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归期: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6

猫的回忆之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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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令月瞧着哥哥面色不爽,不免有些担心:“哥哥,这可是好事儿啊,你怎么是这样一幅棺材脸?莫不是……莫不是哥哥瞧上了定安王府后院的姑娘了?”

    “令月!不许胡说!我怎么会瞧得上小王爷的人?!”秦风扬气咻咻地吼道,一边敲着桌子,一边不耐烦沉声道,“说起来你如今也是十九岁了,在寻常人家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如今你的心思也是越来越大了,我倒是觉得当真女大不中留了,所幸近日我就禀明了小王爷,就让咱们小王爷早早地给你选了亲,早早嫁了人,也省的你日日在将军府胡闹!”

    “哥!我就知道你心里早就厌烦了令月了!反正令月从小无父无母无人疼早就习惯了,现在连哥哥都厌烦了令月了!所幸哥哥就随便把令月许配了出去,也好让哥哥一个人干净痛快!”秦令月气得双目通红,哽咽起来。

    她自幼最是依赖自己的这个双生哥哥,也是极为看重她的哥哥的,所以即便如今已然十九岁还是不愿出阁,早几年秦风扬也是一门心思给她做打算的,但是奈何她心气儿高的很,看不上这个瞧不上那个的,总是觉得那起子男儿不如哥哥这般好,也断断不愿轻易委身,所以终于成了如今的老姑娘了,秦风扬瞧着她实在不愿意嫁人,且自己又是最心疼这个相依为命的妹子的,便也就这么宠着,由着秦令月去了妗。

    此时此刻,瞧着秦令月这样一番悲愤模样,秦风扬自然又是心疼又是懊恼,忙得温言软语道:“都是哥哥不好,刚才也是话赶话,说得太重了,咱们令月大人有大量,快别跟哥哥一般见识了,令月你也知道的,哥哥整日舞枪弄棒的,是个实打实的粗人,自然不会说什么好听的哄人的酸腔,令月快别生气了,且饶了哥哥这一回吧。”

    “噗嗤!”

    下一秒,秦令月忍不住破涕为笑,一边难为情,一边努着嘴小声说:“哥哥才不是粗人呢,哥哥文武全才,乃谦谦君子,比谁都不差,都是因为哥哥这般优秀,才搞的令月眼界高,任谁都瞧不上,自然也不稀得嫁人,这原本都是哥哥的错,如今哥哥倒责备起令月来了。”

    “是是是,都是哥哥的错,你不生气就好了,”秦风扬瞧着秦令月展颜欢笑,这才放心,一边柔声道,“令月,哥哥才不会厌烦你,只要你愿意,哥哥养你一辈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儿。跬”

    “真的?哥哥你说的都是真的?”秦令月喜不自禁问道。

    “这是自然,堂堂一个大将军养你这么一个小丫头,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儿。”秦风扬点了点秦令月的鼻尖,一脸宠溺。

    他虽然只大秦令月半个时辰,但是到底长兄为父,加上自幼家庭的变故,他更是把秦令月疼到了骨子里,秦令月对他而言,既是妹妹又是女儿,这种相依为命的亲情,最是珍贵。

    “哥哥自然是不烦,但是日后哥哥若是给令月娶了个凶悍的嫂嫂进门,那这将军府里哪里还有令月的立足之地呢,到时候只怕嫂嫂的枕头风一吹,哥哥便就越发厌烦起令月来了。”秦令月小声嘀咕着,一脸愁云惨淡。

    “那哥哥便就终身不娶,这将军府从始至终也就独独你这一位女主人可好?”秦风扬轻笑道。

    是啊,怀揣这样不可见光的心事儿,他这一生怕就此断送了。

    娶妻生子,对他来说似乎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事儿了。

    “真的?!哥哥所言当真?!”秦令月欢喜得不知怎么才好,一双妙目又蓄满了眼泪。

    只要秦风扬愿意,她真的就想这样陪着哥哥一生一世,她过早的成熟懂事儿,也过早的熟知人情冷暖,对于她而言,这世间没有比哥哥更重要的人了,也没有人比哥哥更值得她一生相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秦风扬一字一句郑重道。

