    宫怀羊不耐地一皱眉,随口纠正道:“她叫粉带,你们以后记住。”

    海岱“……”妈蛋,你故意的吧。她默默地看了一眼宫怀羊,只想着以后找机会纠正。

    宫怀羊转过身,剑眉一皱,板着脸用训儿子的方式对着她训导了几句,然后一甩袖走人了。

    海岱一转身,就看见一大群黑袍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一个两个幽幽地看着她。海岱默默地和他们对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试探道:“你们…去各干的吧。”

    一大群黑袍人同时散开,海岱随手拿起木架上的一本书翻了一页,又翻了一页——看不懂。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她不认识的字,海岱这才反应过来,她竟然不识字!

    海岱苦逼脸的又拿出几本,发现没有一本是自己认识的。她纠结了半晌,索性放下了,拉住一个黑袍人问厨房在哪,黑袍人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脑海里大概在想这么个吃货到底是怎么当上令主的,伸手指了指方向。

    海岱路痴,拉着他在前面带路,从厨房拿了一大摞糕点和两只鸡腿回藏书阁,就发现一个黑袍绣金线的男人立在藏书阁门口,看见她,似乎有一丝讶异。

    那人面貌普通,不过身材也是中等,属于丢在人堆里就找不出的,普通的简直有点猥琐,他笑嘻嘻地凑上前来道:“拜见令主,小人是藏书阁的副管事于镇安。”

    于镇安一边说,一边手里紧了紧,分明的指节有些发白,令主这个职务他恳求了北太沅无数次,又上上下下送了不知道多少礼,还没得到手,如今倒是被一个小丫鬟当上了。

    海岱先是挥手让那黑袍人回去,然后问道;“于镇安啊…你有何事?”

    于镇安笑道:“听说今日宫宗主吩咐令主来管理藏书阁,属下特来拜见。”一边说一边心中暗嫉,他眼神微微动了动,冲着海岱道:“藏书阁七层你可去过?”

    海岱想起了宫怀羊刚刚递给了自己一大把钥匙,还特地拿出了一把浮雕花的青铜钥匙,对着她叮嘱,平时不要让任何人去藏经阁。

    海岱摇了摇头,于镇安嘻嘻笑着,继续道:“我听说,七层那上面全是开国祖皇帝所遗留的真迹,只可惜文字怪异,无人能懂。”

    海岱心里大大地动了一下,前辈留下的东西?九x神功,九x真经,穿越之我的后宫路,回家的路?她越想越兴奋,抬头却看见于镇安的笑容里有一丝古怪,不过转瞬便消失不见。

    海岱不自在地咳了一声道:“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七层乃是禁地,无人可以进入的。”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阴谋,而是阳谋,于镇安就不相信这世上有人能面对开国皇帝留下的,事关大夏国运的珍贵书籍而不动心。只是他猜到了结局,却没猜到过程,海岱虽然动心,却不是他想的那般原因。

    于镇安一脸天真无辜地道:“那是自然,我不过略微提了几句。”又笑道:“令主好好当值,属下不打搅你了。”一边说就一边退了出去。

    海岱拎着食盒上了二层,心里有如猫抓,坐卧难安。放着一食盒饭却没心思吃,在二层走了一遍又一遍,盘算着自己要是晚上来能有几分把握,冷不丁看到刚才给她带路的黑袍人轻巧一个纵跃,飞身上了二层,把夹着几本古籍轻巧地放到了最上层的书架上。

    海岱“……”她还是另想办法吧。她又焦躁地在二层走了几圈,最后拿起桌上的雕花青铜钥匙,两侧的黑袍人低头做自己的事,有几人互相看了几眼,又看了看于镇安离去的位置,最终保持了沉默,无人阻拦她的动作……

    ……

    于镇安跪在北太沅面前,满脸苦笑地道:“她是属下的顶头上司,属下却是不敢拦的,所以一听到几个属下的汇报,便立刻来回禀了殿主。”

    宫怀羊站在北太沅身边,听到这番话,深深地皱起眉头,不过海岱到底是北太沅带来的人,他也不好过多置喙,怕伤了他的面子。

    北太沅喝着茶,淡淡道:“你是说,她跑到了七层禁区了,是吗?”

    于镇安在翌宗呆了许多年,对北太沅的脾性多少有些了解,知道他心底越是恼火,面上就越发淡然,心里暗喜,脸上还是连连叹息摇头道;“我多番劝阻令主也不听,实在是无法了,这才来禀报殿主的。”

    北太沅‘恩’了一声,平静道:“把于镇安砍断双腿,扔出翌宗。”

    于镇安心里正盘算着如何把令主一职弄到手,没想到突然听到这么一句,惊得魂飞天外,却不敢求饶,怕依着北太沅的性子,一开口求饶反而罚的更重。只好抬起眼恳求地看着他,希望他念着自己为翌宗服务多年的份上饶他一命。

    场面一时有些沉静,宫怀羊低头看着自己腰间的玉佩,研究是上面的花纹是否对称,却牢牢管住自己的嘴,完全没有开口求情的意思。

    北太沅微微俯下身,翠纹的眼眸好似看透了一切,带着些嘲弄道:“她是令主,你是属下,便是她错了,也不是你有资格管的,若是哪天我做了什么事,你是不是也敢置喙?或者,是你压根没把她尊为令主,更是想取而代之?”

    于镇安抖着嘴唇,什么也说不出来…

    两个暗卫幽灵一般冒了出来,将吓得瘫软地于镇安拖了下去…

    北太沅振袖而起:“走吧,跟我看看,咱们的令主都在做些什么。”

    海岱在看书,手里是一本本用炭笔手写的汉字,七层的书少的超乎想象,大概是因为都是一人撰写的,又因为时间太赶,所以字迹潦草,篇幅短小,她手边这本最薄的甚至还没有写完,但字迹已经歪七扭八,好像写字时拿笔都显得困难,远不如前几本刚劲有力。

    不过浓缩就是精华,上面记载的东西都是农田水利,甚至还记载了嫁接栽培的技术,养殖家畜的办法,军|事上甚至还有炼制火器的方法,以及各种各样工科的手稿,资料,设计图——看来祖皇帝还是个工科男。

    这些资料手记在前世只怕百度一下就能找着,但在这莫名其妙的古代,却是无价之宝,海岱敢断定,只要大夏能使用这上面东西的十分之一,国力必然能提升一大截。

    只是让她奇怪的是,既然这位前辈这么牛叉,干嘛要用这个世界没人看懂的汉语呢?那这些宝贵手料岂不是成了废纸一堆?

    海岱又找了一阵,却没有发现提到关于现代的只言片语,只好失望地叹口气,准备转身往楼下走。

    一抬头,却看见了一双黑色夹杂着碧色纹路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