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容家断后

君倾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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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辞单手执缰绳,黑色的骏马慢悠悠的驮着两个人走了大半天,这才到了容府大门口。

    何嘉言脸色略青,两只手掰扯着容辞硬揽在他腰上的铁臂,容辞这只人形巨锁就这么锁了他一路。

    “喂,赶快放手。”没看到身后跟了一路的围观群众么!

    刚出青山路过农舍的时候,何嘉言还没觉得有多不好意思,可越往城里走,四周投射过来的视线就越来越多,到最后更是明目张胆的围观了。

    第一次享受古人热情视线的何嘉言,可没有一点看杀卫玠的感觉,反而觉得挺尴尬的,干脆借着原身的小爆脾气,一路挑衅着容大将军。

    穿了一只断/袖外裳的容大将军,环着一个穿着僧衣,头发胡乱扎起,且身上有颜色不明干涸水渍,容貌上乘的男子,八风不动的一路从城东骑马到容府。

    “还跑不跑。”终于肯松开手的容大将军在府门前翻身下马,抬起头看着马背上的人。

    “……”闷/骚/成容大将军这样也不容易了,何嘉言一把扯住缰绳,黑色骏马打了个响鼻,蹄子都没动一下。

    容辞衣袖做的发带在风中飘飞,何嘉言一侧头犟嘴道:“你再废话,我马上跑给你看!”

    “你不会骑马,坐稳。”容辞抬手抓住络头,逮住何嘉言想要踢他的脚,塞进马蹬里,直接连人带马牵进了容府。

    他们一进府,身后的人就议论开了。

    “刚才那个是容大将军吧?!这身量得有八尺吧!”

    容辞的身高放现代得有一米九多,在普遍七尺男儿的古人堆里,直接高出一大截。

    “可不是,我听说容将军第一次上战场抗击狄人的时候,直接就把那群北兽的一小队人马吓得屁滚尿流的。”

    “坐在马背上的那个又是谁啊,居然敢让容将军牵马!”

    “牵马算什么,没看见在怀里搂了一路么?一身僧衣……不会是容将军娶的那个男妻吧。”

    “两人这模样,是去做什么了啊……”

    “人家闺房趣事,谁知道呢。”

    “不是说皇帝要给容将军赐婚玉稚郡主么?”

    “没影的事儿,我跟你们说,皇上要赐婚的流言,还是从群主府里传出来的呢,我有一个亲戚……”

    八卦的魅力,横贯古今,容将军偕男妻出游,一早两人衣发散乱着回府的消息,以最短的时间传遍了京都。

    完美的遮盖了,何嘉言休夫还逃跑出家,这少为人知的事情。

    也打破了之前,容将军娶了一个男人,只为当佛爷供着的传言。

    人家夫夫倆感情好着呢,都别瞎吵吵了。

    有人问了:那容将军府里的七个小妾又怎么个说法?

    回曰:男人三妻四妾有什么不对么?你要羡慕你也娶去啊。

    至于事情的真相……

    何嘉言单手拎起一部《法华经》中一册,从敞开的窗子里就扔了出去:“容辞,你给我把门打开。”

    何嘉言刚沐浴更衣回房后,就被容辞锁屋子里了,他可不敢对容辞说“你有本事把窗户也钉上。”这话了。

    容辞接住被丢出来的经书,转手扔给立在旁边的管家,“烧了。”

    管家脚底下已经堆了好几本大部头了,全是崭新崭新的佛经著作。

    他冒着冷汗把书接在怀里,小心码放好,烧了什么的,简直罪过还败家……

    “将军,就这样把夫人锁在屋子里,是不是也太……”

    “他说的。”

    “呃……”管家擦了把汗。

    “我刚才不是说我不跑了么?你干嘛还锁门!”何嘉言往左边窗子走,容辞也向左边走,他走向右边窗子,容将军也向右,总之一看他有跳窗的意图就堵上来。

    “没说过。”容辞捏住何嘉言放在窗框上的手指,丟进去。

    何嘉言认真想了想,他好像还真没说过……

    “但是我现在说了,快开门!”

    “晚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何嘉言眉毛一竖,“你一个大将军和我从这斤斤计较,有意思么,你都没事做么!”

    “我想锁你一辈子。”容辞学着何嘉言的表情,竖起眉毛,“我在这,不都是因为你么。”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何嘉言表示他的脚已断……

    伸手去关窗子,何嘉言神色不善:“真想锁我一辈子?说这话之前,先去西院看看你那七房小妾去吧!”

    “哐珰……”

    木窗在容辞面前闭合,他静静的站了许久,这才转身离开了。

    何嘉言坐在桌子旁,看着托盘里还在冒热气的吃食,长叹了一口气倒茶喝。

    演的真累……

    【叮咚,宿主你简直太无情无义,无理取闹了。】

    “唉?你还没走啊。”

    【叮咚,那我走了……】

    何嘉言拿起筷子挖了一口白饭,“你等会,我有一个问题。”

    【叮咚,宿主有什么问题想问系统000号。】

    “你能告诉我,被你吸收了能量的灵魂去哪里了么?”