    ……

    曹楚仁瞧着秦风扬走神,眼睛都半天不眨一下,比之平日的不苟言笑,这时候的秦风扬更多了份呆气可爱,曹楚仁少不得就笑了,一边对陈九儒道:“陈太傅,你瞧瞧,想必秦将军是有了梦中人了,瞧秦将军的模样,倒是用情极深,怕是过不了多久,咱们就该向大将军讨杯喜酒喝了呢。”

    陈九儒也跟着笑:“秦将军的为人自是不必多说,想必日后的将军夫人也是一生无忧,有夫如此,妻复何求啊?”

    “哪有这样的事儿?王爷太傅取笑了。”秦风扬听着两人这一番调侃,少不得就是一番面红耳赤,尤其又是曹楚仁打得头,他更是羞赧得很,忙得低头喝茶去了。

    曹楚仁瞧着秦风扬的举止可爱,便想着继续调侃几句,刚要开口,却蓦地停住了,他猛地放下了茶杯,一时间茶水也洒出了许多来,陈九儒和秦风扬两人不由得也跟着放下了茶杯,只是不知曹楚仁想到了什么,只是瞧着曹楚仁的模样,怕是什么大事儿。

    陈九儒小心翼翼问道:“王爷……”

    “成卓远!成卓远!他可真是走了步好棋!”曹楚仁蓦地恨声道,琥珀色的眼睛,都是满满恨意。

    秦风扬一怔,忙问道:“王

    爷所言何事?”

    “一个是岌岌可危的外姓王爷,一个是炙手可热的诸侯王,如果是你,你选哪一个?”曹楚仁闷声道,咬着牙死死地攥着拳,手指的骨节都泛着青白。

    秦风扬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沉声道:“王爷的意思是,成卓远此次对成卓熙如此厚赏,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深意?”

    曹楚仁不语,只是胸前不时起伏显示着他的愤怒。

    陈九儒也点头道:“如今皇室中,努西单于瞧得上眼的也就只有成卓远和咱们王爷了,且按道理说,努西单于的确是不稀的女儿去做什么后妃的,所以只有咱们王爷才是努西单于的心中人选,若是在往日,区区一个成卓熙努西单于自然不放在眼中,但是成卓远此番加封厚赏,成卓熙就不同寻常了,努西单于自然心中也有新的考量了。”

    秦风扬不甘心道:“虽是如此,但咱们王爷却是努西单于的侄子,有着血亲关系,想必努西单于会更加倾向王爷的。”

    “若是寻常,努西单于自然会,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有了更好的选择,他自然懂得择良木而栖,说什么血亲关系,在努西单于眼中,本宫不过是一个素未谋面的远方侄子罢了,且又是这样一个尴尬的身份,从前努西单于的确对本宫有垂青辅佐之意,但是如今,若是成卓熙做了他的乘龙快婿呢?且不说成卓熙的身份更加尊贵,只怕有成卓熙在一天,天池与匈奴就会安稳一日,而有了这样一个堪比诸侯王的女婿,封地又是富庶的江宁,他自然什么也不愁了,自然也不需苦心孤诣来扶持本宫东山再起,”曹楚仁恨声道,“成卓远当真走了一步好棋!从前也是本宫小瞧了他。”

    一时间陈九儒和秦风扬也都面色凝重,半晌不语,心中也都是哀叹。

    顿了顿,秦风扬道:“王爷现在给努西单于去信一封,怕是还有回旋余地呢。”

    “不可,匈奴人现在正和天池商拟合约,正是两国蜜里调油的时候,若是被匈奴人抓住了把柄当枪使,那就得不偿失了。”曹楚仁沉声道。

    “那现在可如何是好?”陈九儒不甘道,“咱们这些年与匈奴苦心经营,花了那么大的心血,难道就要付诸流水吗?”

    曹楚仁不语,只是面色愈发的苍白起来。

    ~~~~~~~~

    承源三年八月初一

    京师天宁。

    养心殿。

    这一日早朝,主要就是商议对突厥和高丽的合约内容,说起来如今与匈奴的和谈已然交于陶不凡、周瑾两人与匈奴使臣商议,现在就只剩下了和突厥、高丽的合约了,之所以由成卓远亲自拍板,是因为突厥和高丽是天池属国,这一次对天池出战,乃属谋反之大罪,自然需要万岁爷亲自拟定合约的。

    成卓远高坐皇位,瞧着下面乌压压站着的一众朝臣,面上不动声色,心中也是如止水般平静,如今他皇位是越坐越顺了,哪里还有初坐朝堂时候心虚和胆怯?

    礼部侍郎出列,躬身道:“启禀万岁爷,突厥和高丽分别拟好条约,愿自承源三年起,突厥愿每年向天池进贡白银三万两,良驹两千匹,宝石一百匣,高丽愿每年向天池进贡白银两万两,美人三十位,人参八百支,雪衫一千车。”

    礼部侍郎话音一落,整个朝堂都热闹了起来,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着,众人皆道,如今突厥和高丽的京都都在天池军队的手中,所以两国此次也真真是下了血本了。

    成卓远倒没有很快开口,等着大臣们都议论了差不多了,这才缓声道:“不知道众爱卿觉得如何?都说来听听吧。”

    新上任的工部侍郎宋之焕出列道:“启禀万岁爷,臣以为突厥和高丽不过都是区区弹丸之地,每年能保证这些进贡也是难得,若是再强以相加的话,怕是突厥和高丽两国必定民生凋敝、怨声载道,若是两国暴民造反,必定边境不宁,怕也不利于咱们天池的稳定,请万岁爷明鉴。”

    “臣觉得宋大人所言极是,条约可签。”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几乎是一边倒的复议,成卓远抿了抿唇,并不开口,只是手指点了点龙案,赵如海忙得沏了杯枫露茶给成卓远端了过来,成卓远抿了口茶,这才抬起头,目光投下慕容肃,一边缓声道:“不知道慕容王以为如何?”

    慕容肃出列道:“启禀万岁爷,微臣也觉得突厥和高丽此次拟定的合约都凸显诚意,就单单说进贡的白银都是往年的两倍之多,臣以为合约可签。”

    “诚意?王爷竟然说诚意?”成卓远挑了挑眉,牵了牵唇角,嗤笑道,“两个家生奴才,平日里装乖充傻,却处心积虑、心怀不轨,私底下更是沆瀣一气,突然有一天,这两人忽然张牙舞爪,要造主子的反,要分主子的家,要置主子于死地,这实在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后来他们两人也倒是束手就擒乖乖就范了,事后却便就说着愿意将自己的家产分一些给主子,来平息主子的怒火,说愿意日

    后仍旧给主子做低眉顺眼的奴才,请主子一定放心就是。”

    说到这里,成卓远的声量蓦地提高:“这样的诚意,你们一个个大人大量可以接受,但朕却断断不敢!”

    “万岁爷所言极是,都是微臣思虑不周,还请万岁爷恕罪!”慕容肃忙得跪地口头道,一时间额头都渗满了汗,慕容肃纵横朝野数十载,还是头一回在朝堂上如此心惊肉跳。

    “微臣思虑不周,请万岁爷恕罪!”一众朝臣忙得也乌压压地下跪,一个个提心吊胆道。

    “都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然他们远远不及毒蛇厉害,却偏偏有着毒蛇心肠,”成卓远冷声道,“对于这等不知礼仪教化的东西,就当断其后路,拔除他的毒牙,让他永远都记得背主忘恩是个什么下场。”

    “请万岁爷明示!”礼部尚书抹了把汗赶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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