    【叮咚,宿主权限……】

    “不足。”何嘉言又挖了一口白饭,食不知味,“我就知道,那我什么时候权限能足呢?”

    【叮咚,宿主说只问系统000号一个问题的,此问题系统000号有权拒绝回答。】

    “你还是走吧……”何嘉言郁闷的把筷子插/进碗里,站起身开始拿书架上的佛经大部头,一股脑都从窗户扔了出去。

    直到把这个身体累到气喘吁吁,才倒在床榻上胡思乱想。

    再这么下去,怎么和容辞相处都是个问题。

    ……

    容辞接下来的三天三夜,都没有出现在何嘉言的面前。

    何嘉言先是闭口不问,第三天在管家一脸\\\'我快憋不住的\\\'表情下,接过托盘后才问道:“你们将军呢?”

    管家做戏做的这么明显,何嘉言想装看不到都不行。

    “夫人,将军在老夫人牌位前不吃不喝跪了三天三夜了!还不准我们对您说!”管家如蒙大赦,不准说也说了。

    “别喊我夫人。”何嘉言端着托盘走回屋里,“他要跪就让他跪去,跪再多已经成为事实的事儿,也不可能当成没发生。”

    何嘉言想了一夜,这份感情他接受起来的难度太高了,先不说小妾问题,就单单容辞是个男人这件事,他都没办法接受的那么快。

    系统000号说他是个弯的,架不住他情商太低。

    更何况容辞喜欢的是“何嘉言”,这根刺,何嘉言拔了那么多天也没□□。

    就算他只是扮演“何嘉言”,何父对感情的不忠贞,也促使“何嘉言”给容辞判了死刑。

    要不怎么被小妾骂了以后,原身特别干脆的寻死了。

    井水不犯河水尚且怨念深重,一旦越过底线,就大发了。

    这个坎可不是那么好过的,何嘉言狠下心,打定主意不再理会。

    跪在牌位前的容辞,在粒米未进,滴水未沾的三天三夜后,突然宣布要送走所有小妾,以后永不纳娶他人。

    容将军七房小妾均无所出,容家绝后了。

    西院里,芙蓉鬓发散乱的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盯着来送遣散银的帐房,没了昔日一朵牡丹垂髻斜插的明艳爽利。

    自从“何嘉言”上吊以后,她就被软禁起来了。

    今日突兀的被告知,要她离开容府,自生自灭……

    芙蓉一掌拍掉钱袋,口中大喊着:“我不信!我不信!你喊将军来!一定是何嘉言说了我的坏话!我一定!一定要……”

    “够了,芙蓉。”穿着粉色衣裙的遥琴走进来,脸上没了往日的柔和笑意,对屋里的其他人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劝劝她。”

    待人走净,遥琴气质清冷的站在芙蓉身前,头上梳的却是未出阁的小姐发式,头上只简单别了一株珠花,脸上洗去了精心描绘的妆容,更显清丽脱俗,一张朱唇说出的话,却直指要害。

    “容将军,可有污你清白之躯?”

    芙蓉愣住了,难道……

    “我们七人均不是他心之所属,他自然一个也不会碰,进府那一日我便看的分明。”遥琴淡然一笑,她眼底的讥讽,刺的芙蓉从身体里涌出一股寒气。

    “那你为什么表现的……”芙蓉嘴巴开合,不明白为什么,虽一直暗中较劲,但她觉得与她关系最好的遥琴,突然变成这样了。

    “表现的很功利?还是对将军夫人的位子很在意?我要是不这样做,你怎么会妒忌的觉得那一定是个好东西呢。”遥琴摘下腕上的翠玉镯,细细的看着。

    “珠宝翡翠,名利地位,谁人不想要。我只是不如你贪心罢了,你要夫人之尊,我求的却是平妻之位。按照何嘉言的性格,只要我坐到了平妻之位,这将军府迟早会在我手中。”

    “但是,这一切都毁在了你这个蠢女人手里。不过,这样也不错,最少不用守着一个冷冰冰的将军当寡妇。拿着这些银钱,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嫁个疼人的,足够活得富足。”

    遥琴将地上的钱袋捡起,放在芙蓉面前,又拉起她的手将翠玉镯套上去,“如果你要觉得实在不甘,不如也以死相逼试试看。当姐妹的,这镯子就当是我给你的陪葬,陪我这么久,总得叫你得到一样东西才是。”

    “只可惜,院子里的牡丹全落败了,这极好的景色,再没有她什么事了。”遥琴走了,留下呆傻的芙蓉。

    牡丹花开不过七日,艳丽过后也就衰败了。

    喧闹了一整日的容府,在第四天晚上平静下来,整个西院已经人走屋空。

    东院,何嘉言门上的锁也被一个高大的人打开了。